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秋天用灰色代言--作者:紫寒夜
自序 一些有关偶然的记忆作者:紫寒夜
01
生活中每天都有许多偶然的事情在发生。认识一个人是偶然,错过一个人也是偶然。那么你错过了他(她)吗?
这是一部伤感怀旧类型的小说。身为本部小说作者的我只能这样说。
以前我一直在写《爱恨进行曲》,从来没有想过去写《秋天用灰色代言》。就是想那也是要等将《爱恨进行曲》写完成再说,可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是预备用很长的时间来完成这部长篇小说。
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它却偏偏在你眼前发生。
写《秋天用灰色代言》是偶然的,将它写成伤感怀旧类型的小说也是偶然的。
我是06年10月底,才正式写小说的。在那之前,我一直在练习写作和作词。
02
每天都总会有一些让你感触的事情。
十六七岁的男孩女孩都渴望拥有一段让人羡慕的浪漫美满的爱情童话。
从初中起。在班级里,我就会经常看到一些女同学,总会在黑板上写一些情情爱爱的词句。许多让人爱不释手的经典词句虽不是出自她们的笔下,但却是她们真正急却渴望表达的心声。有些愉悦,有些伤感,让人看了到底多少有些感触。
这就是我写《秋天用灰色代言》的灵感之一。
03
灵感之二来于我自己作的词。
我的词是伤感的。这是凡是看过我作的词的所有网友给的评价,同时也是我对自己词的评价。
在网上,总会有网友问我:“为什么你作的词总是那么伤感呢?”答案:我也不知道。
有时我就像秋天里的一片落叶,感到万般迷茫无助。像一个半路迷路的小男孩,站在茫茫人海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可能是我有点太偏爱秋天了,也可能是我出生在这个淡淡伤感的季节。最近作的每一首词,都带有秋天的气味,连握在手中的笔,都带了几分淡淡伤感之意。
04
左溢的歌是我写《秋天用灰色代言》的第三灵感。
“就算爱情天荒地老是难熬/为了你/我一定做得到/我的心去了哪里/或许只有你知道/我的爱坚定不移/只想让你知道/ineedyounow”
要不是他的一首伤感的《Ineedyou》,我想我是无法将这部小说完成。所以我要在这里向他真心地说一声:“谢谢!”无论他看得到还是看不到,我都是真心感谢他的。为了感谢他,我还亲自为他作了四首词,现已上传到他的官方网站里。
听左溢的歌也是偶然的。
并不是事先有人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歌手叫左溢。
记得那时是在07年的7月份。某一天我在《快乐星球》的官方网站里,看到一个网友发帖贴了一个QQ空间地址,后面还附带了“欢迎光临”四个彩色大字。于是,我怀着好奇心进去了,接着就看到了五六个左溢的音乐视频。
05
灵感之四是来源于网友的一句话:你的是伤感,我的是怀旧!
一开始我写《秋天用灰色代言》,只是将它定型成为伤感小说。
后来,在网上一个网友看过我作的词之后,对我说:“你的词很伤感。”随后,他又从他的个人博客里调出来一首词给我看。词的名字和内容,我都淡忘了。我只知道那首词也很伤感。接下来我们聊了很多,大多聊天内容我也淡忘了。
我只清楚地记住他的一句话,至今让我还记忆犹新。
——“你的是伤感,我的是怀旧!”
06
小说《爱恨进行曲》的文笔是稚嫩的,《秋天用灰色代言》相对来说,文笔比较成熟些。在这里,寒夜希望大家一如既往支持我的小说,就像一开始支持我的词一样。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部女生版的《秋天用灰色代言》。另外,我会向大家推出我的男生版《匆匆伤愁一场梦》和终结版《谁将流年暗偷换》。
祝大家:
幸福年年,岁岁平安!
紫寒夜
写于2007年2月20日(在学校) 第一章 紫如梦的灰色季节 婚约将我判出局
作者:紫寒夜
01
星辰是我的现任男朋友,也是我的初恋。
我们在六年前就相识了。起初是我偷偷暗恋他,后来被他发现。我们在一起有很多相同的话题,加上他对我也有好感,就这样我们相爱了。
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好的不愿让我受半点委屈。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很值得我去珍惜。我有一个梦,那就是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平凡的相爱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这个梦很美,美的下一秒就破碎了。
我的亲朋好友都对我们的爱情很是大力支持,唯独他的家人极力反对。尤其是他的父亲。
“星辰在没出生前就有婚约了,怎么说我们林家在企业界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不能因为你紫如梦小姐的出现,就取消婚约不守信用。如果这样,那我们林家以后在企业界上如何立足?”
就因他父亲这几句话,我们就分手过好几次,决不亚于三次。
每次提出分手的人是我,每次提出复合的人是他。
每个人都要接受爱情的考验,我也不例外。当然不是我接受不住它的考验,也不是我冷酷无情,而是我不想为难他,不想让他承受外界太多的压力。
摆在他面前的是我和他的亲人。鱼和熊掌,两者不可兼得。他终究要选择一个。不用想,我也知道他最终会选择他的亲人(虽然他曾经选择过我,但那也只是曾经),而弃我于不顾。毕竟血浓于水,亲情是永远斩不断的。
也许这样,我的心会好受点。如果是他先提出分手的话,我怕我会接受不了。
直到今天为止,他的父亲还是坚持不同意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半点丝毫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爱就是要让两个相爱的恋人幸福快乐。
如果两个相爱的恋人感受不到快乐而是痛苦,那么就注定这场恋爱最终要以分手来做结局。
02
“我再跟你说一遍,不准你和她再有任何来往。”我正准备敲门,房间里就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这正是星辰的父亲,林氏企业的总裁林军。
“我说的话你倒是听到没有。你是不是准备再把我气到医院去?”
“辰儿,快答应你爸爸不要再和她来往。”说话的是他母亲。
“我做不到。”
本来今天打算到他家,就是想当他们的面正式向他提出分手。现在听到他这样说。分手的念头也就没有了。
“你,你……”
“辰儿,你不是也很喜欢雪佳的吗?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十岁之前成天总是嚷着要见雪佳?你呀,一见不到雪佳,就大声哭闹,我和你爸爸怎么哄你都没用。最后没办法……”
“妈——!”他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将他母亲还未说完的话硬是生生的给打了回去。
“出去,给我滚出去。我林军没有你这不孝子。”他父亲被他气得直拍桌子,桌上的杯子也随着他父亲的力度而颤抖起来。
“老爷,你先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哎,辰儿,你去哪?”
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随着快速的跳了起来。门猛的被拉开,我低着头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正视他。
一却都好像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出声,更难得的是他的父亲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见到我就拒我于千里之外。
“星辰少爷,你怎么让如梦小姐站在外面?怎么不请如梦小姐进屋里坐坐?”是赵管家的声音打破这寂静的气氛。
“如梦,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母亲热情的向我打招呼。然后又故作责怪赵管家,“赵管家,如梦小姐来了,你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
“你来我们林家做什么?我们林家不欢迎你,也请你紫如梦小姐从今以后不要再跨进我林家的大门。赵管家送客。”
“老爷。”
“伯父,我今天主要是来……”
我还没来得及向他父亲解释,就被他拉着向大门跑去。
“你,你给我回来。你今天要是敢跨出这大门,你就给我永远不要回来了。我林军从今以后就当做没有你这不孝子。”
风中夹带着他父亲的怒吼声,还有他母亲和赵管家的呼唤声。
出了林家的大门,他就带着我一直朝十几里以外,使我们相识的许愿湖方向跑。我跑累了,他蹲下来背着我跑。他跑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然后继续跑。途中他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只是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我真希望他就这样一直拉着我一辈子,永远也不松开。
到了许愿湖,他像以往那样习惯性地走到第七棵杨柳数下坐下,而我则是躺在他的怀里。
他静静地望着那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如我六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副忧伤神情。
我极其温柔的来回抚摸他俊朗的脸颊,趁他愣神的时候,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我说:“等到天黑的时候,你就回去。”
一想到上次他父亲被他气得心脏病复发,差点把命送掉,我心里就有点后怕。
他想都不想就拒绝:“我不回去。”
“你不要这样,我不想你因为我而破坏了你们父子之间深厚的感情。”
“我哪是他的儿子?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他为了他的利益就要牺牲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千外不要这样说。”
“事实就是这样。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突然他将我紧紧抱住,在我的耳边喃喃地说:“梦梦,我们离开这。到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我也想。可如果你跟我走了,那你爸爸妈妈怎么办?”
“没事。他们还有小雨果。”
“可是他还小。”
“他不小了,已经六岁了。”
“哦,对了。我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小雨果?”
“你今天来就是专门来看我弟弟的。”他酸溜溜的说,“他跟二叔去游乐园疯去了。”
“真不学好,连你弟弟的醋也吃。”
我们打算就这样悄悄离开上海,谁也不通知,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两个人的地方生活。
“就算爱情天荒地老是那么难熬/为了你/我一定做得到/我的心去了哪里/想请你帮我找到……”
他将我松开,说:“你的手机响了。”
“我知道。”
“那你还不接。”
“呵呵。我要你抱。”
“都这么大了,还要人抱。让人看见,你羞不羞啊。魁岸,快接电话,看看是谁打来的。接完之后我再抱你。宝贝乖。”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他母亲打来的。
“怎么不接?是谁打来的?”
“是你妈妈。”
“关掉。”
“你不想在临走之前听听她说些什么?”
他没有吱声,我按了一下接听键。也就是这么轻轻一按,让我和他远走高飞的梦想破灭。
“如梦啊,辰儿在你那吗?在的话,快让他到医院来,他爸爸的心脏病又复发了。医生说他爸爸快要不行了……”电话那端传来他母亲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他听到这个消息,脸刷得一下变得苍白。呆愣在原地,过了几秒后,他转身就朝回家的方向跑了。连一声再见也没来得及跟我说,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原地。
03
岁月匆匆,转眼间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当我回头向前看时,我蓦然发现这逝去的一个多月,值得我回忆的也仅仅是一段跟他有关的记忆。
还记得他那天走了不一会儿,天色就暗了下来。整个天空变得灰蒙蒙的,看来一场大雨我是在劫难逃了。
时换作是谁,脑海里首先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个能避雨的地方避雨。而我却不是,仍旧傻傻的站在原地。甚至在心里盼望雨能早点下,最好来场倾盘大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只要下雨了,他肯定会半路匆匆折返回来,带我找个地方避雨。
台湾诗人汪国真曾在文中写过这样一段文字:“有时,外面下着雨心却晴着;又有时,外面晴着心却下着雨。世界上许多东西在对比中让你品味。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
而我呢?
