cyogsg 发表于 2006-7-11 19:08:03

辛苦了/顶下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7-12 22:43:12

145 熔炉
  
  我们正眼睁睁的盯着高处那件衣服,衣服上那颗人头猛然间无声无息的转了过来,冲着我们阴笑。我和Shirley

杨心中虽然惊骇,但并没有乱了阵脚。
  
  据说厉鬼不能拐弯,有钱人宅子里的影壁墙便是专门挡煞神厉鬼的。这后殿的殿堂中全是石头画墙,大不了与

她周旋几圈,反正现在外边正是白天,倒也不愁没地方逃。想到这里,我取出了一个黑驴蹄子,大叫一声:“胡爷

今天请你吃红烧蹄膀,着家伙吧。”举手便对着那黑暗中的人头扔了过去。
  
  专克僵尸恶鬼的黑驴蹄子夹带着一股劲风,从半空中飞了过去;我一使力,另一只手拿着的狼眼也难以稳定,

光线一晃,殿堂的顶上立刻全被黑暗覆盖。只听黑处“啪”的一声响,掉下来好大一个物体,正摔在我和Shirley杨所

在石碑旁的一堵壁画墙上。
  
  我忙用手电筒照过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厉鬼。定睛一看,一只半虫人正在壁画墙上咧着嘴对着我们——原来

不是那套红色巫衣——痋人比刚脱离母体之时已大了足足一倍。刚才它们被凌云天宫与螺旋栈道上的防虫药物逼得

退回了葫芦洞,但是想必王墓建筑群中的几层断虫道主要是针对鼠蚁之类的,而且年代久远,对体形这么大的痋人

并不会起太大的作用,它们已经适应了这些气味。
  
  这只痋人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殿中,躲在黑处想乘机偷袭,结果扑过来的时候刚好撞到了枪口上,被我扔过去

砸厉鬼的黑驴蹄子打中,掉在了壁画墙上。
  
  我随身所带的这个黑驴蹄子还是在内蒙的时候让燕子找来的,带在身边一年多了,跟铁球也差不多少,误打误

撞,竟砸到了那痋人的左眼上,直打得它眼珠都凹了进去,流出不少绿水,疼得嘶嘶乱叫。
  
  我和Shirley杨用狼眼照那壁画墙上的痋人,却无意中发现它身后的殿堂顶上垂着另一套衣服,样式也是十分古

怪。那应该是一身属于古代西南夷人的皮甲,同样也是只有甲胄,里面没有尸体;而且这套甲连脑袋都没有,只扣

着个牛角盔,看不到是否头盔里也有个人头。
  
  看来这后殿中还不止那一套红色巫衣,不知道这些服装的主人们怎么样了,八成都早已被献王杀了祭天了。
  
  但是根本不容我再细想其中根由,壁画墙顶端的独眼痋人已经从半空蹿了过来。Shirley杨手中的六 四式连开三

枪,将它从半空打落,下边的胖子当即赶上补了几枪。
  
  胖子抬头对我们喊道:“还有不少也进来了,他*的,它们算是吃定咱们了……”说着话,继续扣动扳机,黑沉沉

的宫殿中立时被枪弹映得忽明忽暗。
  
  Shirley杨对我说:“它们一定记得咱们身上的气味,所以才穷追不舍。不过这些家伙生长的速度这么快,一定是

和葫芦洞里的特殊环境有关,它们离了老巢就不会活太久。”
  
  我急着从石碑下去取冲锋枪,于是一边爬下石碑,一边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趁它们数量不多,尽快全数消灭

掉。马上关闭后殿短廊的门户。既然体积大的昆虫在氧气浓度正常的情况下不会存活太长时间,咱们只要能撑一段

时间就行。”
  
  趁我们不备,悄悄溜进宫殿中的痋人大约不下数十只;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体形不小,一时难以全数消灭,只

好借着殿中错落的石碑画墙与它们周旋。之所以没有大批的涌进来,大概是由于其余的体形还没长成,抵挡不住殿

中的虫药药性,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长短的事。
  
  我和胖子背靠着背相互依托,将冲过来的痋人一一射杀,胖子百忙之中对我说道:“胡司令,咱们弹药可不多

了,手底下可得悠着点了。”
  
  我一听他说子弹不多了,心中略有些急噪,端着的“芝加哥打字机”失了准头,刚被子弹咬住的一只痋人背上中

了三枪,猛蹿进了壁画墙后的射击死角。我后面的几发子弹全钉在了墙上,打得砖尘飞溅。
  
  我心想打死一个少一个,于是紧追不放,跟着转道了壁画墙内侧。只见那只受了重伤的痋人正蹲在黑鼎的鼎盖

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张开四片大嘴,嚎叫发泄着被大口径子弹搅碎筋骨的痛楚,以及它体内流淌着的毒血中所充

满的那些女奴无尽的怨恨。
  
  受伤不轻的痋人见我随后追到,立刻发了狂,恶狠狠的用双肢猛撑鼎盖,借力向我扑来。它的力量大得出奇,

这一撑之势,竟把黑色铜鼎的盖子从鼎身上向后蹬了出去。我背后是壁画墙,难以闪躲,但我心知肚明,对方扑击

之势凌厉凶狠,把生命中剩余的能量都集中在嘴上,是准备跟我同归于尽了。
  
  我更不躲闪,举枪就想将它在半空中了结了。不料一扣扳机,子弹竟在这时候卡了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

美式装备虽然犀利,却是陈年的宿货,用到现在才卡壳已经难能可贵了。我想反转枪托去击打飞身扑至的痋人,但

它来势又快又猛,鼻端只闻得一股恶臭,腭肢肉齿耸动的怪嘴已扑至我的面门。
  
  我只好横起MIAI架住它的脖子,想不到对方似乎力大无穷,扑击之力丝毫不减,把我撞倒在地。我顺势一脚蹬

向那痋人的肚腹,借着它扑击的力道,将它向后踹开。那痋人的头部正好撞在壁画墙上,雪白的墙体上立刻留下一

大片黑色的血污。

    我见那痋人仍没死绝,便想上前再用枪托把它的脑袋彻底捣碎,却听背后发出一阵沉重的金属滚动声,好

象有个巨大的车轮从后向我碾压过来。

  我心想他娘的哪来的火车,不敢托大,赶紧一翻身躲向侧面。那只黑色巨鼎的鼎盖擦着我的后心滚了过去。刚

从壁画墙下挣扎着爬起来的痋人,被鼎盖的边缘撞个正着。随着一声西瓜从楼上掉下来一般的闷响,整个壁画墙上

喷溅出大量黑血,它被厚重的鼎盖撞成了一堆虫泥。脑袋已经瘪了,与壁画墙被撞裂的地方融为一体,再也分辨不

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墙壁,只剩下前肢仍然做势张开,还在不停的抖动。
  
  俗话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只痋人想必是前世不修善果,只顾着扑过来咬我,竟然被它自己蹬开的鼎盖,

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正碾到它自己头上。
  
  殿中的枪声还响个不停,胖子和Shirley杨已经解决掉了十余只体形最大的痋人,正在将余下的几只赶尽杀绝。

我见自己这里暂时安全了,长出了一口大气,顺手拔掉弹鼓,退掉了卡住的那壳子弹,险些被他坏了性命。
  
  随后站起身来,想去给胖子他们帮忙,但是刚一起身,竟见到了一幅诡异得难以形容的景象。那尊失去了鼎盖

的六足黑鼎,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赤身裸体的尸体;从尸身上看,男女老幼都有,数量少说有十七八具。
  
  这些尸体堆积在白色的凝固油脂中,那些油脂都透明得如同皮冻,所以看上去象是被制成了腊尸。尸身上的血

迹殷然,我心中暗想:“看来还是让Shirley杨说中了,果然是烧煮尸体祭天的炼鼎。这些尸体大概就是房顶上那些古

怪衣服的主人,或许他们都是被献王俘虏的夷人中最有身份之人,还有夷王的眷属之流。”
  
  早在夏商之时,便有用鼎烹人祭祀天地神明的记载;而且被烹者不能是一般的奴隶,否则会被认为是对神明的

不敬。看来献王果然还没有举行他踏龙登天的仪式就已经死了,所以这只“大锅”还没派得上用场。
  
  我又想刚刚那宫殿角落厉鬼的阴笑,是否想阻止我们开启这鼎盖,难道这鼎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纵是有

赤裸女尸,那满身牛油凝脂和鲜血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反胃,谁他娘的又稀罕去看你。
  
  这些夷人的尸体死状怪异,又被制成了这副样子,我实在是不想再多看半眼,便想转身离开。想着要走,脚下

还没挪动步子,忽然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黑鼎中冒了出来。只见鼎下的六只兽足象是六只火麒麟,面朝内侧分别

对应,从它们的兽口中喷出六条火柱;鼎上的黑色表层,一遇烈火烧灼也立刻剧烈的燃烧起来。鼎中的尸体都被烈

火和热油裹住,迅速开始融化起来,一股股强烈的炼油气息弥漫在殿中,这浓重的气味令人欲呕。
  
  六足黑鼎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熊熊火焰将整个后殿映得一片通明。只见殿顶上悬着十几套异式服

装,都各不相同,而且这些古人的衣装都不象是给活人准备的。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7-12 22:52:35

146 主梁
  
  我顾不上再仔细观望,急忙召唤胖子和Shirley杨赶快脱出此地,铜鼎中可能有火硝,盖子一动就立刻触发。本

是献王准备在阙台上从祭天时烧的,却在殿堂里面燃了起来,而且这火烧得大了,“凌云天宫”的主体是楠木加砖瓦

结构,建在“龙晕”上边,十分干燥,从六足黑鼎引燃到现在这短暂的功夫,殿中的木头已经被热流烧得“噼啪”作

响,看来这天宫要变火宫了。
  
  殿中还剩下四五只凶残的“痋人”,胖子与Shirley杨,正同他们在角落中绕着石碑缠斗,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火

光一惊,都骤然变色,当即跟在我身后,急速冲向连接着前殿的短廊,若是再多留片刻,恐怕就要变成烧肉了。
  
  怎么知还未踏出后殿,那短廊的顶子,忽然像塌方了一样,轰然压下,把出口堵了个严丝合缝,这时不知该是

庆幸,还是该抱怨,若是快得几步,不免已被这万钧巨岩,在廊中砸作一堆肉酱,但是此刻还留在后殿中,无路逃

脱,稍后也会遭火焚而死。
  
  现在凭我们身上的装备,想要灭了那火无异于痴人说梦,殿中热浪扑面,感觉眉毛都快被那大火燎着了,胖子

急得乱转,我一把将他曳住,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千万别慌,先用水壶里的水把头发淋湿”
  
   胖子说道:“那岂不是顾头不顾*了? 再说这点水根本不顶用……又是什么东西?”子正在说话之中,忽然猛听

殿内墙壁轰隆一声,我们忙转头一看,见墙上破了一个大洞,前面正殿那条一头扎进“献王登天阁”的水银龙,它的

龙头竟然穿过后殿的隔墙。
  
  从后殿中露出的龙头,立刻从龙口中喷泻出大量水银。地面上立刻溅满了大大小小的球状物,我急得好似火冲

顶梁门,急忙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殿门出不去了,上面是楠木龙骨搭琉璃瓦的顶子,咱们快上石碑。从上面炸破

了殿顶出去。”
  
  胖子也忘了自己的恐高症,举手一指墙角的那块石碑道:“只有这块碑最高,咱们快搭人梯上去,赶紧的,赶

紧的,玩了可就要他妈一身养明器的水银瘢了。”说着话已经奔了过去,我和Shirley杨业不敢停留,避着脚下的水

银,窜到殿角的高大石碑下面,三人搭人梯爬上石碑。

  俯身向下看时,流动的水银已经有半米多深,并仍然在迅速增加,殿内燃烧的六足黑鼎的火焰也暗淡了下来。

火光在地面反射出无数流动的波纹,使殿中的光影不断变化,十分的绮丽之中,更带着十二分的诡异。
  
  由于“痋人”是通过口器的肌肉运动控制气管系统收缩,帮助氧气扩散进入组织细胞。而且对氧气浓度依赖过

高。这时由于火焰的剧烈燃烧,殿中的空气比正常情况下稀薄了许多,所以剩下的几只“痋人”都倒在地上蠕动, 被

水银埋住了一半,看那苦苦挣扎得样子,应该是不用我们动手,它们也活不了许久了 。
  
  殿中得大量水银,被火焰得温度一逼,散发出刺鼻得热汞味道,气味难闻已极,其中含有一定的毒素,好在短

时间内并不致命,一等胖子上了木梁,我也不敢怠慢,迅速挂住登山索,用滑轮把自己牵引上去。
  
  一上木梁才想起来吊在殿顶得巫衣,从主梁上回头一张,那件大红得女人巫袍,就被无声无息的挂在我身后的

一道横梁之上,于我相距不过一米,流光的反射光中,看起来这件衣服好似有了生命一样,微微摆动。
  
  刚才 Shirley杨说这象是夷人中“闪婆”穿的巫衣,我以前并没见过那种服装,但是我知道如果与献王的祭祀活动

有关,一定会有眼球的标记,而这件红袍上没有眼球的装饰,若是巫衣,一定是遭献王所屠夷人中的紧要人物。
  
  与殿上挂着的其余空衣相同,他*的尸体都在六足火鼎中,被煮成了油脂,自古相传,穿红衣而死之人,若正

死于阴年阴月阴时,就比为厉鬼,因为红为阳,时为阴,所以这种厉鬼在黑暗的地方几乎没有弱点,极难对付,所

以逢上全阴时辰,甚至半阴小轮的死人,其亲属多为其着白色凶衣,而不敢动红,这就是给予恐其变为厉鬼的考

虑。
  
  这时我们三人都身处高悬殿鼎的大梁之上,下面时不断增加的水银,殿上的木头刚才被烈火烤了一下,现在火

虽灭了,却仍然由于受热膨胀,发出嘎吱嘎吱和木头接隙涨裂的声音,就在这如随时要断裂的独木桥上,我们都不

约而同的想到那巫衣上不是有个人头吗?
  
  刚才只顾躲避下面的水银与烈火,又同一批凶残的“痋人”周旋,几乎每一分每一妙,都是性命攸关的紧迫,一

直在急匆匆的向上逃脱,所以暂时把那发出阴深冷笑的女人头给忘了,这是方才想起,这套“巫衣”上半截时包着东

西的。
  
  我想再次确认一下,看那红衣里面是否有尸体,但怎奈殿内火光已熄,殿顶的木梁之间又变做了黑漆漆的一

片。一套套古怪的衣服凭空吊在其间,用头盔上射灯的光线照将过去,更显得影影绰绰,象是一个个索命的千年幽

灵徘徊在殿顶。
  
  距离最近的就是那套鲜血般鲜艳的女子“巫衣”,看那黑暗中的轮廓,上半身里确实有东西,但是头部被一根短

梁所遮挡,在我们所处的主梁上看不到。
  
  于是我对身后的胖子和Shirley杨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不要动,在水银注满后殿之前,还有一点富余的时间,

我要从木梁上过去,在最近的距离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那“巫衣”中附着夷人闪婆的厉鬼。
  
  “闪婆”就是可以通过服用药物,在精神极度癫狂的状态下,可以和神进行交流的女巫。虽然名为“闪婆”,倒并

不一定是上了岁数的女子,也有可能是年轻的。象这样的巫女,在夷人中地位极高,以神的名义掌握着全部话语

权。
  
  我向胖子要了他的登山镐,望了望地面的水银,屏住呼吸,在木梁上向那件“巫衣”爬近了一些,刚好可以看见

她的头部。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脸部被散乱的长发遮盖,只露出中间的一条窄缝,头部低垂向下,丝毫不

动。
  
  我想不明白刚才那阴森可怖的笑声是怎么传出来的。既然有尸体,便也有可能不是厉鬼,而是僵尸,传说中僵

尸在被火焚烧的时候,也会发出象是夜猫子般的悲鸣。但我转念一想,刚才我们所听到的笑声是一种冰冷中带着阴

险的尖笑,恐怕没有僵尸能发出那种声音。他奶奶的非看个清楚不可,要是有鬼正好把宫殿的琉璃顶炸破,让日光

照近来灭了它的魂魄,纵然查不出什么名堂,也要用打火机烧了这套诡异的衣服,免留后患。
  
  虽然殿中阴暗,但外边毕竟是白天,想到这里,胆气也为之一壮,便又在主梁上向前蹭了半米。这个角度刚好

可以完全看到“巫衣”女尸那张低垂的脸,只见她脸上白得渗人,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死人白,而是由于化了很浓的

妆,施了厚厚的一层粉,两腮涂了大红的两片胭脂,红色的嘴唇也紧闭着。“巫衣”的背面吊着根绳子,顶端和其余

的那些空衣服一样,奇怪的挂在木梁上。
  
  但是在我的位置看来,女尸的头部仍然低得角度比较大,看不到她的双眼。当我正想用手中的登山镐去戳那女

尸的头,想让她抬起来一些,以便瞧个清楚,然后就放火烧了它,却听那尸体忽然冲我发出一阵阴笑,“嘿嘿嘿,

哼哼哼,咯咯咯咯……”,一片寂静的黑暗中,那笑声令人血液都快要结冰了。
  
  我虽然有所准备,仍然吓了一大跳,急向后退,不料失去了身体的平衡,身体一晃从主梁上摔了下去,幸亏身

上还挂着绳索,才不至直接掉落到满殿的水银之中。
  
  但是在我从上方掉落的一瞬间,见灯光在水银上晃动,心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念头,凌云天宫的后殿中古怪的地

方极多,尤其是这突如其来的水银机关,虽然出口被堵死了,但是这宫殿的上层结构,即便没有炸药也能轻易逃出

生天,那这机关的意义何在?难道不是用来对付入侵者,而是为了用大量水银,埋住隐藏在这后殿中的一个秘密,

一个绝对不能见光的“秘密”?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7-14 21:26:46

147  天窗

 我从大木梁上跌落,被绳索象那些空空的衣服一样悬掉在空中,我头上脚下的吊在那里,刚想到这后殿中的

水银机关,有可能是想保存后殿中的某个秘密,便觉得腰上一紧,Shinley杨和胖子正在动手拽动绳索,缓缓的将

我拽回木梁。

 我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眼瞅着殿内水银越来越多,已经没过了六足铜鼎的鼎腹,只消再有片刻,就会将画

墙、石碑完全覆盖,那个只要一碰就会引发水银机关的地方,应该就是藏有那个“秘密”的所在,而且它一定就在

这壁画、石碑,和黑色铜鼎之中的某一处,究竟是在哪里呢?