心晴的时候,雨还是雨;心雨的时候,晴还是晴。
那天我在雨中整整等了他一夜,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无法相信他竟会真的放着我不管。
自从哪天翌日回去以后,我便生了一场大病。足足在医院躺了两个礼拜,而他居然在我住院期间一次也没有来探望过我。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前无论我生大病还是小病,他都会一步不离的守护着我,呵护着我。
出院后的第一天。
我和室友陈琳、尹泉在学校操场上荡秋千。他却意外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很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你不提前几天出现在我的面前。然而当我看到他消瘦的脸孔时,我的心便软了下来,“你爸爸的病情怎么样?”
“没事了。”他淡淡的说。
“哦。”我哦了一声,随后又说,“星辰,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等你爸爸什么时候答应我们在一起,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
“好。”他没有拒绝。
以前每当我刚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反应是何等的强烈。然而那天他却表现得出奇的平静。
累了。他感觉到累了。我也是。准确的说,是太累了。
有时,我常常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也怀疑我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他?
我想我跟他的爱情应该不是属于那种,因为一时寂寞或只是一时对对方产生爱慕而走到一起。如果真如我上面所说的话,我想我们的爱情也应该在这里画上句号了。
04
三十多平方米的房间里放着三张不大不小的铁床,两台旧电脑,还有三个密码箱。除了墙上还有几张破旧不堪的海报外,别的就一无所有了。这就是我进入高中时代生活的地方。因家离学校路途遥远,为了省钱省时间,我不得不跟两个陌生的室友挤在一起。
此时此刻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两个兔崽子不知道跑哪混去了。我闷得慌,只好坐在电脑面前,在一个又一个的聊天室里瞎逛,以打发多余的时间。
落花无情室。
“好啊。”是一个叫流浪歌手的男孩发过来的。
我记得我会上网时,就是和他聊的,平时又长时间不上线,所以QQ里到现在只有一个好友:流浪歌手。
“当然好啊。好久不见。”我快速的回复过去。
“5566。呵呵。”
记忆中,流浪歌手给我的印象很深很深。网上活泼可爱,网下酷得要命(那种平时只爱唱歌,说不了几句话的大男孩)。
“的确好久不见。怎么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上线,也没见你进聊天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我只是最近有点心烦。”
“哦。那你可不可以上线?我想用视频和你说话。”
我照他的话打开QQ上线,见他的QQ头像一直暗着。可想而知他在网上很受欢迎。
“有很多苍蝇来烦我,我不得不隐身。”
“那不是很好吗?被女孩倒追那可是件幸福的事哦。”我取笑他。
“接视频。”
接着我就看到了他那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他笑着说:“那你也来倒追我吧!”
“怎么可能?我最近才和男朋友分手。”我垮着脸说。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不以为然。
“……”
“那我来追你。”他突发奇想。
我勉强点头答应。
“我要去睡觉了,晚上老地方见。你也很长时间没听我唱歌了,所以今晚你一定要去。886。”
“88。”我有点失望。
原以为他会陪我到天黑。也许是因为我见到他太兴奋了,或许是因为和星辰分手的原因,导致我遗忘了一些放在角落里的记忆。
——忘了他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唱歌赚钱。
记得我在网上第一次见到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时,就故意气他,“原来你还是个小孩耶。算了,我还是不和你聊了。不然要是让别人知道,会说我老牛吃嫩草的。”
而他也不认输,大声嚷着,“就比你小,就比你小,又咋样?”
辛好他是在家里上线,要是在网吧里,恐怕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认为他才被精神病院放出来。
和网友会面,在绝大数人眼里是件难以企齿的事,而我却从不当回事。
是因为自己已经成熟了?还是太相信他了?
当我和星辰感情产生裂痕时,我就常常胡思乱想,想当初如果先遇到的是流浪歌手,那结局又会是怎样?
第一次和他在现实中见面,让我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很酷,最重要的是他很拽。我和他说话,他不理我。自顾拨弄着琴弦,唱那一首首我不知名的歌。
朋友都说网络是虚幻的,我也想也是。不然网络中的他和现实中的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自那晚回去以后,我很伤心。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不理他。可是当他第二天清晨发来一声问候,我又彻底动摇了。
05
秋天,昼短夜长。
这是我喜欢秋天的第一个原因。故此我有个让人恐怖的网名
——夜姬。
很快,我们相约的时间到了。我离开公寓,向城东地铁走去,那是我们相约见面的地方。
他比我来得还早,身上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打扮。上穿一件灰白相隔的衬衫,下穿一件很旧的牛仔裤,上面还有几个洞,指头般大小。头发很乱却不张扬,后背背着一把吉他。真是人如其名
——流浪歌手。
“夜姬。”低沉的声音穿破重重人群,他远远的向我招手。
“生命本来没有名字——这话说得多好!我们降生到世上,有谁是带着名字来的?又有谁是带头衔、职位、身份、财产等等来的?可是,随着我们长大,越来越深地沉溺于俗务琐事,已经很少有人能记起这个最单纯的事实了……”
也许是周国平的《生命本来没有名字》一文深深地触动了我,所以我从未刻意去问他的真实姓名及他家里的一却。他也是。无论网上网下我们都是彼此相互叫对方的呢称。因为我们因它而相识相交。
他像往常一样。先在地上铺一件衣服,让过往的行人往上面扔钱。随后让我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他唱那一首首我不知名的歌。
深夜很快降临。或多或少的行人停留在我们的身边,静静地听他唱。
断了的弦独自撑着半边天
旁若无人的街溢满了谁的思念
摇曳在风中的落叶久久不归根
漂浮不定的秋千是借了谁的力在摇晃
梦醒了我还尽力将我们拉开的距离缩短
梦醒了我看见月老将红线扔向世界两端
梦醒了我们那天荒地老的誓言到底还算不算
……
地铁里处处弥散着他那伤感的歌声。
古老的小镇在会议我们的曾经
前世柜里有我们那不老的心愿
咖啡色的泥墙上装载了你的怨念
来世窗里我却未寻到你的灵魂
梦醒了你还好吗哦你还记得那一句吗
玫瑰花开永不败……
……
06
“砰、砰、砰……”
清晨,我是被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吵醒。
一开门,当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容貌,就感觉到有人在拼命往我怀里钻。不用猜,来人正是淘气鬼小雨果。
“如梦姐姐,怎么现在不去我家玩了?”小雨果仰着小脑袋瓜问。
我望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小雨果,就仿佛看见六年前的那个每天清晨只喜欢到许愿湖坐在第七棵数下,不说不笑一味注视着湖水的星辰。
“如梦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小雨果的声音打断了我回忆的思路。
“没…没什么。”
“你在撒谎。”
我红暗河脸问:“哦?是吗?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在想我哥。”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他歪着头认真的思考,“还有我。呵呵。”
他傻笑几声。
“小机灵鬼。”我对着他鼻子刮了一下。
“不是小机灵鬼,是淘气鬼。”
“哦。对,是淘气鬼。”
“如梦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嘟着小嘴不满的说。
“姐姐最近比较忙,所以没去。”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搪塞他,看样子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和他哥哥分手的事。
“那你现在忙吗?”
“不忙。”
他跳下床,直拉着我向门外走去,我问:“你这是要拉我去哪?”
“去我家,现在去我家玩。哥哥现在正在家睡懒觉呢,我们去让他睡不成。”
“呆会我们去打电动,好不好?”
我弯身将他抱起重新放到床沿上。我和他哥哥已经分手了。让我去,让我以什么身份去?还有他爸爸在那天放话,让我从今以后不准再跨进他家的大门。这句话,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好耶!”
他高兴的跳了起来。下一秒他又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我问。
“哥哥不准我去那玩。”
“我不说,你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如梦姐姐真好!”
街上人来人往,现在正是上班族的高峰时段。我紧紧拉着他的小手,向附近的一家电玩俱乐部走去。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引起我的食欲。早上光顾着陪他玩,却忘了问他有没有吃过早餐。
我问他有没有吃过早餐。他说他是偷跑出来的。我说呢,他怎么一大早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和他哥哥是富家子弟,生活是有一定的规律性,不像我们平民百姓生活那样随便。饭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拉倒,一点节奏感都没有。
“你就不怕,你中午回去你爸爸打你屁股。”我吓唬他。
“才不呢,爸爸在家里最疼我了。”他有恃无恐的说,一副跟他没有关系的样子。
“那你饿不饿?”我问。
他摸了一下他的啤酒肚子,说:“饿。”
听到他说饿,我就边拉他向前方的小吃部走去边说:“我们现在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之后再去打电动。小雨果,记住你以后每天早上都要一定按时吃早餐。”
“为什么?”他疑惑的望着我。
我说:“因为你现在正在长身体。姐姐最喜欢和长得白白胖胖的小朋友玩,所以你一定要长得白白胖胖的。”
眼见就要到了,可是就在这时我强烈的感应到,星辰现在就在我的附近。我转身向四周望去,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他是背对着我站的。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那个女孩的名字叫殷雪佳,她就是星辰的未婚妻。
我和她见过几次,当然见面之后的结局都如你们所想像的那样不欢而散。
“如梦姐姐,你怎么不走了?”
小雨果见我迟迟没有回答他,他就朝我望的方向望去,“如梦姐姐,你快看,是哥哥还有雪佳姐姐。”
殷雪佳本来是站在星辰的身边,可当她听到小雨果的声音,就故意依偎在星辰的怀里。而他居然没有拒绝。
虽然街上人来人往是那么吵闹,他没有听到我的心声,我不怪他,但是他不会夸张的到连他亲弟弟的声音也听不到。我们之间相距的距离一点也不远,只要双方向前跨几大步就可以了。
她是在向我示威。
那他呢?
是在向我示威,还是报复?
我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50元钞票,塞到小雨果的手里。让他先去吃早餐,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跑开了。准确地说应该是逃。
只听得见背后传来焦急的喊声:“如梦姐姐,如梦姐姐……”
就是没有听到我想要的声音。
他低沉而富有磁力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回荡在我的耳边。
07
夜,很静很静。
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感觉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摸是眼泪,流到嘴里咸咸的,但我的心却是甜甜的。
——原来我还是深爱着他!
为什么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真心相爱,却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分别?
这到底怪谁呢?