 八成是那铜鼎内的众多夷人尸体中,藏有什么重要的物品或者尸首?不对,铜鼎里面的所有尸体,都在鼎盖

开启之后,便立刻被烈火烧成了一锅臭油,便是有什么极端重要的事物,也早已荡然无存了,何必再去大费周

折,布置那空心水银龙的机括。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我的身体被胖子他们逐渐拉高,大概是由于身体反转血液倒流,那殿中的景象看起

来也与正面不同,这一刻头脑却异常清醒,由于我是头朝下,一仰头看到的就是殿中的地面,在半空中看来,殿

中最突出的便是那数堵摆成八卦九宫之形的壁画墙。

  眼前闪现的八卦形壁画墙,其中的一堵格外突出,有只“痋人”被鼎盖碾到墙壁上,血肉模糊之下。把那白

底画墙溅得象打翻了墨水,满壁尽是漆黑深绿的血液肉沫,而且由于鼎盖的沉重,那堵墙壁也被撞裂了一处缺

口,四周延伸出数道裂纹。

  八堵砖墙上地壁画众多,其中最特别的,画满了滇国种种诡异行巫仪式的却只有一堵。正是被鼎盖撞破了

那面,此墙一破,殿中的短廊立刻被封死,又有大量水银从龙口倾泻而出,这一切都只说明,墙中藏着什么重要

的东西,一旦受到外力侵犯,便触发殿内机括。躲不及的,就被水银吞没,全身变黑而死,倘若入侵者身手灵

便,能从殿顶逃脱,那片刻之间,水银也可注满后殿。外人绝难发现那墙中藏着东西。

  这件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之所以不做那类绝户机关,可能是因为日后还要将此物取出来,但不知为什

么,献王入葬的时候,没有将其带入地下玄宫,而是藏于明楼宝顶之上,现在当务之急。是在水银没过那画墙裂

缝之前,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我当时并没有想得这么细致,只是在一瞬间,凭“摸金校尉”的直觉,认为墙里藏着东西。所谓“直觉”,不过

是脑中若干记忆碎片,与五感接受到的信息,综合在一起,跳过逻辑层次,直接将这些信息中和的结果,反射到

思维之中,其结果的准确程度,在很大方面取决于一个人的判断能力。

  这时候我顾不得悬在空中,立刻大喊道:“就在这堵墙里。”我突然的大喊大叫,倒将在木梁上,正在拉扯

绳索的胖子与Shinley杨吓了一跳,二人颇为不解,都问:“什么在墙里?”

  我发觉这殿内的汞气渐浓,已无法再多停留,此时更无暇细说,便让他们先别把我拽上,我要下降到破裂

的壁画墙处,看还有没有机会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另外让胖子去用打火机烧了那套闹鬼的“巫衣”,并特别对胖

子强调,不论那衣服有何古怪,一概不要理睬,只管点就是。

 然后让Shinley杨抓紧时间先攀上最高处,炸破殿瓦,三人如此分头行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凌云天

宫”,否则再拖延下去,且不说这水银的厉害,单是外边天黑下来,仍逗留在这闹鬼地宫殿里,便大为不妙。

 Shinley杨和胖子虽不知我想做什么,但是我们久在一起,都明白我一定有我的道理,等出去再分说不迟,于

是二人从大木梁上分头行事。

  胖子仗着殿内漆黑,从高处看不清离下面有多高,倒也能够行动,我见撞着胆子从木梁上蹭到殿角悬挂的

“巫衣”处,颤颤悠悠的取出打火机,知道以他这种鲁莽狠恶之人,便是鬼神也惧怕他三分,于是便不再去看他,

自行扯动腰间的滑轮,就近蹬踩一座石碑,将身体从半空中荡向那堵壁画墙。

 从空中荡过去的时候,登山头盔甚至已经蹭到了地面的水银,双手一够到壁画,赶紧先向上爬了半米,避开

下面的水银,秦汉之时加热硫化汞技术的发达,还是得自秦皇汉武对炼丹求长生的不懈努力。

  只见壁画墙被鼎盖撞裂的位置,果然露出半截玉函,函上缠有数匝金绳,不断上涨的流动水银,已即将淹没

墙上的裂缝,匆忙中不及细看,先将尚且颠倒身体反转过来,便立刻动手,用登山镐猛凿墙壁,这种拆墙地活我

  当年还是工兵的时候,便已驾轻就熟,忍耐着呛人的汞臭,不停挥动登山镐,将墙体的裂缝不断拓大。

壁画墙全是以“ 土砖”垒成,没有石头,是以并不坚固,可能有几块特殊的砖是活动的,可以在里面藏东西,不过

由于受到巨大的外力撞击,活动砖的契合处都有些变形,已经难以分辨哪些砖是砌死的,哪些砖又是可以活动

的,只好都将其彻底凿开。

   藏在墙中的玉函不小,需要凿掉好大一片“ 土砖”,才能将之取出,正当我忙于凿墙之际,忽听头上轰隆一

声,掉下来不少砖瓦,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了阴森的宫殿。

   我抬头向殿顶一望,原来Shinley杨已经给殿顶开了个天窗,但是这天宫的琉璃顶不厚,并没有用到炸药,

直接用工兵铲和登山镐破出个大洞,阳光斜射进殿,恰好照在墙角那套“巫衣”之上,而胖子也刚好同时点着了

火,那件象是染满了鲜血的红色“巫衣”,燃烧着掉落下来,化为了一团灰烬,顷刻便被水银盖住。

   我见他们二人都已得手,当下也奋起全力,凿掉最后两块碍事的土砖,伸手将藏在墙壁中的玉函取出,一

掂份量,也不甚沉重,现在也没功夫去猜想里面装的何物,随手将玉函夹在掖下,转动滑轮升上主梁,这时殿中

的数只兽头,仍不断喷出水银,没过了壁画墙内藏东西位置的高度,倘若刚才慢个半分钟,就永远也没机会得到

这只玉函了。

   我一上主梁,立时与胖子汇合到一处,匆匆忙忙的攀着木橼,从被Shinley杨清除的“天窗”爬出了这危机四伏

的天宫。

   外面日光已斜,由于特殊地形的关系,“虫谷”深处每天受到日光照射的时间极短,日头一偏,就被大山遮

盖,谷内便会逐渐陷入黑暗之中,站在溜滑的大片琉璃瓦上,见天宫下的“龙晕”已由日照充足时的七彩,变为了

一抹昏暗的金光,再深处的漏斗状水潭,已经黑得看不清水面了,似是与深潭底部的黑色旋涡溶为了一体。

   回想刚才在天宫中的一幕幕遭遇,最让我费解的仍然是那些铜兽铜人,至于那满殿高悬的古怪衣装,如冰

似霜的女人尖笑,激泻而出的大量水银,藏在壁画墙中的玉函,反都并不挂心,满脑子都是大鼎下升腾的烈焰,

以及那动作服饰都异乎寻常的铜像,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我还没想起来,但是越想越是抓不住半点头绪。

   这时Shinley杨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才从苦苦思索中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将那只从画墙里掏出来玉函取出

来给胖子和Shinley杨看,并将当时的情形简要说了一遍。

   玉函上缠绕着数匝金绳,玉色古朴,有点点殷红瘢迹,一看便是数千年前的古物,不过这玉函是扁平长方

的,看起来应该不是放“凤凰胆”的容器,如此机密的藏在天宫后殿,其中的事物一定非同小可,我当下便想打开

观看,但那玉函闭合甚严,如果没有特殊工具,若想将其打开,就只有毁掉外边这块古玉。

   Shinley杨说:“古玉是小,里面的物品是大,还是等咱们回去之后,再细看不迟,现在时间紧迫,也不争早

看这几时。”

   我点头称是,便让胖子将玉函包好,先装进他的背包之中,我问胖子:“你烧那件红衣服的时候,可觉得有

什么古怪之处吗?”

   胖子装好玉函后,便将大背囊放在身旁,对我抱怨道:“你还有脸问啊,那件衣服真他妈邪门,若是胖爷我

胆量稍逊那么几分,些刻你就得给我收尸了,下次再有这种要命的差事,还是胡司令你亲自出以马比较合适,连

算命的瞎子都说你命大。”

   眼看天色渐黑,我们下一步便打算立刻下到潭底,探明墓道的位置,于是我一边忙着同Shinley杨打点装

备,一边问胖子道:“那瞎子不是也说过你吗,说你是三国时吕布吕奉先转世投胎,有成夫不挡之勇,又有什么

东西能吓住你?你倒跟我仔细说说,衣服里的半截女尸是怎么个样子?”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7-14 21:30:35

148  黑猪渡河

  胖子身在最高的天宫宝顶,望了望下面漆黑的深谷,发现足下的瓦滑溜异常,心中正怯,听我这麽一问,便随口答

道:"甚麽甚麽古怪,他好的不过是在脑袋那裏绷张人皮,还有假发,是个头套,我堵上了耳朵,便听不到那鬼笑的声音,

就按你所说,直接揪了这那人皮头套,一把火连头套带衣服烧个精光."

  我奇道:"怎麽祗是在人皮头套上画了浓妆吗?那厉鬼的尖笑声又从何而来?莫不是有鬼魂附在那件巫衣上

了?"

  胖子嘬著後槽牙对我小声说道:"你是没离近了看,人皮头套画得白底红唇,跟张死人脸也差不了太多,我操他妈

的,我现在想想还觉得腿肚子大筋发颤,若是再有甚麽鬼魂,此时又哪裏有命在这裏与你述说?那鬼笑声我看八成是

人皮头套上有几个窟窿,被那殿顶的小风一吹,那殿上又全是能发沈龙音的大棵楠木,所以咱们大概是听差了,你就

不用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了."

  我听了胖子所讲的经过与理由,一时不置可否,陷入了沈默,心中暗想:"这胖廝一贯糊涂倒帐,说起话来也著三不

著两,虽然已看著他将那巫衣烧毁,却不能放心,那厉鬼的尖笑能让人汗毛上长一层寒霜,新疆魔鬼城也有奇异风声,

却绝无这般厉害,向毛主席保证,那衣服和人皮头套绝没那麽简单,现在我们身处绝险之地,万事都需谨慎小心,还是

再试他一试,才能安心,别再一个大意,酿成遗恨."

  我担心胖子被厉鬼附身,便准备用辟邪的东西在他身上试验,这时日光西斜,堪堪将落入西边的大山之後.要动

手也祗在这一时三刻.

  如果胖子真被厉鬼附在身上,祗要用能拔鬼气屍毒的糯米,便能一见分晓,不过倘若直接动手,难免显得我信不

过兄弟,而且如果真有阴魂作崇,正面冲突与我不利,弄不好反伤了胖子.所以祗有先绕到他背後,伺机而动.

  我将方案在脑中转了三转,便放下手中正在检点的装备,从天宫的琉璃顶上站起身来,假装伸个懒腰,活动活动

筋骨,就势绕到胖子身後.

  不料这一来显得有些做作了.胖子倒未察觉.正在大口啃著巧克力充饥,反到是让SHIRLEY杨看我不太对劲,她立

刻问我:"老胡你又发甚麽疯?这不早不晚的,为甚麽要伸你的懒筋?琉璃瓦很滑,你小心一些."

  我对SHIRLEY杨连使眼色,让她先不要说话,心想:"你平时也是鬼灵精的.怎麽今日却这般不开窍,你虽然不信鬼,

祗信上帝,但片刻之後,你恐怕就要见识我胡某人料事如神了.管教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SHIRLEY杨虽然不明白我为甚麽对她挤眉弄眼,却也见机极快,立刻便不再说话,低头继续更换"狼眼"手电筒的

电池.

  胖子却塞了满口的巧克力和牛肉干,扭过头来看我,乌裏乌鲁的问道:"胡司令,是不是从木梁上掉下去的时候把

腰扭了?要我说咱也都是三十啷当岁的人了,比不得从前,凡事都得悠著点了,回去让瞎子给你按摩一道,嘿,你还别

说瞎子这手艺还真灵,上回我这肉都打柳儿了......"

  我赶紧对胖子说:"三十啷当岁就很老吗?你别忘了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啊,再说我根本不是闪了腰.而是在天宫

的绝顶之上,居高临下,饱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心怀中激情澎湃,所以特意站起来,想吟诗一首留作纪念."

  胖子笑喷了,将口中的食物都吐了出来:"胡司令你可别拿我们糟改了,就认识那俩半字儿还吟诗呢?赶紧歇著吧

你,留点精神头儿,一会儿咱还得下到玄宫裏摸明器呢."

  我见胖子神态如常,并非象是被厉鬼所附,心想没鬼最好,要是真有厉鬼,又免不得要与她并上三合,确实没有把

握能对付红衣厉鬼,不然既然已经站起来了,还是按事先盘算的方案行事,多上一道保险,终归是有好处没坏处.

  於是一边信口开河,一边踩著琉璃瓦绕到胖子背後:"王司令你不要用老眼光看待新问题,古代很多诗人也都是

目不识丁游手好闲之徒,不是照样留下很多千古佳句吗,我承认我小时候是不如你爱学习,因为那进修我光忙著回应

号召,天天关心国家大事去了,不过我对祖国大好河山热爱之情,可一点也不输给你,我......"

  我说著说著便已绕至胖子背後,口中依然不停说话,手中却已从携行袋裏摸了一大把糯米,这些糯米还是去年置

办的,放得久一些,米色有些发陈,不过糯米忮阴,有避屍驱鬼克之能,过了期的糯米也照样能用.

  我立刻将著一大把糯米,象天女散花一般从胖子後边狠狠撒落,胖子正坐著和我说话,不想突然有大量糯米从後

泼至,吓了一跳,忙扭头问我:"你吃多了撑的啊?不是说吟诗的吗?怎麽又撒米?又想捉鸟探那古墓地宫裏的空气质

量是怎麽著!"

  SHIRLEY杨也在一旁用奇异的目光看著我,我见糯米没从胖子身上砸出甚麽厉鬼,祗好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出来

了几句高词儿,也都是千古绝句,不过突然想起来小胖刚刚碰了那人皮头套,汉代的死人皮一定阴气很重,便替他驱

驱晦气,不过按故老相传的规矩,这事不能提前打招呼,必须在你不知道地情况下才起作用,乾净了这古旧的晦气,

日後你肯定能升宫发财,大展宏图,你看我为了你的前途,都把我那好几句能流芳百世的绝句,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再想却想不起来了,他奶奶个蛋的,没灵感了."

  我胡编了一些理由,暂时将胖子与SHIRLEY杨的疑问搪塞过去,也不知这麽说他们能否接受,正当我继续自圆其

说之际,SHIRLEY杨忽然指著天空对我们说:"你们看那天空的云,可有多奇怪."

  胖子举头一望,也连连称奇:"胡司令,莫不是龙王爷亮翅儿了?"

  祗见山际那片仍有亮光的天空中,伸出一大条的厚重黑云,宛如一条横在空中的黑龙,又似乎是一条黑色天河悬

於天际,渐渐与山这边已陷入黑暗的天空连为一体,立时将谷中的"天宫"和"水龙晕",笼上了一层阴影.

  建党在野外空气清新之处,或是空气稀薄的高山之上,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如果空中云少,都可以看到璀灿的

银河,不过与星空中的银河相比,此刻笼罩在我们头上的这条"黑河",却显得十分不祥,充满了萧煞阴郁之气,幽谷中

的陵区本来就静,此刻更是又黑又静,好象我们此时已经置身於阴森黑暗的地下冥宫一般.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这种天象在古风水中有过记载,天汉间黑气贯穿相连,此天兆谓之黑猪过天河,天星

秘术中称此为雨侯犯境,而青竹地气论中则说,黑猪渡河必主此地有古屍做崇,是以屍气由阴冲阳,遮蔽星月."

  胖子不解其意,问我道:"照这麽说不是甚麽好兆头了,究竟是雨侯还是屍气?对了,那雨侯又是甚麽,可是要挡咱

们的财路?"

  我对胖子说:"雨侯是指洪水暴涨,咱们前赶後错,今夜就要动手倒那献王墓,而又碰上这咱百年不遇的罕见天象,

不知这是否和献王改动地脉格局有关,也许这裏在最近一些年中,经常会出现这种异象,这场暴雨憋著下不出来,迟

早要酿成大变,说不定过不多久,这虫谷天宫就都要被大山洪吞了,咱们事不宜迟,现在立刻下潭."

  说话间天已经变成了黑锅底,伸手不见五指,三人连忙将登山头盔上的射灯打开,这才有了些许光亮,将装备器

械稍做分配,仍将那些怕水的武器炸药放在背囊中,从殿侧放著绳子降下,找准了"栈道"的石板,沿途盘旋而下,这一

路漆黑无比,祗好一步一蹭的走,有时候遇到断开的"残道",还要攀藤向下,三束光柱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显得微

不足道,祗能勉强看清脚下,就连五六米开外的地形轮廓都难以辩认.

  也不知向下走了多远,估计时间已经过了不下两个钟头,一路上,不断看到脚下出现在些白色的死体,都是那些

无法适应外界环境的"痋人\\",估计剩馀的此时已退回洞中,不会在对我们构成甚麽威胁了.