只怪世人把爱情渲染的太过美丽,却为何失去比得到容易! 第一章 紫如梦的灰色季节 寂寞幽灵
作者:紫寒夜
08
秋天,是个凄凉的季节。
这是我喜欢秋天的第二个原因。
秋天,永远属于那些悲伤的人们。因为他们只爱在这时小声哭泣。
09
一杯酒难入喉
几分离愁难奈寂寞
一段路分几头
岔路口往哪走
书被我一页一页的翻过
时间在书中偷偷地溜
我却无法将你偷
……
我抱膝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他唱。
渐渐的我竟发觉到我只喜欢听他唱,唱他那一首首我不知名的歌。
今晚的风出奇的大,以至于有很多人都穿上了一两件羊毛衫,而我却后知后觉,身上穿得很薄很薄。他也是。
“你是不是感觉很冷?”他突然停了下来,问我。
暖流在心里一闪而过。自从和星辰分手,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其实在心里在说很冷,可不知为什么我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在他面前说不冷。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吗?
“那你一直发抖干嘛?”他瞅着我问。
“我……我哪有?”我笑着掩饰。
我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皮大衣,问他:“你把衣服给我,那你怎么办?你不冷吗?”
“没事。”他说,“我不冷。”
“……”
“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能不能唱完那首未完的歌,再走?”我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刚才他唱的那首不知名的歌,很好听。以至于我很想听他继续唱下去。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用实际行动来回应我。
月色在幽冥中弹奏
我的天空被谁划破
幽冥圆一念之差我路过
寂寞不属于那心中有一朵
白色花瓣飘落到银河的尽头
我却无法将它拾起送到天尽头
哦……
……
“我们先去吃夜宵,然后我再送你回去。行不?”他边说边拾起散落在衣服上的纸币和硬币。
“你请客,我付钱。”
作为自由歌手的他,每天的收入是很微薄的。不像那些大牌明星那样,开一次演唱会就可以将几百万元收入腰中。我很清楚他今晚为什么要提前回去。他是怕我在路边受凉感冒,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请定了。
认识他以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他。他唱歌那么好听,丝毫不比明星唱将差。为什么不去当专业歌手,而是自由歌手?
“不行。”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在凶我。”
我呜呜的哭了起来,想逼他就犯。因为我知道再冷酷的男孩,也最害怕女孩子的眼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请,我请……”
他哄着我,顺便用他那修长的手轻轻拭去掉我眼角的泪痕。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让我不由想起,他那天在网上对我说的那句话:那我来追你。
好特别的一种安慰方式。
我一直在心里以为,他那天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想让我在感情上找一个寄托。让我幻想着,我虽然失恋了,但现在又有一个男孩子来爱我疼我了。
所以我不再哭泣,因为我不再那么孤单。
他那热却的眼神,像是在告诉我,他那天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径自拉起我的手,向夜摊走去。
一路上,我不时盯着他拉我的那只手望,又不时望向他那可爱的脸。想到相识那么长时间以来,他是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我的脸就不由的烫了起来,心不断的乱跳。
这是不是代表,我和他已经开始恋爱了?
到了夜摊,他先点了两碗汤圆。我和他对坐着,月色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你不吃汤圆,看我脸做什么?”他用筷子敲打着我的碗。
我赶紧低下头去吃碗中的汤圆。
“你不需要糖?”
我赶紧去粘糖。
他停止继续用餐的动作,撕下一张餐巾纸将粘在唇边的糖擦去,又将手擦了擦。我开始郁闷起来,他的手本来就很干净,擦跟没擦有什么关系。
他摸摸鼻子,笑着问:“我有那么帅吗?”
“嗯。”不用说,我在路上偷偷盯着他的脸看,肯定是被他的余光看见了。
“我唱的歌,好听吗?”
“嗯。好听。”
不是我捧他,他的歌本来就很好听,有秋天的气味。
“为什么你唱的歌总是那么伤感呢?”
“我说我就是那总爱在秋天哭泣的人。你信吗?”
“嗯。当然信了。”
“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嗯嗯嗯个没完?”
“啊?”
听到他这样问,我差点被汤给呛着。他用手轻轻拍打我的背,温柔地说:“慢慢喝,别呛着。”
我白了他一眼,埋怨道:“还不是被你害的,还在我面前尽装好人。”
不知不觉间,他又变回到网上的他。相识那么长时间以来,我们第一次在网下说了这么多的话。也许网上的他是真实的,那么网下的哀痛,又为什么这么伤感呢?
“你也喜欢看《飞》?”
我想起他刚才所说的那句“我就是那总爱在秋天哭泣的人。”这句话是紫寒夜写的《飞》女主人公露露写在日记本里的一句话。他居然拿来引用回答我的问题。可每当我看到他那黑而深邃的眼眸中写满了无休止的悲伤,我又不得不相信他是紫寒夜所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说:“你知道吗?我每晚所唱的歌都是他写的。”
“哦。怪不得你唱的那么伤感,总让人觉得自己的眼泪的是那么是不值钱。”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哭?”
“那是我脸皮厚。”
他的记性可真够差的离谱。我刚才才哭过,他就忘了。真不知道,刚才一个尽哄我的是不是他本人。
“哦。你的脸皮还真够厚的。”
“什么?”我大声喊了起来。
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我,我死死的瞪着他,一直到夜宵结束。算是给他的一个教训,让他明白女孩子不都是像他所想的那样好招惹的。
10
回到公寓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当我将钥匙掏出插进锁孔打开门,下一秒迎接我的是黑暗。尹泉和陈琳去赴约还没有回来,恐怕要等到凌晨两点左右。以前她们都是这样,这次也不例外。在屋里,我并没有打开台灯,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与黑暗融合一体,与寂寞相伴。
以往每当周末到来,我和尹泉、陈琳都会一大早起来,把各自精心打扮一下,出门和各自心爱的男孩约会。周一,再在上学的途中,一起分享各自昨日的喜怒哀乐。
而如今,今非昔比。
尹泉和陈琳照样像往常一样,而我却在她们一味精心打扮时,窝在被窝里睡懒觉,或在梦里不时哭泣。
这时我想起了星辰,想到他曾所带给我的种种快乐。却没想到每日陪我哭泣的流浪歌手。
这公平吗?
我想世上早已没有公平可言。
因为爱情是自私的。
11
李萧是流浪歌手的真名。
他的名字,我是从一暗恋他的女孩嘴里知道的。
不知是从何时起,每天早晨我们三个结伴去学校。只要离开公寓到楼底,我们就会一眼看到一个长得非常帅气的女孩,站在路边的树底下,枯黄的落叶落到她的身上。
一开始,我们三个人谁也没去注意这个女孩。我们都以为她每天站在这里,是在等她心爱的男孩。一如我六年前那样
——每天,天还未亮。就离家跑到镇外的许愿湖,满心期待着他的出现。为的就是想让他在新的一天,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我。
她又何尝不是呢?
“好帅气的女孩,她要是个男的就好了。”陈琳几乎每天从她身边经过,都会这样说,还忍不住回头多看她几眼。
尹泉也会在这时打趣道:“她要是个男的话,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倒追她。甚至还有可能嫁给她喽。”
陈琳知道尹泉在开她的玩笑,于是脸上就表现出一副很向往的表情,用肯定的语气说:“如果她真要是个男的话,我陈琳就嫁给她。”
“非她不嫁?”
“是。非她不嫁。”
“还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要你这老妖婆呢?”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给我看看。”
看着眼前演戏很有天赋的两人,我真为那些名导可惜。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那个帅气的女孩真要是个男的话,那么陈琳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去付诸于行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这个世上,爱根本就不存在。
渐渐的时间久了,我开始注意她了。令我困惑的是,我从未看到一个男孩出现在她的面前。有时我还产生错觉
——她在等我。
她每天站在这里是在等她心爱的男孩吗?如果不是,那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我真不知我该为她高兴还是悲伤?
她就仿佛是六年前的我,那个心里没有其他,只有自己心爱的男孩。走路的时候会想着他,吃饭的时候会想着他,睡觉的时候会想着他,就连做梦梦到的也是他。
与其如说她是我的影子,还不如说我是她的影子来得更贴却些。起码她还有选择的余地,而我却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今天早晨,她不出意外的站在路边的树底下。
“好帅气的女孩,她要是个男的话就好了。”陈琳像往常一样惋惜道。
尹泉早已准备好昨天说过的台词,接下她的话。
一却都好像没有变。昨天发生过的事,今天好像刚才才发生过。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让她们两个人先去学校,说随后就到。
“早上好!”我向她打招呼。
“早上好!”她自然的回应我,没有那一开始与陌生人交谈的紧张与羞涩。
“你很漂亮。怪不得李萧会那么喜欢你。”
她莫名的一句话,让我很是困惑。我开始想,谁是李萧?可是想了大半天,得到的只有一个结果:我从来没有与一个叫李萧的男孩接触过。
“李萧?是谁?我认识澳门?还有你认识我吗?”我困惑的问。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每天晚上都唱歌给你听。”她的眼神不再那么清澈。
从她的话里,我才知道李萧就是流浪歌手。也从她那哀怨的眼神里,知道她是有多么的爱流浪歌手。不知不觉间,我竟变成介入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你误会我们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向她解释。
“是真的?”她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光芒。
“嗯。”
“可是他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因为他每次看你的眼神就是他以前只有见到古幽才会有的眼神。”说到这她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那种眼神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大概也快要有两年了。”
“古幽又是谁?”我好奇的问。
“她是古幽曾经最深爱的女孩。”
“哦。看来你们关系还挺复杂的。”
我不知道古幽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但我想能让流浪歌手这样痴迷的去爱。那么她一定是个很出色的女孩。
如果眼前这个帅气的女孩,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话,那么我敢肯定流浪歌手根本不是真的喜欢我。他之所以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把我当做了古幽
——我只是古幽的影子。
他是那么的深爱着古幽,就如同我一直深爱着星辰。
“你知道那种眼神叫什么吗?”她幽幽地问。
我迟疑地反问:“是爱吗?”
她微笑着点头。
不再显得那么伤感。
我看得出来,爱,恐怕是她唯一向往的东西。
12
“泉,不要哭了。既然他执意要离开你,你留也留不住。”
深夜。
公寓不时响起尹泉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四天前的一个晚自习下。
尹泉的男朋友欧阳群川向她摊牌。分手的理由很简单,“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尹泉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群川,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不要再问了,反正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他冷冷地说。
尹泉呆立在原地,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原来分手竟是这么简单。
我看跟一夜情也没有什么两样。
在当日的第二天,校园里处处都传着一个相同的消息:欧阳群川在以闪电般的速度追求校花李冰洁。
这个消息让尹泉难以接受,对她的打击很大。当她一收到这个消息,就疯狂的向欧阳群川班级跑去。结果却遭来一顿辱骂。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尹泉大喊着,泪水无尽头的流着。
“我草他妈的小白脸,我还以为他是真心待你的,却没想到他将你吃干抹干净以后,就把你一脚给踹开。要是我的那个也和他们一样,我二话不说就把他给剁了。”陈琳两眼喷火,气愤的咒骂着。
“泉……”
“泉,你不要再哭了。我现在就去他家,将他拎到你的面前任你发落。”
“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每次我和星辰分手,我也像尹泉一样在公寓里大哭一场。尹泉在旁边不时出声安慰,陈琳像今晚一样大声咒骂着。
13
“爱一个人很难很难。”
这是尹泉发自内心的感叹,我深有体会。
当初我还很诧异她为什么要这样说,现在再仔细想想也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只不过至今我还不明白的是,当初她既然知道自己爱情的归宿,又为何痴心走下去,在心里留下一个抹不去的阴影。 第一章 紫如梦的灰色季节 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作者:紫寒夜
14
露天广场。
柔和的阳光如梦幻的泡影洒落在坐在太阳伞下拥有娃娃脸的少年身上,让人一看不禁心生怜爱。
此时少年紧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一时将放在桌上的冷饮夹起一时放下。
“夜姬。”
“嗯。”我放下冷饮,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这几天晚上怎么不去听我唱歌?是不是我的歌不好听了?”他一脸担心的说。
“怎么会呢?你的歌一向都很好听啊。恐怕全世界就属你的歌最好听!”我笑着说,想让伤感的气氛消失。
不知为何,我竟一点也不愿看到他那伤感的神情。
此时此刻,只想让他快乐。
他是为了那个与我素未蒙面的女孩而伤感吗?
“是吗?”
“嗯。”我边喝冷饮边点头。
“可是你的偶像是左溢,而不是我。”他装作很伤心的说。
弄得不知情的人,以为我在欺负他。
“他是他,你是你,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再说了,我还有一个偶像,你猜猜他是谁?”
“没劲,我不猜,反正又不是我。”
沉默。
我和他就这样对坐着,凝视着。
阳光从伞上倾泻而下,照射到他的身上,光芒四射。我看呆了,幻想:他会不会是来自天堂的天使呢?
如果是,我想他肯定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我说你破例把午休的时间拿出来,不会就是请我喝杯冷饮谈谈偶像这么简单吧。”
我最先打破沉默。
一般这个时候,他应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储藏精力。而不是坐在这里,弄杯冷饮和我闲聊。毕竟晚上,他还要出去唱歌赚钱维持生计。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问,我的过去和现在呢?”
“紫寒夜说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泡沫。”
“你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吗?”
“当然能啊。不然我又怎么会把他的话搬出来。”
“理解这句话的人很少很少。几乎没有。”
“即使一个人的过去是多么的完美无暇或惨不忍睹,但那也只是一个过去。生命中的一位短暂‘过客’而已。你能一世将它留在身边吗?或许能,或许不能。生活在你身边周围的人,并不是都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完美或肮脏。生活的确需要色彩来修饰,就像华丽的宫殿需要权利和地位来衬托。既然一却都成这样了,过去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那么又何必去谈未来呢?只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还是让一却过眼云烟吧……”
他惊讶的望着我,问:“你该不会把紫寒夜的后记给全都背下来了吧?”
“厉害吧。我可是个过目不忘的女孩。”我在他面前自夸,想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我正纳闷着这几天牛为什么总会在天上飞?现在经你这么一说,也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
我仰头向天边望去,连个牛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刚想问他,“在哪呢?我怎么一头也看不到?”却发现他正一脸笑眯眯的望着我,我这才恍然大悟。
他在取笑我。
“你明白了什么?”我装作不知情的问。
“笨!这还要问,你在地上拼命的盯着它屁股后面吹,它不往天上飞。那你说说它应该躲到哪里,才不会被你给发现。”
他没好气的送我一个白眼,而我则是气鼓鼓的瞪着他。
这小子未免也太过分了。幽默固然是好,但也不用这样明目张胆的骂我,又是牛的又是猪头的。成天都像他所说的那样,那我这人到底还要不要做了。
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为什么在紫寒夜的眼中都是泡沫呢?
过去和未来在自己或别人眼里都是泡沫,这也未必不是真的。就比如这世上不喜欢金银珠宝帅哥美女的人,大有人在。可现在呢,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他又为何偏偏说它是泡沫呢?
我始终觉得他的观点有点太过偏激,总是爸爸那么现实。
15
迷茫。
无助。
这可能是我喜欢秋天的第三个原因。
也许也是最后一个。
也许会有人问:“为什么秋天让你感到这般迷茫无助,你又为什么这么偏偏喜欢它?”
答案:我也不知道。
有时我常常感觉到自己是多余的,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世上有轮回,我愿变成一颗参天古树。静静地伫立在那,看春去秋来,守护那些悲伤的人,听他们讲述那一段段不平凡的故事。
为何每次只要一接触到他那黑而又深邃写满无休止悲伤的眼眸,我就会突然变得很安静呢?像个乖宝宝一样。
是错了吗?
我摇了摇头。
不敢承认,也怕承认。
像每次在城东地铁听他唱歌一样,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听他唱那一首首我不知名的歌。
16
……
这个季节属于你
没有谁能让你改变
我站在你的天地里
任你包围任你疼惜
伤心雨是你的眼泪
我捧在掌心里
为的就是能让你静静沉睡
……
地铁里每个人的脸上都随着他那伤感的歌声,露出茫然之色。
……
雨一直在下
心一直在流泪
手中的笔
在来会描绘着
这秋天的画面
说真的
我还真害怕
秋天不回来
……
我埋头对着他端来的一大碗汤圆猛攻,“你为什么每次请我吃夜宵,吃的都是汤圆?”
“你不喜欢吃汤圆?”
“不是。”我否定,“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每次都请我吃汤圆,而不是混沌、水饺之类的。”
“红豆代表相思,汤圆代表团圆,让我相思挂念的人终会在那里团圆。”
短短的一句话,就已经表达了他满腔热却的思念。
那里是哪里呢?
是他们一开始相识的地方吗?
好想好想让他告诉我,有关他和古幽之间的故事。但我又不愿勾起他苦痛的回忆,让他再次伤感起来。
“为什么今晚这么早就不唱了?”
以前他每次都要唱到十点半。现在才八点半,整整提前了两个小时。他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眼露痴迷之色,更多的是迷茫。
“夜总是让人轻易陶醉。”
“嗯。”
霓红灯下,我和他依偎在一起。做了一件让很多同龄人都不愿做的事。因为在他们心里认为这很幼稚,也很滑稽。
——像童年那样,无知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一百二十颗,一百二十一颗,一百二十二颗……”
“二百四十四颗,二百四十五颗。”
“你怎么不数了?不是说好看谁先数完四百颗星星吗?”没有听到他继续数数的声音,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有的只是那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他那疲惫的倦容,我很希望他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永远永远不要再醒来,这样起码他不必再承受那些痛苦的煎熬。
17
“早上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上次一别就是一个月。
自从那次和她交谈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次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早上好!”
她还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平易近人。让人见到她,就忍不住想和她接触。
“嗨!是你啊!帅气的女孩,怎么最近没有见到你?”买完早点的陈琳横在我和她的中间。
“最近在忙应付考试。”她如实的回答。
好像她天生就不懂得如何去排斥陌生人。
“哦。”陈琳理解的点点头。
然后上下打量一会儿我,又打量一会儿她,才缓缓道:“如梦,你什么时候跟她认识的?还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帅气的女孩,敢问你的芳名?唉,尹泉,你干嘛?她们两个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尹泉,二话不说就将陈琳向学校的方向拉去。
我和她望着她们两个半走半拉的情景,彼此会意的一笑。
可能是尹泉的唐突,引起了她的误解。她问:“那个女孩为什么要将她拉走呢?”
“因为她知道你要和我讨论一些特别的话题。”
“她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和你讨论一些特别的话题?”显然她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说:“因为她和你我一样,是一个断了翅膀的女孩。”
她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眼眸里全都被伤感填满。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女孩,而不是那些男孩?”
面对她的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选择沉默。
爱是自私的。
在爱情世界里,有的只是不公平,没有公平可言。
想不被伤害,这很简单。我们可以随便拉一个男孩去海边拍托、恋爱。当然前提是他对你有好感。
第一天在海边对他说:“ILOVEYOU!”
第二天就可以像欧阳群川那样,在尹泉感觉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时,在她的头上狠狠浇上一盘冷水,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必要去做任何解释。
翌日就又可以理直气壮的和去另一个男孩到海边拍托、恋爱。
一路上我们所见到的都是行色匆匆正拼命往学校赶的学子。我们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然而此时此刻却正悠闲漫步在去“灰色世界”的路上。
“你今天不上课吗?”我随口问道。
她没有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在女孩的情感世界里,爱情永远摆在第一,其它则全都摆在第二。”
不知不觉间,我和她已站在“灰色世界”的面前。
“灰色世界”是我们眼前这座占地五百平方米咖啡屋的名字。名字起的很贴却。墙纸是灰色的,玻璃门是灰色的,落地窗是灰色的,半拉的窗帘是灰色的……就连玻璃门上的门把,贴条上的图案和芝麻大的文字也是灰色的。
“灰色世界”里面的布景设计和一却作摆设用品的颜色,我们不用去猜,也可想而知了。
这座咖啡屋的出现,无疑是给这金色的季节添上一笔浓浓的秋意。
轻轻推门而进,我们选择靠在墙角落里的两张位子坐下。偌大的咖啡屋里面人不多,加上我和她连同老板、侍者、其他顾客也不过二十余人。七七八八的散落在各个角落里,显得很是萧条。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副景象,都会认为这里生意不好,那就大错特错了。不是这里生意不好,而是一般人都不愿选择到这里喝咖啡。因为这里是那些只爱在秋天哭泣的人的天地。
就算你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快乐的人,但你却只要一迈进“灰色世界”的大门,就会被它那浓郁的伤感气息所感染。再听那一首首悲伤的歌,你就会因此而联想到生前曾所遭遇的不辛独自伤心起来。
此时音响里正播放着歌手左溢翻唱的一首歌
——《Ineedyou》.
……
idon‘tknownow,todoit,
igotcoldfeet
justthinkingaboutit,
maybeilljust,
wrutwherasong,
thatgoeslikethis…
就算每天人来人往是那么吵闹
除了你我全都听不到
我的心去了哪里想请你帮我找到
你的爱藏在哪里分给我好不好
小小的世界
少了你我快要疯掉
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
听着十岁左溢那伤感的童声,我禁不住想起这段没有星辰陪伴的日子。
何时他才能回到我的身边,继续做我的守护神?