  我们摸著黑,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终於到了谷底"栈道"的尽头,但是我估计此时也就刚刚下午五点来锺,漏斗上

的原形开空,已经和其馀的景物一同容入了黑暗之中,这黑猪渡河,来得好快,突然想到今天是七月十九,这可大事不

妙了.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7-14 22:33:54

149 舌头

  我见天象奇异,明天又赶上一个特殊的日子,必须在子时之前离开,否则恐有巨变,不过shinley杨不信这

些,我说将出来,也凭白让她嘲笑一场,在“凌云”天的琉璃顶上,已经丢过一次人了,还是暂时先别说了,但盼

着此番行动能够尽快功成身退。

  我想到此处,便指着水潭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我先前掉进这潭水中一次,虽然匆忙,但对这里的地形大

致上有所掌握,现在咱们所在的位置,就是潭中那架重型轰炸机残骸机头附近的位置,也就是说我在潭底见到的

那个破洞,就在咱们这里偏移二十度的方向,距离很近。”

  shinley杨说:“老胡你估计下面会是墓道吗?如果整个地宫都被水淹没了,倒也麻烦,关键是咱们的氧气瓶

容量太小,在水下维持不了太久。”

  我对shinley杨说:“我见到的山体缺口里,有很多沉在水底的异兽造像,就算不在墓门附近,多半也是通往

玄宫的墓道了,至少一定是陵寝的某处地下设施,我猜测这献王墓的地宫是井字形,或是回字形,而非平面直铺

推进,即便是这一段墓道浸了水,玄宫也仍然处于绝对封闭的环境之中。”

  事先我们已经针对王墓结构的种种可能性,制定了多种方案,此刻已经准备充分,便戴上潜水镜,拿出白酒

喝了几口增加体温。shinley杨举着水下专用的照明设备,“波塞东之炫”潜水探灯,当先下水。


   我正准备跟着她下去,却见胖子落在后边,磨磨蹭蹭的显得有些迟疑,便扯了他一把,招呼他赶紧动身。

然后一头扎进了水中。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觉得夜里地潭水,比白天的温度又低了许多,水下更加阴冷黑暗,三人在水下辨明

了方向,摸向重型轰炸机的位置,由于潭中有个大“水眼”,黑暗中如果被潜流卷住极是危险。所以我们只贴着边

缘前进,不时有大量被我们惊动的鱼群从眼前掠过,原本如碧绿水晶一样的潭底,在黑暗中看来完全化做了另一

个世界。

  游在前边的shinley杨忽然回过头来,对我们打了个手势,她已经找到了那处被机头撞破的缺口了,我向前游

了两米。只见shinley杨手中地“波塞东之炫”。正将其光束照在与机头相联的破洞中。

  “波塞东之炫”虽然在地面没什么用处,但是其特殊性能,在水下便能发挥出很强的作用,漆黑的潭水,丝毫

没使它的光束走形,十六米之内的区域,只要被“波塞东之炫”照到。便清晰明亮得如同白昼。

  洞中正如我在白天所见,有数尊张牙舞爪的镇墓石兽,外边被轰炸机撞破的,是层石墙,看来这里与墓道相

联。不过看不到王墓墓道地石门所在,潭底有特征的地方,可能都被水生植被遮挡住了,旋涡处那只龙爪,恐怕

应该是和墓门的兽头呼应一体的,如果从那只巨爪着眼,大概也可以找到墓门,不过既然这里有个缺口,倒是省

去了我们的一些麻烦

  我对Shinley杨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墓道,先进去看看再说,Shinley杨想先进去,但是我担心里面会有什么

突发情况,于是我接过她手中的“波塞东之炫”,当先游进了洞口。

  我顺着墓道中的水路向前游了一段,回头看了一眼,Shinley杨和胖子也随后跟了进来,这时我忽然心中一

动,若在往日,在这种情况下,胖子总是会自告奋勇抢先进去,但是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始终落在后面,和我们

保持一段距离,这很不寻常,但是身处水底,也难以问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段墓道并不算长,是一道平缓向上地大石阶,两侧有些简单地石雕,都是镇墓的一些内容,石道慢慢的过

了水平面,我也将头从水中探出,只见前方露出一个大形石台,台上影影绰绰好似矗立着许多人马,“波塞东之

炫”在这里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我只好再次换成“狼眼”

  原来石台中列着一些部分泡在水中的绿色铜人车马,Shinley杨也在这时候从水下冒了出来,一看这石道中的

铜车马,立刻问我道:“这些铜人是陈列在玄宫门前的车马仪仗?”

  我被这些暗绿色地铜人兵俑所慑,我们位于石道的侧面,水中散落着许多被水泡塌的大条石,看来王墓的保

存状况,并不乐观,于是顿了一顿才点头说道:“没错,正是护送献王登天时的铜车铜马,外加三十六名将校。”

  看来我们进来地地方,是修建王墓时的一条土石作业用道,因为当时施工之时,要先截流虫谷中的大小水

脉,从潭底向上凿山,这时我听身后水花声再次响起,我转回头看,胖子正从水下钻了上来,他并没有开头盔上

的射灯,也不向往常那样,迅速同我们汇合,而是沉默的站在水中,同我们不即不离,露出水面的身体都躲进黑

暗的地方,我头盔上的灯光竟然照不到他的脸。

  我见他这一反常态的表现,心中便先凉了半截,急忙在水中向他蹿了过去,口中问道:“你怎么不开头盔上

的战术射灯?躲在黑处想做什么?”

  不等胖子答话,我已经扑到了他的身前,我头盔上的灯光,正好照在胖子的大脸上,胖子只是冲我嘿嘿一阵

冷笑,没在水中的手突然抬了起来,手中不知在何时,已拿出了明晃晃的伞兵刀。

  那笑声令人肌肤起栗,我心中大骇。胖子怎么笑得象个女人!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好象

天色彻底变黑之后,胖子就没跟我们说过话,总是躲在不远的后边捣咕着什么,不过在天宫地琉璃顶上,我已用

糯米试过了,若是真有厉鬼附体,怎么那糯米竟然无用?

  伞兵刀的刀刃,被我和Shinley杨身上的光源,映得好似一泓秋水,裹着一道银光,从上划了下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Shinley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惊声叫道:“小心!”

  我见胖子对我挥刀便插,知道若真和他搏击起来,很难将胖子放倒,出手必须要快,不能有丝毫犹豫发,立

刻使出在部队里习练的“擒敌拳”,以进为退,揉身向前扑去,一手推他右肩。另一只手猛托他的肘关节。趁其手

臂还未发力挥落之际,先消了他地发力点,双手刚一触到他,紧跟着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肩上,合身猛撞,登

时将胖子扑倒在地。

  我抢过了胖子手中的伞兵刀,用双腿夹住他的身体。只让他把脑袋露出水面,心想肯定是这胖斯被厉鬼上了

身,天色一黑透了,便露出原形,想来谋害我们的性命。若是再晚察觉片刻,说不定我和Shinley杨此时已横尸当

场,而胖子也活不成了。

  我厉声对那“胖子”喝问:“你这变了鬼的婊子也敢害人,让你先吃一记黑驴蹄子。”说着话便想从携行袋中取

出黑驴蹄子,谁知一摸之下竟然摸了个空,糯米也没有了,原来我的那份在“凌云天宫”中都扔了出去,至此已什

么都没有剩下。

  胖子在水中,依然尖笑不停,鬼气森森的女人笑声,回荡在墓道地石墙之间,我大骂道:“你他娘的要是再

笑,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我这还有一堆桃木钉没使呢……”

  Shinley杨在旁见我和胖子打在一起处,斗得虽是激烈却十分短暂,但是其中大有古怪,便脱口叫道:“老胡

先别动手,胖子很古怪。”

  我一边按住不停挣扎大声尖笑的胖子,一边在百忙之中对Shinley杨说:“他当然奇怪了,他……他他好的被鬼

上身了,你倒是快想想办法,我按不住他了。”

  Shinley杨说道:“不是鬼,是他的声带或是舌头出了问题,古时降头术的发源地就在滇南,其中便有种控制

人发声的舌降,类似于泰国地舌蛊。”

  Shinley杨说着话,早已取出有墨线地“缚尸索”,想和我先合力将胖子捆住,然后看看撬开牙关看看他的舌头

上有什么东西。

  我刚才见胖子被鬼上身,有些着急上火,此时听Shinley杨一说,方才发现胖子确实另有古怪,他嘴中不断发

笑,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十分惊慌,与那鬼笑声完全不符,难道他的意识没有丧失,刚才是想拨刀割自己的舌头?

我却当成是他想用刀扎我,反将他扑倒在地,不过既然他没有失去意识,为何不对我明示,反是自己躲在后边捣

鬼?

  我想到这里,立刻明白了,拦住Shinley杨,暂时没必要捆他,我太清楚胖子的为人了,对胖子大骂道:“你

他好的是不是穷疯了,我问你,你有没有顺手牵羊,从那件巫衣中拿出来什么东西?”

  胖子鬼气逼人地笑了一笑,眼睛却斜过去,看他自己胸前的皮袋,连连眨眼,那是我们在鱼骨庙捡到的“百

宝囊”,始终被胖子带在身边,我立刻伸手去那囊中一摸,掏出来黑黝黝一件物品,窄长平整,一边是平头,另

一边则是尖半圆,用手一摸,感觉又硬又韧,表层已经有些玉化了,平头那面还有几个乳白色的圆圆,被登山头

盔的灯光一照,里面竟然隐隐有层红黄相间地暗淡颜色。

  我一时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举着那物奇道:“这是块玉石吗?黑玉倒也当真罕见。”

  Shinley杨说道:“不是,是人的舌头…………夷人中闪婆齀女的舌头。”

  我听说这是人舌,险些失手将它掉入水中,忙将这脱水变黑,好似玉石般的“舌头”扔给了Shinley杨,对她

说:“我对这东西有些过敏,你先拿一拿……”

  Shinley杨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在墓道的最深处,大概是地宫的方向,传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好象那“天宫”

中的厉鬼,已经走进了冥殿的墓穴里,Shinley杨也被那诡异的笑声吓得一缩手,那块“舌头”,就此落入齐腰深的

漆黑水中。

andy3836 发表于 2006-7-16 03:25:26

楼主快啊!作者写完了吗?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7-18 17:51:00

150拔舌
   
  只听那古墓深处传来一阵阵惊悚的笑声,我这才发现原本被我按在水中的胖子不见,这胖厮在我的注意力被那

脱水的黑“舌头”所吸引之时,竟然偷着溜进了墓道的最深处。

     我感到十分奇怪,怎么已经找到了“舌头”,为什么他还发出这种冷冷的怪笑?莫非胖子真的已经不是“胖子”

了?“巫衣”中的厉鬼通过这块“舌头”,附在了胖子的身上,就是为了让我们带“她”进入王墓的地宫!