没有星辰陪伴的日子,我是靠听音乐度过的。白天坐在电脑面前听左溢唱,晚上漫步到城东铁口,静静坐在流浪歌手身边,听他唱那一首首我不知名、伤感的歌。
过去是,现在也是。
就这样一直反复下去,直到星辰回到我的身边。
我相信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
ijustsaytook,maybeidon‘tknowwhattrueloveis
buti‘veneverfelllikethis,gxquot;himrew
chougxquot;justgottagetpastthis
letyouknowiexist,thenyou‘llsee,
thatgoodputyouonthisearth,justfme…
就算爱情天荒地老是那么难熬
为了你我一定做得到
我的心去了哪里想请你帮我找到
你的爱藏在哪里分给我好不好
小小的世界
少了你我快要疯掉
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ineedyounow
我的心去了哪里或许只有你知道
我的爱坚定不移想让你知道
ineedyounow
……
18
“你喜欢左溢的歌吗?”她边喝侍者端来的失恋咖啡边问。
“嗯。喜欢。”
第一听左溢的歌,我就被他那伤感的童声深深吸引住。听的第一首歌的名字,就是刚才音响里放的那首《Ineedyou》。
小小年纪的他在网上有很高的知名度,喜欢他的歌的人很多。有老年人、成年人、青年人、小孩,他们都是被他那甜美的童声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特殊气质所征服。
“你喜欢左溢的歌多一点,还是李萧的歌多一点?”她将咖啡放下,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我的嘴唇。
她是在试探我吗?
试探我有没有喜欢上流浪歌手?就算我回答的是流浪歌手,那又能代表什么?难道仅就这一个问题,就能试探出我和他的关系有多深?
甚至深到什么程度?
“左溢。”她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满脸的不解。
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无论是左溢的歌还是流浪歌手的歌,我给出的选择是都喜欢。
我在心里想。如果我选择都喜欢,她肯定会认为我在打马虎眼。选择回答左溢,我想也许她的心里会好受些。
也罢。
这并不能全都怪她。
谁让我们都是为爱疯狂的人。
“《Ineedyou》很适合我和你。”好在她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光适合我和你,还有全部坐在这里的人,乃至全世界的情侣。”我说。
“嗯。”她很认同的点了一下头,“有很多人都在说,悲伤的人不应该再听那些伤感的歌。”
“为什么?”
说这些话的人,我想他们应该都是局外人,他们根本体会不到局中人的喜怒哀乐。
“悲伤的人听那些伤感的歌,只会让他们更加消沉,更加一味的沉浸在过去那些让他们不堪、苦痛的回忆里。永远无法走出心中那片阴影。”
“那也未必。”
有些人天生就只喜欢听那些伤感的歌。无论他们此时是在开怀大笑还是放声大哭,他们都只愿听那些伤感的歌。那伤感的旋律,那伤感的歌声,可以让他们黯然神伤,也可以让他们为之疯狂。而我也正是这种人。天生就只愿听那些伤感的歌。
当我把我的观点全都告诉她时,她却只是摇头苦笑几声。
她说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处,最关键的是我和她乃至坐在这里所有的人全都正在消沉,正一味的沉浸在那些让我们不堪回首的回忆里。
“消沉。”
嘴里反复念着这两个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流浪歌手说“理解这句话的人很少很少,几乎没有。”时叹气的表情。
原来那句话的含义就是不要消沉。
他在劝我们不要再消沉,不要再留恋,不要再活在过去的记忆里。
只是我那时误解了那句话。还自以为是的在流浪歌手面前沾沾自喜。
19
完美的一天。
这个活动是由陈琳提出来的。
她说我们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生活太过于干燥无味。好像我们每个人自从降生到这个世上就一直在扮演着学习机器的角色。
表面上的陈琳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浑身散发出男子汉气概。实际上是我们三个女孩子当中心思最细腻的女孩。
完美的一天。顾名思义,她是想让我和尹泉忘掉昔日的痛楚,对生活燃起新的希望。尽管她的措辞很多,但我和尹泉还是耐心的听着,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的意思,也没有当场揭穿她的谎言。只想让这善意的谎言持续到最后,哪怕永远。
晚上他唱完歌后,我们并没有先回去。吃过夜宵,我们就坐在路边的树下吹冷风。我望着从树上缓缓飘落的黄叶,说:“陈琳举办了一个活动,时间就定在明天。明天一早就出发,你去不去?”
他低着头一个劲的来回抚摸琴弦,让我摸不清他此时心里究竟到底在想着什么。
不知为何很是期待他说去,好像要是明天少了他的陪伴,活动就没有多大意思似的。
“我只喜欢两个人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我忽然想起他在QQ留言板里的留言。
还有他在他的个人博客里这样写道:“无论是在黎明,还是在黄昏;无论是在那僻静的小巷,还是在那人来人往多么吵闹的街上;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我的身边只想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那么这是不是代表,他明天肯定是不会去了?
很多人(包括我也在内)都是一直这样的认为:沉默就是代表默许。
但是我现在却想否认这个亘古不变的观点。因为他的沉默不是代表默许、接受、答应之类的肯定用词,而是拒绝。
今天下午,我问她(帅气的女孩)参不参加我们明天的活动。她也是像今晚的流浪歌手一样,选择沉默。
她选择沉默,是因为她有所顾忌。怕明天会遇到流浪歌手,就一如我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星辰。
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心里是如此的矛盾。
说真的,我很想看看他们两个人撞在一起的情景。
那么流浪歌手呢?
他在顾忌些什么?
还是天生不合群?
20
完美的一天。
“你来啦。”我笑着向流浪歌手打招呼。
他居然来了。我很意外。我原以为他是不会来的。我的目光不自觉的飘向路边的那棵树下。她没有来,一阵失落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今天的流浪歌手与以往相比较有点与众不同。他今天是以另一种人情风格出现在我的面前
——典型居家男孩的形象。
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不像以往那样杂乱无章。身上的服饰是一套白色的休闲服,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稚气的脸上带着一丝丝淡淡的伤感,让人难以察觉。
他以这种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有点不太习惯,一时难以适应。我还是比较习惯他那落魄、流浪的形象。因为那是原来的他。
“哇!如梦,这就是每天晚上唱歌给你听的那个男孩吗?超可爱,超酷耶!”陈琳一路跳过来,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肆无忌惮地在流浪歌手身上上下浮游,弄得流浪歌手不断皱眉。
“喂,喂,陈琳,别再这一副色女相了。你的白马王子就要到了,要是让他看到你这副德性,非气死不可。”我庆辛陈琳辛亏是个女儿身,要是男的话,像她这样,恐怕一天最少要挨三顿帅歌的拳头。
“他气死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小器鬼,不就是你多看你相公几眼,你开始吃飞醋。你说我什么德性啊,不就色女相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这色女早就当习惯了,也当瘾了。改天我抽个时间上线,把我的网名改成世界第一流色女。快!快给我老实交代,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还有认识的具体时间地点?”
陈琳的一席话,弄得我哭笑不得。连平时不太爱笑的流浪歌手,一连几天脸上阴云密布的尹泉也都笑了。
正当我想回答时,忽然“哧”的一声,一辆机车停在我们四人面前。从机车下来的少年正是陈琳的现任男朋友张进。
“张进。”陈琳欢呼一声,一把抱住他。
接下来陈琳和张进先向我们讲述了这一天的计划,然后就丢下我们三个人,先自行开着机车向完美的一天第一计划目标驶去——SUPERSTAR游乐场。
起初我建议张进和流浪歌手骑机车先去,我们三个女的打的。张进、流浪歌手和尹泉都表示接受我的建议,就陈琳说什么也不同意,占着机车死活不下来。还说什么流浪歌手长得太可爱了、太酷了,说她怕流浪歌手把她的张进给拐跑了,气得我直翻白眼。
在打的去游乐场的路上,尹泉静静地坐在我的旁边,一直盯着坐在我对面假寐的流浪歌手望。
我这才想起我还没有替他们做互相介绍,“不好意思,忘了替你们做互相介绍了。”
“他叫李萧,是个自由歌手,网名叫流浪歌手。他唱的歌可是好好听的哦。”我指着流浪歌手向尹泉介绍,不理会流浪歌手一脸惊讶的表情。
“你好,我叫尹泉,是一名在校学生。”尹泉不等我替她介绍,就先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流浪歌手礼貌性的回应。
我凑到尹泉的耳边小声说:“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我可是发现你从第一眼见到他,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从早上到现在,目光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你可得抓紧哦,他可是难得的一级国宝哦。”
“去,不要净瞎说。”尹泉低吼着。
嘴上不承认的她,心里早就承认了。她的脸已经出卖了她,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车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汽车启动的马达声。
望着车窗外远去的建筑物和树,我的心底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21
“我们在这呢。”
进了游乐场,远远的就看见陈琳和张进悠闲的坐在长椅上向我们挥手。
“你们三个可真慢,不会是爬来的吧!”陈琳埋怨道,“我和张进可是足足等了你们半个钟头。”
“我们也是刚才才到。”张进一脸笑容的揭穿她的谎言。
我偷偷地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好样的。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给我看看。”陈琳揪着他的耳朵大叫着。
“老婆大人息怒,老婆大人息怒,……啊……啊……疼……疼……”
“哈哈哈……”
我们五个人像那些天真无邪的小孩一样,在游乐场里疯狂。我们先后去玩了射击、扔套圈、蹦车、钓龙虾、爬假山……几乎能玩的我们都玩了。
最后我看大家意犹未尽,便提议去鬼屋刺激刺激。
此时天色已黑,鬼屋笼罩在绿光中,一个老头坐在门前慢慢数着钱。
“雪佳姐姐,哥哥最怕鬼了。哥哥你先去划船玩,我陪雪佳姐姐进去。”
鬼屋不远处,星辰和雪佳僵持着,小雨果在他们两人之间打转。
他最怕鬼?
是吗?
以往每次让他陪我到影院看鬼片,他看了。让他陪我进鬼屋,他进了。
鼻子酸酸的,心痛得难受。
原来我是那么的自私。
天真的以为他每次看完鬼片满头大汗,不是惊吓过度,而是天气太热。可是那时正值寒冷的冬季;天真的以为他每次从鬼屋出来脸色苍白,不是惊吓过度,而是身体不适。可是哪有那么的巧,次次都是因为身体不适。
“雪佳姐姐,我没有骗你。哥哥不但怕鬼,而且还怕黑,怕走夜路。”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为什么你能陪她去看鬼片,陪她进鬼屋,陪她走夜路,而我呢?你难道就不能陪我进一回鬼屋?”雪佳拼命地摇着他的手臂。
“你怕黑吗?”我曾经问过星辰这一句。
“不怕。”
“为什么不怕?”