      Shinley杨对我说道:“糟糕,胖子的嘴里还有东西,而且那舌蛊掉进水里了,如果找不到,恐怕再过一会

儿,便救不得他了。”

      我对Shinley杨说:“只要不是鬼上身就好,咱们还是分头行事,我先去前边追上他,你尽快在水中找到那半

截舌头,然后到地宫前跟我们汇合。”

     Shinley杨点头答应,由于那两支“芝加哥打字机”都放在防水的背包里,一时来不及取出,便将她自己的那支六

四式给了我。

     我接过枪,拔腿就追,沿着墓道,寻着那笑声奔去,边跑边在心中不断咒骂胖子贪小便宜吃大亏,却又十分担

心他这次要出什么岔子,不知他嘴中还有什么东西,轻则搭上条舌头,下半辈子当个哑巴,重则就把他的小命交代

在这“献王墓”中了。

     这时为了追上前面的胖子,我也顾不上留意墓道中是否有什么机关埋伏了,举着“狼眼”手电筒,在没腰深的黑

水中,奋力向前。

     这条墓道并没有岔口,先是一段石阶,随后就变得极为宽敞,巨大的石台上陈列着数十尊铜人铜马,以及铜

车。我刚奔至石台,便隐隐察觉有些不对,这些青灰色的铜人铜车有些不同寻常。不过又与“天宫”正殿中异形铜人

的诡异之处不同,这些铜车马虽然中规中矩,却她似都少了点什么。

     正待细看,却听女人的尖笑声从铜车后面传出,只好暂且不去顾那铜人铜马,径直赶上前去,只见铜车后边,

并不是我预想的“地宫”大门,而是一个用青石垒砌的石坡,坡下有个漆黑地洞口。两侧各有一个夯土包,从没听说

过世间有这种在地宫中起封土堆的古墓,一时却看不明白这有什么名堂。

     刚才就在这一带传出的笑声,却突然中断了,附近地环境非常复杂,有很多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东西,我只

好将脚步放慢。借着手电筒的灯光,逐步搜索。

     地面上有很多古代男子干尸,摆放得杂乱无章,粗略一看。少说也有上百具,干尸都被割去了耳鼻,剜掉了双

目,虽然看不见嘴里怎样,但估计他们的舌头也都被拔了,然后活活被浇以热腊,在饱尝酷刑之后。制成了现在这

幅模样,我看得触目惊心,握着枪的手攥得更紧了。

     前面除了那个石坡中的黑洞,再无任何去路,除了遍地的干尸。却哪里有胖子的踪影,黑暗之中,惟恐目力有

所不及,只好小声喊道:“王司令,你在哪啊?别躲躲藏藏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连喊了两遍,又哪里有人回映,我回头望了望墓道的入口,那里也是漆黑一团,可能Shinley杨仍然在水中找那

巫女的“舌头”,虽然明知这古墓里,包括我在内有三个活人,却不免觉得心惊,好象阴森的地宫里只剩下了我独自

一人,只得继续张口招呼胖子:“王司令,你尽管放心,组织上对失足青年采取的政策,一直以来都是宽大处理,

只要你站出来,我们一定对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

     我正在喊话宣传政策,忽听脚下有“悉悉梭梭”的一阵经微响动,忙把“狼眼”压低,只见胖子正背对着我,趴在

古墓角落的干尸堆里做着什么,对手电筒的光线浑然不觉。

     我没敢惊动他,蹑手蹑脚地绕到它正面,这才发现原来胖子正抱着一具蜡尸在啃,我心中大急,抬腿就是一

脚,将他踢得向后仰倒,随后一扑,骑到了他的肚子上,插住他的脖子问道:“你他好的还真让厉鬼缠上了,你啃

那死人做什么?不怕中尸毒啊你。”

     胖子被我压住,脸上全是惊慌失措的表情,用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不断挥动,我抬腿别住他的

两条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左手捏住他的大脸,掰开了胖子的嘴,他的口中立刻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我右手举着“狼眼”手电筒向他口中一照,顿时看得清清楚楚,至此我终于搞明白了,与Shinley杨所料完全相

同,胖子的嘴里确实有东西,他的舌头上,长了一个女人头,确切地说那是个肉瘤状的东西。

     黄黄的也不算大,只有姆指肚大小那么一块,冷眼一看,会以为他舌头上长了很厚一层“舌苔”,不过那“舌苔”

上五官轮廓俱全,非常象是一个闭目睡觉的年轻女子面部。

     胖子舌头上那女子面孔一般的肉瘤,虽然闭目不动,如在昏睡,但是这张脸的契约却不停闭合,发出一阵阵的

冷笑,我心想原来是这张“嘴”在笑,不知胖子是怎么惹上这么恶毒的降头,他舌头上长的这张“嘴”,好象是对人肉

情有独衷,进了墓道之后,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它”了,为了避免咬我和Shinley杨,所以他才跑进墓道深处,啃噬那

些干尸。

     这时Shinley杨也已赶至,她用“波塞冬之炫”在水下照明,终于找到了那半条黑色的“女子舌头”,便匆匆赶来,

见了这番诡异无比的情景,也是不胜骇异,忙将那半石化了的“舌头”,放在一处干燥的石板上,倒上些固体燃料,

用打火机引燃。

     闪婆的“舌头”一着火,立即冒出一股恶臭的烟雾,不消片刻,便化为了灰烬,我也在同时对胖子叫道:“别动,

把把舌头伸直了,我替你挑了它。”

     就着身边那火,将俄式近卫伞兵刀烤了两烤,让Shinley杨按住胖子的头,两指捏住他舌头上的人头形肉瘤,用

伞兵刀一勾一挑,登时血淋淋地挑了出来,里面似是有条骨刺,恶心之余,也懒得细看,将刀身一抖,顺手甩进火

中,同那“舌头”一起烧为乌有。

     胖子心智尚且清醒,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救他,任凭嘴中血如泉涌,硬是张着嘴撑住一声没吭,

等他舌头上的肉瘤一被挑落,这才大声叫疼,虽然舌头破了个大口子,但是终于能说话了。

     Shinley杨赶紧拿出牙膏一样的“弹性蛋白”止血胶,给胖子的舌头止血,我见胖子总算还活着,虽然舌头被伞兵

刀挑了个不小的口子,短时间内说话可能会有些口齿不清,但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毕竟没缺胳膊少腿落下残

疾,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暂精疲力竭,无力去调查地宫的石门所在,又不愿久在这些干尸附近逗留,只好退回了放置铜车马的石台

上稍作休整。

     Shinley杨对胖子说:“你就先张着嘴伸着舌头吧,等伤口干了再闭嘴,要不然一沾潭水就该发炎了。”
   
   我取出香烟来先给自己点上一支,又假意要递给胖子一支烟,Shinley杨急忙阻拦,我笑着对胖子说:“首长需

要抽根烟压压惊啊,这回吸取教训了吧,名副其实是血的教训,要我说这就是活该啊,谁让你跟捡破烂儿似的什么

都顺。”

     胖子嘴里的伤不算太重,那弹性胶质蛋白又十分的有效,过了一会儿,伤口便以愈合了,胖子用水漱了漱满嘴

的鲜血,痛心疾自的表示再也不逮什么顺什么了,以后要拿只拿最值钱的。

     我对胖子说:“我这毛病要是能改,我胡字都倒过来写,我们也不需要你写书面检查,只希望你今后在偶而空

闲的时候,能够抽出一些时间,深挖自己错误的思想根源,对照当前国内国外的大好形势,表明自己改正错误的决

心,并拿出实际行动来……”

     我取笑了胖子一番,忽然想起一事,忙绷起脸来问胖子道:“目前组织上对你还是持怀疑态度,你舌头上的降

头是拔去了,但是你的思想和意识形态,究竟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就不好说了,谁又能保证你还是以前的你,说

不定你已经成为潜伏进我们纯洁队伍内部的特务了。”

     胖子大呼冤枉,口齿不清的说道:“胡司令,要是连你都不相信我了,我他妈真不活了,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不信你可以考验我啊,你说咱是蹦油锅还是滚钉板,只要你画出道儿来,我立马给你做出来,要不然一会儿开棺掏

献王明器的时候,你瞧我的,就算是他妈圣母玛丽亚挺着两个奶子过来说这棺材里装的是上帝,老子也照摸不

误。”

     我赶紧把胖子的嘴按住:“行了行了,你嘴底下积点德,你的问题咱们就算有结论了,以后只要你戴罪立功就

行了,但是有件事你得说清楚了,你究竟是怎么在舌头上长了这么个……东西的?”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7-18 17:53:02