“因为有你。”
那时我的心甜甜的,好像那一刻定格,成为永久的画面。
画的名字就叫《暗夜之下只有我和你》。
“夜姬,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耳边传来流浪歌手急却的声音。
“没事。”我擦干眼泪,“我不想进鬼屋了。你们先进去玩,我到溜冰场等你们。”
进了溜冰场,我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刚才没事吧?”随后而到的流浪歌手递给我一包心相印手帕纸。
“没事。你怎么不跟他们进去玩?”
“除了留在你的身边,我哪也不想去。”
22
“你放开我,放开我。星辰,你听到没有。”我用力甩开星辰的手,“你弄疼我了。看,这都青了一大片。”
都这么晚了。星辰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他,等他爸爸什么时候同意我们在一起再来找我的吗?现在他来了。难道他爸爸现在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我抱住他,依偎在他的怀里,问他:“星辰,你来找我。是不是来要告诉我,你爸爸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他无情的推开我。
我坐在地上,一头雾水的望着他:“星辰,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放开你吗?放开你,好让你继续留在那个男孩的身边。让他每天晚上再继续唱情歌给你听。”他大声对我吼着,连眉毛都被气得竖起来了。
“星辰,你误会我了。”
我向前走一步,他向后退一步。我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我误会你?那你说说,我误会你什么了?”
“我和流浪歌手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普通朋友?”他冷笑几声,是那么的刺耳,“梦梦,都到现在了,你还想骗我。你当我从头到尾彻彻底底都是一个大傻瓜。每天晚上他都唱情歌给你听,唱完之后还一起去吃夜宵聊天。你说这是普通朋友关系吗?说给谁谁相信。你敢说你每次跟我分手,都不是因为他?”
“我敢。”
“你不敢。”
“星辰,你听我说。”
“我不听。”
“你听我说。”
“不听。”
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向他解释,他就是一字也听不进去。
“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我问他。
“今晚我只是想你亲口告诉我,你不爱他。”
“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那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
23
不知不觉间,我又来到了“灰色世界”。
站在“灰色世界”外,通过那半遮半掩的落地窗,我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顾客七七八八的散落在各个角落里,边品尝失恋咖啡边陶醉在左溢那伤感的童声里。柜台上的老板自始至终低着头煮咖啡,极度杂乱无章的头发代表他的心情早已深深跌落到谷底,过长的浏海遮住他大半部分的脸,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他的音容笑貌。又加上灰色的衬托和影射,让他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神秘。
一阵阴风过后,身上起了几分寒意。
才深知秋要去,冬要临。
当冬天降临时,“灰色世界”就不再开张。恐怕要等到明年的秋天,才会再次开张。给这个不一般的季节,添上一笔浓浓的秋意。
听到隐隐哭泣声,我寻声源望去。
街的对面,我看见她(帅气的女孩)靠在树上低声哭泣着。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落泪。
穿过街道,我向她慢慢靠近。
她像是感应到我来似的,抬头望着我。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哭得通红,眼边都肿了起来。显然她已经哭了很长时间。
“你不是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吗?”她哀怨的望着我。
“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嗯。我全都听到了。你不是很喜欢林星辰的吗?他那天晚上苦苦求你跟他走,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反而拉起李萧就跑,将他一个人丢下。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
今天突然间发生了很多事,脑子里乱得很。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想告诉她这一却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却不知怎么的,嘴巴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只能本能不断的发出“我”的口音。
“你说呀,你说呀,你快再说一遍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说着说着她就又哭了起来。
结果我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发泄完后,我便冷静了下来。理清思绪,想起她刚才所说的话,“那天也在场?”
“不止那天,只要李萧出现在哪,我就会出现在哪,我一直都会默默地陪着他。”
“哦。你一直都在陪着他。”
怪不得每次流浪歌手唱完歌,我和她走在前面,总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可当我们每次回头,只看到一个早已跑远的身影。
原来那个影子是她。
“你还是误解我了。你根本没有听完我们的对话,你只是听到流浪歌手向我表白时,就哭着跑开了,是不是?”
见她点头,于是我又接着说:“他是向我表白了,可被我拒绝了。如果当时你选择继续听下去,就不会误解我了。”
“是真的吗?真的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吗?”
我点了点头,“你快去找他吧。他此时正需要别人的安慰。”
“谢谢!谢谢你!”她破涕而笑。
“不用。别忘了帮我向他说声‘对不起’。”
目送着她跑远的身影。
她安慰他了。
可我呢?
又有谁来安慰我?
24
夜色孤独。
我遥望着那挂在天边的一轮弯月,面对那皎洁的月,独自审视着自己那布满“污浊”的心。
也许流浪歌手说的是对的,我是星辰的宝。
不然他又怎么会舍身陪我去影院看那一部部恐怖的鬼片。看完之后,还要带着那被惊吓过度的心情陪我走上一段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路。
星辰,你在每次送我回去之后,又是如何独自面对那让你惊慌而又无措的黑夜呢?
你在爱我的同时又曾憎恨过于我呢?
恨我自私、任性、刁蛮……
我想就算你此时真的在恨我、怨我,今夜我也无法找出理由来辩解。
是爱蒙上了你我的双眼,让我们彼此一味的陷进去,看不见前方的路,看不见对方的心意。
往事一幕幕,化作那一盏即将消逝的残烛,却迟迟不愿撒手离尘。
执着。
是因为太过执着,执着那一份不堪的爱。
又岂知爱的越深,伤的就越深。 第二章 尹泉的伤感地带 月光柔前继续做你的梦
作者:紫寒夜
25
枫叶将我冷落
心在发抖
月色在幽冥中弹奏
我的天空被谁划破
寂寞不属于那心中有一朵
白色花瓣飘落到
……
墓地。
娃娃倚在如梦的墓碑上,抱着吉他,一遍遍反复吟唱着如梦生平最喜欢听的《寂寞幽灵》。直到眼泪流干,喉咙沙哑。被放置在墓前的白色菊花,早已凋零。只有那一堆堆五颜六色的花圈,在这凄凉孤独的夜里闪烁着光芒。
一阵阴风吹过,残败的白色花瓣漫天飞舞。
疲惫卷土而来,他闭上眼,深呼吸。抬起那拨弄琴弦的手,碰触那冰凉的碑面,轻轻来回抚摸那凹进去的“紫如梦”三个朱红大字。
墓地里除了我和娃娃以外,还有我、陈琳和星辰。
我和陈琳站在墓碑的右侧。而星辰则站在墓碑的对面,正视着如梦的墓碑。
星辰的脸上有好几处都贴着膏药,他脸上的伤不是和别人打架而起的,而是娃娃给的。
如梦出车祸的那天,生命危在旦夕,被急速送往医院。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她嘴里一直不忘念着星辰的名字。她求我让我去帮她把星辰找来,她说她想在临死前再看他最后一眼。
我哭着求她,不要再说话,一定要坚持住。不然这辈子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医生和护士都劝她不要再说话,让她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保留体力。可她就是不肯,苦苦哀求我快去把星辰找来,说再不去,星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想到这也许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心愿。无论如何也要帮她完成。我让她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到等我把星辰带到她的面前。
站在公共电话亭里,我不断拨打着星辰的手机号码。可等到的却都是“该用户已关机”。
想到如梦还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我告诉我自己一定要找到星辰。可当我拼命敢到星辰那欧式别墅,他的管家却告诉我,早在一星期前他就和殷雪佳外出旅游了,估计要等到后天才能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当场晕掉。
后天。
如梦能坚持到后天吗?
不不不,我骂我自己是乌鸦嘴。为了星辰,我相信如梦一定能坚持得到。甚至会活得好好的。
回到医院,她见我一个人回来。久久凝视着那扇白色的门,她是在等,等星辰将门猛的推开,满脸带着惊慌无措的表情哭着求她,不要离开他,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爱……上他……我……不……后……悔……”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完之后,就闭上眼睛睡着了。永远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是带着微笑离开这让她如此不舍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她最深爱最牵挂最放心不下的男孩!
她的眼里处处充满了不甘和痛苦,在她即将要离开这个世上,她是多么的渴望能再见一眼她最心爱的男孩。可是那个男孩却迟迟没有出现,让她最终带着遗憾而去。
“吱……吱……”
我以为是星辰来了,很想叫她醒来。让她睁大眼睛看,他来了。可是进来的不是星辰,而是从公寓匆忙赶来的陈琳。
是我打电话通知陈琳的,告诉她如梦出车祸流了很多血,有生命危险。陈琳不相信我,说我在跟她开国际玩笑,直到我急哭出声来,她才相信我。
一星期后。
也就是如梦尸体被火化的整整第六天,星辰才出现。在墓地里,星辰意外的出现,让我们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气愤。
高兴的是他终于来看如梦了,九泉之下的如梦也可以心安了。
气愤的是如梦在生命危在旦夕时,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嘴里一直不忘念着他的名字。而他呢?他却和另一女孩外出旅游,好不逍遥。
更另人气愤的是,我们都以为他一旅游回来就会赶到医院来看如梦。他却没有。
娃娃冲到星辰的面前,一把将他怀中为如梦准备的一大束白色菊花抢走,狠狠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
他竟没有阻拦,只是平静地望着如梦的墓碑。他要是出手阻拦还好,可是他没有。这让娃娃很是气不过,冲过去就对着他俊美的脸蛋猛是几拳。
他没有出手还击,也没有闪躲。
我们谁都没有上去劝娃娃停手,因为我们都为如梦而感到不值。
他不是最怕鬼,最怕黑的吗?