151  入口
  
  胖子解释道:“其实……当时……当时我也就隐瞒了一件事,不对不对,不是想隐瞒,是没得空说,而且我考虑

到咱们最近开销比较大,光出不进也不是事儿……好好,我捡有用的说,我爬过房梁,去烧吊在墙角的那套衣服,

开始也被那好像脑袋一般的人皮头套唬得够呛,但是我一想到董存瑞和黄继光那些英雄,我脑袋里就没有我个人

了,一把将那头套扯了下来,想作为火源,先点着了,再扔过去燎下面的衣服,怎知那死人皮里掉出一块石头,我

捡起来一看,又黑又滑,像是玉的,我跟大金牙那孙子学的,习惯性地用鼻子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就甭提

多苦了,可能还不是玉,我以为就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但在咱们潘家园吃药的(购假货)很多,我想这块黑石八

成也能冒充黑玉卖个好价钱,就顺手塞进了百宝囊里,再后来我自己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从栈道上下来的时候,便

忽然觉得舌头上痒得钻心,直等进了墓道,已经是有口不能言了,必须捂着嘴,否则它就自己发笑,把我也吓得不

轻,而且非常想吃人肉,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了……”   
     
  Shirley杨听到这里,插口道:“我想咱们所推测的完全正确,确实中了舌降或舌蛊一类的滇南邪术,殿顶悬挂的

那些服装,百分之百就是六足火鼎里众多尸体的主人,他们都是夷人中的首脑,落此下场,也着实可悲。这献王墓

的地上地下。都处处透着古怪诡异,献王临死前,一定是在准备一个庞大的仪式,但是未等完成,便尽了阳

寿。”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这些巫蛊邪术虽然诡异,毕竟还有迹可寻,我看王墓里不寻常的东西实在太多,天宫

中的铜兽铜人便令人费解,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到过,但是说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了,另外你们再看看这地宫墓道里

的铜车马,还有那尽头处的土丘边,有上百具身受酷刑的干尸,即使全是殉葬的奴隶,也不应如此残忍地杀害,这

哪里还有半分像王墓,分明就是个刑场。”   
     
  我们休息了这片刻,便按捺不住,一同起身查看那些干尸以及石台上的铜车马,由于干尸被蜡裹住,胖子刚才

用舌头舔了半天,也没舔破那层硬蜡,这样还好,至少想起来还能让我们心里稍微舒服一些,否则真没人愿意和他

一起吃饭了。   
     
  这时凝神细看,发现众多死状恐怖的干尸。老幼青壮都有,看来都是些奴隶,不知为何被施以如此重刑,但有

一点可以肯定,古时活人殉葬。绝不会如此热蜡灌顶,削耳剜目,如果他们并非奴隶,就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的犯

人。   
     
  再看那些铜人铜马,果然是少了点什么,首先是人未持器,马不及鞭,其次数量也不对,古代人对二、三、

六、七、九五个数字极为看重,尤其是六,按制王侯级贵胄出行,至少有三十六骑开道,次一级的为十六骑,而这

队铜人马数量尚不足三十。   
     
  最重要的是除了铜马还好之外,这些铜人朽烂得十分严重,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软化剥籂,我曾经看过一些资

料,很多汉墓中。都曾出土过青铜器陪葬品,虽然受到空气和水的侵蚀,生出铜花,但是绝不如这些铜人马,所受

的侵蚀严重。   
     
  虽然这墓道被潭水侵入,但是这里绝对湿度并不很大,出现这种现象,十分难以理解,我一时没了头绪。   
     
  Shirley杨脑子转得很快,稍加思索便对我说:“如果换个角度,就不难理解了,咱们先入为主,一直认为这里是

安置献王棺椁的地宫,但咱们可能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这里根本不是地宫,而是一处为王墓铸造铜人、雕刻石兽的

加工厂,这些铜人腐朽得如此严重,我想这可能与铜锡合金的比例失调有关,这王墓规模颇巨,想必单凭滇国之力

很难建造,工程中一定大量使用了俘虏周边国家的奴隶,其中必然也从中训练了一些技术型工种,但这批从俘虏中

选出的工匠把配料比例搞错了,导致浪费了不少时间和原料,自古铜锡便有六齐(剂)之说,金有六齐,六分其金

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戈之齐等等……虽然同样是铜器,但是比例不同,制造出来

的物品性能毫不相同,如果失去六齐的基准,铸造出来的东西就是废品,所以这些犯了错的奴隶们,被残酷地处

死,杀一儆百,而后封闭了这处作坊。   

  我一拍自己的登山头盔:“对啊,我刚要想到却被你说了出来,难怪这里根本不像是古墓的玄宫,不过既然这

里不是,那王墓的墓道又在哪里呢?”   
     
  Shirley杨对我说:“普天下懂得分金定穴秘术之人,再无能出你之右者……当然,这是你自我标榜的,所以这就

要问你了,咱们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墓道的入口。”   
     
  所谓“分金定穴”,是只有少数摸金校尉才掌握的秘术,可以通过分辨“形势理气,龙沙穴水”这些风水元素,用

罗盘金针,确认古墓棺椁放置的精确位置,其误差最多不超过一枚金针的直径,故名“分金定穴”。   
     
  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我为难,倘若能直接用分金定穴找那王墓的墓室,我早就直接找了,但问题是罗盘一进

“虫谷”便已失灵,而且这种“水龙晕”只在传说中才有,我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也只是略微提及了一些,而且

书中只是以后人的观点,从一个侧面分析了一下其形势布局,未曾详论。   
     
  经过我多年的研读,我判断家里祖传的这本残卷出自晚清年间,而其理论主要是基于唐代的风水星位之说,但

这虫谷深处的“水龙晕”,则是属于上古风水中提及的仙穴,后世风水高手多半认为世间并不存在这种仙穴,所以我

一直仰仗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残卷,在这里已经派不上多大用场了。   
     
  若想盗墓,必先找墓,但是有些帝陵王墓就在那摆着,一直没有遭盗掘,这主要是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自

古以来盗发帝陵等超大古墓,多是军阀农民军等团体所为,想那些帝陵都是开山凿岭,深藏地下,由数十万人,穷

数十年精力才建成,那都是何等坚固深厚,不起大军,难以发掘,因为它不是挖挖土那么简单,其工程量和从大山

里开条隧道出来差不多,而且这还是在能挖出墓道的前提下,找不到墓道,把山挖走一半,也不一定能找到墓门在

哪,见过真正大山的人,都应该知道山脉和土坡有多大差别。   
     
  其二,帝陵再坚固,也对付不了盗墓贼,它再怎么坚固,怎么隐蔽,毕竟没长腿,跑不了,永远只能在一个地

方藏着,即便是没有大队人马发掘,这拨人挖不了,还有下一拨人,豁出去挖个十年二十年的,早晚能给它盗了,

但是能使分金定穴的人,都知道地脉纵横,祖脉中重要的支岔,影响着大自然的格局和平衡,所以他们绝不肯轻易

去碰那些建在重要龙脉上的帝陵,以免破了大风水,导致世间有大的灾难发生。   

  在这“献王墓”中,我们无法直接确认棺木的位置,只好用最土的法子,也就是军阀或农民军的手段,找“墓

道”,帝陵墓道中一重接一重的千斤大石门,就是用来对付这个土法子的,因为只要找到墓道,就能顺藤摸瓜找出

墓门墓室,但是我开始的时候,发现的这个被坠机撞破的山体缺口中,竟然不是墓道,那么这墓道究竟藏在哪里

呢?   
     
  虽然知道肯定就在这山谷最深处,不会超出“凌云天宫”之下一里的范围,但是就这么个绿色大漏斗的四面绝壁

深潭,只凭我们三人慢慢找起来,怕是十年也找不到。   
     
  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地方,我立刻对Shirley杨说:“水眼,那个黑色的大漩涡,我想那里最有可能是安

放献王尸骨的所在,最有可能被忽视的就是那里,地宫一定是在山体中,但是入口是好似鬼洞一样的水眼。”   
     
  Shirley杨奇道:“你是说那水眼下有棺椁?你最好能明确的告诉我,这个判断有几成把握?那里的潜流和暗涌非

常危险,咱们有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我对Shirley杨说:“即便献王不在水眼中,那里也应该是墓道的入口,我至少有七成把握,这次孤注一掷,倒也

值得搏上一搏,不过咱们三人虽然都水性精熟,但我已领教过那口水眼的厉害了,纵然愿意冒十成的风险,却也不

易下去。”   
     
  Shirley杨看了看四周的铜人说:“我有个办法能增加安全系数,现在还有三根最粗的加固长绳,每一根都足能承

受咱们三个人的重量,为了确保安全,可以分三处固定,即使断了一根,也还有两根,咱们在潭底拖上只沉重的铜

马,就不会轻易被暗流卷动,这样要下到水眼中,收工后再退出来,也并非不可能。”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那咱们就依计行事,让胖子戴罪立功,第一个去塞那水眼。”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7-19 19:55:55