可今晚他站在这四处充满阴森森的墓地里,我从他的脸上竟一点丝毫恐惧之意都看不到。
26
端详着手里群川送给我的项链,我第一次感觉得到,它是那么如此的沉重,沉重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是如梦用她那花季般的生命换来的。
假如那天她不在场,那该多好啊!她也不会为救我,失去她那宝贵的生命。
假如那天我没有发现我的项链,忘了丢放在街对面“灰色世界”咖啡桌上,那该多好啊!我也不会冒冒然的急着去取。
假如年轮可以倒转,那该多好啊!她也不会躺在那冰冷的棺材里,被埋葬在那四周充满阴森森的墓地里。
假如……
就算有一千、一万个假如,也换不回如梦那如花的生命。
我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棉袄,触摸着如梦经常用的那台旧电脑。
房间里的两台旧电脑,是原来的住在这里的主人留下的。我和陈琳嫌电脑装置不好,网速慢,所以每当想上网聊天就会跑到街上的网吧。懒得连碰都不碰一下,正眼看都不看一眼。只有如梦才会津津有味的用,在上面玩游戏、看电视、听音乐、与天南地北的人聊天。还说什么现成的电脑不用,还大老远的跑到网吧去上,是不是嫌钱多了,花不完?真是既不省钱,又不省力。说到底两个字:浪费。
现在我愿意用最多的时间最多的精力,去好好碰触它好好欣赏它。只因为它记载了如梦更多的喜怒哀乐辣苦酸甜。
电脑上面积起几层厚厚的灰层,显然它的主人已经很久很久没用它了。我坐上如梦以前坐的位置,打开电脑,进入如梦的个人博客
——《紫如梦的灰色季节》。
进入“灰色季节”,我就仿佛进入了“灰色世界”,“看”到了那个只会在秋天整天在柜台上埋头煮咖啡深沉的老板。点击进入如梦的心情日记:
X年X月X日阴
站在电脑旁,我望着窗外的绵绵细雨。记得好像每在阴雨天,每当我欣赏它们的时候,它们总是对着我哭泣。边哭边对我说:“被离弃的女孩,你一定要坚强。你要相信,王子永远会陪在公主的身边。”
X年X月X日阴
一连几天都在下雨,烦躁不安的心情,渐渐的也随着外面有节奏的“嗒,嗒,嗒……”声安静了下来。不知每在我欣赏雨的同时,你是不是也在世界另一个角落里和我做着同样的一件事?但愿是。
X年X月X日晴
好想好想像从前那样坐在你的身边,唱一首左溢的《Ineedyou》给你听。告诉你:“除你你,我谁都不想要!”没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天天都是阴雨天。
X年X月X日阴
在那多么吵闹的人群中,我感应到了你的存在,而你却没有。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还是终究你我有缘无分?
……
一口气连续看了如梦的十几篇日记。看完之后,我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不敢再往下看去,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一个人在爱情的路上,往往有两个选择。
一是永不言弃,执着那一份属于自己的爱。
二是放弃,离开让自己曾经受伤的地方,以及心爱的男孩(女孩)。
我选择的是前者。我像如梦那样坚信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群川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星辰无疑是在选择后者,当一个爱情逃兵。
“你打算就这样离开?你难道不觉得你落下了些什么?”陈琳拦住星辰的去路,两眼冒火的瞪着他,不让他继续向火车站台靠近。
“你为什么要对哥哥这么凶?坏姐姐,你是坏姐姐。”小雨果用拳头拼命敲打着陈琳的右腿。
星辰蹲下身子,抱起已满六岁的小雨果。对着小雨果的鼻子刮了一下,说:“她走了,我的心也随着去了。这里再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唯一值得我留念的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哥哥,谁走了?是如梦姐姐吗?她去哪了?我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如梦姐姐了。哥哥,我们现在就去找如梦……”
目送他们上了火车,我注视着站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的娃娃。火车早已开远了,他还是盯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张望。奇怪的是他今天为什么不拦住星辰?
回味着星辰刚才说的话,我在猜测这是不是他为他方便离开找的一个借口。但想起他那刮小雨果鼻子的动作以及在离开望向身后远方的眼神,我在心里否决了这一想法。
以前在公寓里,我经常发现如梦会趁小雨果不注意的时候,在小雨果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动作是如此的那么像,以及偷袭成功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有一次,我又发现她在“犯案”,我一把将小雨果抱在怀里,指着小雨果的鼻子对她说:“你看看你,小雨果的鼻子早就被你刮趴下了,再刮,鼻子就没了。”
她委屈的说:“什么呀,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她对我的话不以为然,一个劲的逗着小雨果玩。我好奇的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刮小雨果的鼻子?”
我怎么也看不出,小雨果的鼻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笑着回答:“他在的时候,我就刮他的鼻子。他不在,我就刮他弟弟的鼻子。”
“哦。原来你还有一个刮别人鼻子的嗜好。”
“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兄弟两个。你看我刮过你和陈琳的鼻子吗?”
“这倒没有。”
在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分手之前,如梦带着幸福的笑容,告诉了我一个只属于她和星辰两个人的秘密。她说星辰也经常刮小雨果的鼻子,只是他以前根本没有这个习惯。看她经常刮他的鼻子,他又奈何不了她,只好去刮他亲弟弟的鼻子。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
这个习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是他们两个人唯一共同的的习惯。
他们都说,每当他们其中一个人刮小雨果的鼻子,心里就会不知不觉的想起另一个人。
他在想她。
也可以说他无时无刻在想念着她牵挂着她。
他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
27
娃娃是李萧的绰号。
如果你们用心去注意一下,你们所生活的周围。你就会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你哭笑不得。
每每想起如梦替我和娃娃作互相介绍的那副情景。我就会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明是多年的老朋友,却还要借别人的口,在别人的注视下,将彼此当作陌生人重新相识相交。
小学和初中,我和李萧一直是同班同学。直到初中毕业以后,我们便各奔东西,从此再也没有联系。
我想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拥有娃娃脸的男孩,一向都是那种活泼可爱的类型。
娃娃也是。
至少以前的他是,但我可不敢说现在的他还是那种活泼可爱、爱说爱笑的男孩。
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们都喜欢叫他娃娃。他听了,却很不乐意。他说他最讨厌别人(尤其是他的父母)叫他娃娃,把他当作小孩看待。谁叫他娃娃,他就跟谁急跟谁闹。可是我们都不理他,见到他就叫他娃娃。只有一个人,也是在唯一知道他绰号的情况下,不叫他娃娃的冷月。
当然还有一个人,从来没有叫过他娃娃的如梦。那是因为如梦不知道,娃娃是他的绰号。
娃娃说他这一生只有三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就是生活在他身边周围的人,永远不要叫他娃娃,永远不要把他当作不懂事的小孩看待。他说他有自己的思想,喜欢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去做他喜欢做的事。
第二个愿望就是希望古幽能永远陪在他的身边,不要离开他。
地三个愿望就是希望他、凌风和紫寒夜之间的友谊能天长地久。
如梦说她这生最羡慕的人是殷雪佳。
她说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并且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记住这个名字。她还在她是个人博客里,这样写道:“我真的真的非常羡慕她,羡慕她生在富人之家,最主要的是羡慕她不用费尽心思去和我争、去和我抢,就能轻易将陪在我身边六年的星辰夺走。”
倘若你们要是问我:“尹泉,你最羡慕的人是谁?”
我会毫不犹豫的说:“古幽。”
凡是认识古幽的人都认为,她天生注定这一生会幸福的走下去。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夕旦福。事事难料,谁也无法相信,厄运会降临在这个幸福的女孩身上。
那年她离开人世,正值秋季。漫天的落叶停留在她的身边翩翩飞舞。巧的是结识她的那年也正值秋季。
28
和古幽相识是四年前的一段旧事了。
至今还记得,在念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凌风经常在我的面前提起古幽这个名字。还告诉我一些有关娃娃和古幽之间的浪漫故事。其实只不过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罢了,却被凌风说得天花乱缀,让人听了倒也觉得挺浪漫的。
凌风提古幽的名字次数多了,我也就来兴趣了。想看一看一直未露面的浪漫女主角长得是什么样子,于是我就央求凌风和娃娃带我去见古幽。可他们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气得我差点抓狂。还一个劲的说,有什么好看的,不就长得和你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又不是同性恋……之类拒绝的话语。哼!怎么说都是做了五六年的老同学,说起话来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虽然他们无情的拒绝了我的请求,但还是没有熄灭我心里想一见古幽的欲望。反而更加强烈。
之后,我又求他们几次。结果全和第一次一样,被无情的拒绝掉。最后我只好采取上上策,那就是跟踪。
我猜想娃娃每天放学后做的第一件头等大事,肯定就是去找他心爱的女孩古幽。恋爱中的男孩都是这样的。可是结果却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完美。他是去找古幽玩了,只不过一放学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拉着凌风往WC里冲。
当时我就站在男厕所外面等他们,我心想过不了几分钟,他们就会出来的。可这一等,就是大半天。天色越来越暗,再等下去,月亮就要出来了。我估计他们肯定是趁我分神的时候,偷偷溜走的。
没事。一次失败并不等于永远失败。大不了,我明天再继续跟踪。要是明天还不成功,后天也许会成功的。要是后天再不成功的话,那就大后天,大大后天……反正迟早有一天我会成功。当时我是那么乐观的想。
在回家的路上,我迎面碰到了凌风。我低头匆匆行走,怕被他认出是我,说起下午我跟踪他们到厕所的糗事。
对面的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大老远的一看见我,就大声喊我的名字。唯恐全世界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看来他还没有看见我,就在我要和他擦肩而过时,他突然一把抓住我,吓了我一大跳。
“你是近视眼吗?”
望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顿时傻眼了。换作是别人,我肯定对答如流。轮到他,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同学,难道都是白做的吗?我平时戴不戴眼镜,他心里比谁都不清楚吗?
“你该不会被我吓傻了吧。”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到最后腰都直不起来了。
听到他那爽朗的笑声,我这才放下心来。他突如其来的认真,真教人难以适应。
“你才从学校出来?”他随口问道。
“嗯。”我如实招来。
“你真的那么想见古幽?”
“嗯。”
“她又不是男的,也不是帅哥。现成的帅哥你不看,非要去看一个你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真怀疑你是不是同性恋。”
“正因为没有看过,所以才要去看看。”天晓得,那时的我究竟为什么非要想尽一却办法见到古幽。大有见不到她,誓不罢休的劲头。反正说白了,我不是GAY。不然现在的我,又怎么会爱上欧阳群川。
“好啦!这个周末我带你去见古幽。省得你再一天到晚的跟踪我和娃娃,我说你累不累啊?”他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
“哇!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啦!”一想起他三番五次无情拒绝我的那副嘴脸,我心里就来气。恨不得在他的脸上招呼上几拳。
29
周末,他真的带我去见古幽了。
我问他:“为什么前几次,你死也不答应我带我去见古幽,而现在却主动来带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我一样,成为娃娃和古幽的下一个电灯泡而已。”
“你对我会有那么好心?”
“当然有啦。我的心一向都是很好的,我敢说我是天下间最最最最善良的人。”
“切。鬼才相信你。”
庭院里。
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用扫帚扫着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枯叶。我向四周望去,庭院里除了我们三个人,其他连第四个人的鬼影都没有见着。
不用说,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就是古幽。而且我还听凌风说,不管在什么季节,古幽只喜欢穿白色连衣裙。
我曾问:“冬天呢,在那么寒冷的季节,她也只穿一条白色连衣裙吗?”