152 水眼

   献王的棺椁,有很大的可能就在潭底的“水眼”中.我记得刚在潭底见到一条巨大的石梁,那时我以为是建造王

墓时掉下去的石料,现在想想,说不定那就是墓道的石顶。

   我们分头着手难备,将三条最粗的长索,分别固定在水下那架重形轰炸机的残骸上,没有比这架 “空中堡垒”

的遗体更合适的固定栓了,它不仅具有极高的自重,而且庞大的躯壳,远远超出了“水眼”的直径与吸力。

   然后我门就着手搬动铜马,那铜马极位沉重,好在这里的地形是个斜坡,三人使出全力,终于将铜马推进水

里,再把那潜水袋上的充气气囊,固定在铜马的腹部,这样做是为了从“水眼”中回来的时候,可以利用气囊的浮

力,抵消一些旋涡中巨大的吸力。

   从那破口出来的时候,外边依然是黑云压空,星月无光,白天那谭壁上古木丛生,藤蔓缠绕,大瀑布飞珠捣

玉,银沫翻涌玉练挂碧峰的神秘绚丽氛围,则全都看不见了,瀑部群巨大的水流声,完全象是一头躲在黑暗中咆哮

如雷的怪兽,听得人心惊动魄。

   我们三个人踩着水浮在谭中,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成功与否,就在此一举了,千万要注意,不能让铜马沉

到水眼底下.否则咱们可就再也上不来了。”

   Shinley杨说:“水性无常,水底的事最是难以预测,如果从旋涡处难以进入墓道,一定不要勉强硬来,可以先退

回来,再从常计议.

   我对Shinley杨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天时一过,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进这王墓了,咱们今天务必

要尽全力。假如还不能成功,便是天意。”说罢甩手敲了敲自己的登山头盔,让战术射灯亮起来。放下潜水镜,戴

上氧气罩,做了个下潜的手势,当先沉入潭底。

   Shinley杨和胖子也随即潜入水中,三人在水底找到铜马,还有绑在上边的绳索,把脖上的安全锁与之牢牢栓

在一起,都互相锁定。加上了三重保险,我举起“波塞东之炫”水下探照灯,用强烈的光束向四周一扫,发现在潭

边,根本看不到位于中央的黑色旋涡,上下左右。全是漆黑一片。

  但是这谭底的地形,我已轻十分熟悉.当下先我到轰炸机的机体,巨大地暗绿色机身,此时就是一只大型路

标,机尾正对着的方向。就是那十神秘的‘水眼”,机尾和“水眼’中间,还有一条天青石相联,沿着这些谭底地记号,

即便是能见度再差,也能找准方位。

   水下无法交谈.只好用手语交流。我们使用的手语名祢叫做“海豹”,而并非世界通用的德式手语,这主要是因

为美国海军的手语更为简便易懂,学起来很快,我对Shinley杨和胖子二人指了指重型轰炸机的残骸,向着那十方

向,做了个切入的手势。

   胖子嘴边冒着一串串的氧气白泡,冲我点了点头。Shinley杨也已会意,立刻将铜马上的气囊浮标解开,使它

升到水面,这样我们在中途如果氧气耗尽,或是气瓶出了问题,仍可以借与浮标连接地气管,暂时换气。

   大约一分钟后.浮标的气嘴已经为气囊充了大约三分之一的空气,减轻了铜马的一部分重量,我们在水底推

着铜马,不断向着潭底的旋涡推进。

   我们经过的地方, 潭底地泥藻和蜉蜷都漂浮了来,在水中杂乱的飞舞,原本就漆黑的水底,能见度更加低了,

我感觉脚下的泥藻并没有多厚,下面十分坚实,好象都是平整的大石,看来“献王墓”的墓穴果然是隐藏在潭底,至

此又多了几分把握。

   这时位置稍微靠前地Shinley杨停了下来,左右握拳,手肘向下一压,这是“停止”的信号,我和胖号急忙停下,

不再用力推动铜马。

   Shinley杨回过头来,不用她再做手势,我也已经察觉到了,水底开始出观了潜流,看来我们已经到了“水眼”的

边缘了.接事先预定的方案,我对胖子做了个手势,伸出双指,反指自己的双眼,然后指向胖子“你在前,我们来

掩护你。”

 胖子拇指食指圈拢,其余三指伸直:“收到。”随即移动到铜马的前边,由于他的体型在我们只中最壮,所以他要

在前边确保铜马不被卷进旋涡深处。

  有了沉重地青铜马,三人又结成一回,我们就不会被旋涡卷起的水流力量带动,但仍然感觉到潜流的吸力越来

越大,等到那黑洞洞的旋涡近在眼前之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身体了,那铜马并非一体,而是多个部位分别铸就启

拼接而成,不知照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水流搅碎.

  我赶紧举起一条胳膊,张开五指划了个圈,攥成拳头,对Shinley杨和胖子做了个"迅速靠拢"的手势.

  三个人加上一个沉重地背囊,和那匹青铜马的重量总和,将近千斤,这才稍稍稳住重心,我慢慢开安全锁,使

长绳保持一厘米一厘米的逐渐放出。

   胖子拽出两枚冷烟火.在登山头盔上一撞.立刻在水中冒出不燃烟和冷火花,先让这两杖冷烟火在手中燃了

五秒,然后一撤手,两团亮光立刻被卷进了旋涡深处。

   我在铜马后边,元法看到冷烟火的光芒,在旋涡中是什么样子,只见胖子回过头,将右手平伸,遮住眉骨,

又指了指下面的旋涡,最后竖起大拇指:"看见了,就在下面."

   我用力固定住身体,分别指了指Shinley杨和胖子,拍了拍自己的登山头盔:“注意安全。”然后三人紧紧抱任铜

马,借着旋涡的吸力,慢慢沉了下去,多亏有这铜马的重量,否则人一下去,就难免被水流卷得晕头转向。

 刚一沉入旋涡,Shinley杨立刻将拉动充气绳,将气囊充满,以免向下的吸力太强,直接被暗流卷入深处,若说

这潭底象个大锅底,那这中间的“水眼”,就锅底上的一个大洞,就连“波塞东之炫”这种先进的水底照明设备,在水

眼中也好象成了一棵小火柴,能见度急剧的下降,这时就如同置身于那中恐怖的鬼洞中,被恶鬼拽进无边的黑暗之

中。

   好在抱着那匹青铜马,感觉到一种沉稳的重量,心跳才逐渐平稳下来,胖子最先看见的墓道入口,并不在旋

涡的深处,几乎是贴着潭底,不过上面有条石遮挡,若非进到“水眼”中,根本无法见到。

  我见已发现墓道了,忙和胖号与Shinley杨一齐发力,使我们这一团人马脱离旋涡的中心,挣扎着游进了墓道里

面。

   墓道并没有石门,里面也全是漆黑冰冷的潭水,不过一进墓道,便感觉不到暗流的吸卷之力,这条青石墓道

入口的大石.是反斜面收缩排列,丝毫不受与之一米之隔的“水眼”力场影响,虽然如此,我们仍然不敢怠慢,又向

墓道深处游了二十多迷.方才停下。

   刚才在“水眼”中全力挣扎,完全没来得及害怕,现在稍微回想一下,然后一个环节上稍有差迟,此时巳不免成

为潭底的怨魂了,不过总算是找到了墓道,冒这么大的风险,倒也值了。

   我们解开身上的绳索,在被水淹没的墓道中继续向深处游去,对四周的环境稍作打量,只见这墓道还算宽阔

平整,两壁和地下,均是方大的石砖,只有头顶是大青条石,也没有壁画和提刻的铭文,甚至连镇墓的造像都没

有,最奇怪的是没有石门,看来我们准备的炸药也用不到了。

   但是我立别想明白了,这里绝对可以通往王墓的“玄宫’,因为献王沉迷修仙长生之术,所以他认为他死后是可

以登天的,而且自信这座墓不会有外人进入,所以墓道不设石门拦档,对盗墓贼来说,石门确实是最笨的东西,有

石门与没有石门的区别,只不过是多废些力气时间而巳。

   墓道又薄又长,向里游了很久,始终都在水下,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做了个继续向前推进的手势,从这里的

地形规模来判断,放棺椁明器的“玄宫”,应该已经不远了。

   果然再向前数十米,前方的水底出观了一道石坡,墓道也变得比之前宽阔了数倍,顺着石坡向上,很快就超

出了谭水的水平面,三人头部一出水,立刻看见墓道石坡的尽头,耸立着一道青灰色的千斤石门。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惊喜交集:“总算是到地方了。”恨不得立时破门而入,胖子在水中指着大石门上面说:

“哎,老胡你看那上边……怎么还有个小门?”

   胖子所说的那扇小门,是个在最高处的铜造门楼,整体都是黑色,构造极为精巧,门洞刚好可以容一人穿

过,门楼上还有滴水搪,四周铸着云霞飞鸟,似于象征着高在云天之上。

   我对胖子说道: “那个地方叫天门,是给墓主人尸解仙化后登天用的,只有在道门的人墓中才有,但是成仙登

天的美事,那些干尸就连想都别想了,这天门,正好可以给咱们这伙摸金校尉当做现成的盗洞。”

   我们历尽千难万险,总算是摸到了王墓“玄宫"的大门,心中不禁十分兴奋,Shinley杨却仍然担心里面没有那枚

“雮尘珠”,突然问我道:“古时候的中国,当真有神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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