“嗯。”
“她不冷吗?”
“你问我我问谁。你去问她本人去。”
“在找什么呢?”凌风像拍小狗那样拍了几下我的头。
“娃娃。”
“哦。我还以为你在熟悉地形,准备实施抢劫呢。”
“你……”我气得抬起腿踹了他脚一下。他也装模做样的抱起腿四处乱跳。
“呵呵。”
听到银铃般的笑声,我看见古幽正兴趣浓浓的看着我们两个人表演。
她将我们引到一棵树底下的石桌,让我们坐在石凳上。她优雅地拿起摆放在石桌上的茶壶,为我们各倒了一杯茶。
“你叫尹泉?”
“嗯。”我点头默认,“娃娃呢?他没来吗?”
“他今天一大早就去参加市里举办的一年一度钢琴大赛去了。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好心的一大早,放着睡懒觉的机会不睡,带你来找古幽。”
该死的凌风,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人家第一次和古幽见面,一点面子也不给。哼!走着瞧,以后会有你好看的。
“好了,你们两个先慢慢聊,我先去打电动。我做电灯泡的时间也够长了,可不想再继续做下去。尤其最不能让我忍受的是,还要我做你们两个女孩的电灯泡。你们也先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凌风会让你们三个轮流,做我和我最心爱的女孩的电灯泡。”
“你吹吧,继续吹,直到把吹到天上的牛再吹下来砸扁你。”我站起来朝着他的背影大喊。
“呵呵。你们两个真有趣。”
“我和他?”我指着就要走出院门的凌风,“你可不要乱想。”
“我没有乱想啊。”她脸上的笑容足以说明她在说谎。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问。
“我常听凌风说起你,娃娃有时也说起有关你的事。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事先跟我打过招呼了,说周末要带你来见我。说真的,我也很想见见你。”
“你知道吗?我们班上的同学几乎都知道你和娃娃的浪漫故事。”
“什么浪漫故事?”
“你说呢?”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我们都还很小,才十二岁,怎么可能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那你喜欢娃娃吗?”
“喜欢。只不过不是那种喜欢。”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很多的话题,就像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一样,从家里聊到学校,又从学校聊到家里。
总的来说,古幽给我的第一印象和冷月一样,是个文静善良的女孩。在性格方面一样,但他们的外表却给我不一样的感觉。
古幽清新脱俗。
冷月帅气坦然。
30
那时十二岁的我们,在大人们的眼中,只是一群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天使。也许那时我们所谓的喜欢,也就是恋人们天天挂在嘴边的爱,只不过是单纯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没有独自占有它的欲望。但现在不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那单纯的爱已经变质了。为了它,姐妹可以反目成仇,兄弟可以手足相残。
谁还会说,十六岁的我们不懂得什么是爱?
月光柔前继续做你的梦,桥断之后再幻想…… 第二章 尹泉的伤感地带 又有谁会比我们更为爱疯狂
作者:紫寒夜
31
角落里,我用抹布擦去落在同学录表面上的那足有两层厚的灰层。想想也快有半年多的时间没翻阅过它了。随手翻开一页,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帘,“祝你在人生的旅途中快乐!长大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这好办,请到牢房找我。OK!”看到这,我莞尔一笑,这段时间的不快一扫而去。
这是初三毕业时,凌风给我们全班每个同学的留言。也是最特别,最有创意的。
生活中的他,总会给周围的人不断带来惊喜。当初他写好递给我们时,我们都急忙翻开看。看到他的留言,我们捧腹大笑,气得他在教室里大喊他的口头禅:“牢房是我家!”
“清洁靠大家!”我们齐声接道。
之后又是一阵哄笑。最让他为之气结的是,我们每个人在给他写同学录时,到了留言板那,我们都会先写上一段祝福语。最后会不忘在右角落里添上一句:“牢房是你家,清洁靠大家!”
中学时代,我们谁也不知道,凌风是怎么酷爱上打链球的。
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我们都能在操场在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在人群中四处飞蹿或独自一人疯狂打球的篮球迷。凌风对篮球的热爱,已达到疯狂迷恋的程度,这也是我们其他人所不及的。
有人说,大多数十六七岁的好动或潜在好战的男孩儿,都把自己的初恋,交给了篮球这项集体运动。
那么凌风会吗?
真的让人很是拭目以待。
32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打篮球呢?是因为自己有一米九的个子吗?”娃娃好奇地问。
好奇他每天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打篮球。
“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古幽?”凌风不回答反问。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既然这样,那么我对篮球的爱也是没有理由的。”
“可是……”
娃娃想说这是两码事,是不在一个轨道上运行的。而被他打断,“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切。”娃娃不悦地撇撇嘴,“你不就大我几个月,用不着一副你是大人的样子吧。”
“嘿嘿。可是事实我就比你大啊。还有谁叫你天生生一副娃娃脸,想不比我小,恐怕很难耶。”说完就跑进操场打篮球去了,扔下一个坐在看台上正气得想杀人的娃娃。
娃娃望了一眼站在篮球筐底下的肖雅,朝着他大喊:“凌风,篮球和肖雅对你来说哪个最重要?”
“肖——雅——”
对于篮球,娃娃不知道他自己是抱着一个怎样的感情。但他却很清楚的明白,他对古幽的爱,是不能和篮球这项运动混为一谈的。因为他还是那一句话:“这是两码事,是不在一个轨道上运行的。”
他经常和其他的同学坐在看台上,观看自班或其他班的同学打比赛。
有一次,他们问:“娃娃,我们天天看到你坐在这里观看比赛。怎么就不见你上去弄一来两下?”
他支吾了半天,说:“我……不会。”
“怎么可能?”他们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天天看,就算一开始不会,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观摩,怎么说你也懂得差不多了。”
“那你喜欢打篮球吗?”他们又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他们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可真是个怪人,哪有你这样子的。连自己喜不喜欢打篮球都不知道,那你还坚持天天来看打比赛做什么?你脑子是不是锈逗了?”
“不知道又怎么了?难道不知道就不可以看了吗?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在大多数空余的时间里,他不会像凌风那样带着满腔激情融入“战斗”,而是更多的是像紫寒夜那样默默地坐在看台上,观看比赛。当一个最好的旁观者。
33
“你们也先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凌风会让你们三个人轮流做我和我最心爱的女孩的电灯泡。”
凌风他做到了。我们三个人的确都当了,他和肖雅的电灯泡,连媒人也当了。
记得有一年的情人节。
凌风一大早就把我们全部找来。他红着脸告诉我们,他打从第一眼看到肖雅,就深深喜欢上她了。他还告诉我们,他想在这一天向她表白,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表白。让我们想办法帮帮他。还说娃娃和古幽还有我和群川,现在都成双成对了,只有他一个人至今还是光棍一个。
我们让他先去买几束红玫瑰。情人节男孩都是用红玫瑰,向心慕已久的女孩传达深深的爱意。群川、星辰和张进也不例外。唯独娃娃与众不同,除了送上红玫瑰之外,还现场演绎了一首左溢的《Ineedyou》。
最后我们将约会的地点,定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里。
餐厅里。
我和群川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娃娃和古幽打情骂俏。而我们今天的两位主角,要不一声不吭地埋头吃西餐,要不抬头对望几眼,弄得这桌上像是坐上了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今天的凌风是怎么回事?
不是今天早上说好了吗?连台词我们都帮他准备好了,事先也彩排了好几遍。
看他一直没动向,我们都在心里为他暗自焦急。
侍者端来几杯免费的果汁,凌风连忙去接。娃娃见他一直没有将红玫瑰拿出来的意思,便想帮他一把。趁他接果汁的空当,将放玫瑰的袋子偷偷地拿了过来。不料被被他发现,他伸手就要夺回来。娃娃也不让他如意,两人便以袋子为目标争夺了起来。
结果两人在争夺的过程中,将侍者端来的几杯果汁,全都打翻恶劣。甚至还有些果汁溅到了,我和肖雅的身上。
群川一边用面纸将溅到我身上的果汁擦掉一边朝他们喊:“你们两个别闹了,看看这里都被你们两个弄成什么样了。”
凌风看到古幽在帮肖雅擦,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面纸帮着擦。他不擦还好,一擦被果汁染到的面积越来越大。最后他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好肖雅并不在意这些,她盯着放在桌上的袋子,好奇地问:“那里面装的什么?”
凌风一听到她问起袋子,连忙将放在桌上的袋子抓起,红着脸说:“没……没什么。”
“怎么会没有呢?我刚才明明摸到里面有东西呢。”娃娃说。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啊?”
“对啊!如果没有的话,那你为什么要那么紧张?”
“就让我们看看里面到底藏的是什么宝贝嘛。”
我们四个人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可以看看吗?”肖雅问道。
“可以。”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直摇头说:“不可以,不可以。”、
她失望的“哦”了一声。
最后在我们心里都认为这次告白计划,已经以失败为结果时。凌风突然一把抓住肖雅,像是下很大决心似的说:“肖雅。我,我……”
“爱你,爱你,爱你……”我们在一旁嘴里轻轻发出‘爱你’的音节。
怎料这两个人像是站在另一个世界似的,听不到我们的呐喊。
“凌风,你想对我说什么就直接说。没关系的,我不会在意的。”
肖雅把话说到这份田地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没想到他却说:“我,我……算了,没什么,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唉!”我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事后,娃娃质问他:“凌风,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你那勇往直前的作风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回事?”他挠挠后脑勺说。
“那我们今天早上教你的台词,你怎么一句都不用上场?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全都忘了。”
“嗯。我正想这么说,却没想到你帮我说了。”
“忘了?你是属猪的吗?难道连最简单的一句‘ILOVEYOU’,你都不会说吗?”
结果凌风说了一句,气得让他吐血的话,“这也没办法,我本来就是属猪的嘛。”
34
在这个世上,我们在别人面前永远也不会低头承认自己是弱者,但在爱情面前,我们不得不低头承认。
填取志愿表的那一天,娃娃把凌风拉到操场上,拿着他的志愿表大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到武汉念书?你呆在上海不是好好的吗?”
“你明知故问。你拉我出来就是要问我这个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就先打篮球去了。”
娃娃死死的拉住他,不让他去,“你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你,可你却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这值得吗?”
“值得。我相信只要我不断的去追求她,她迟早会接受我的。现在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你醒醒吧。凌风,你不要再自欺其人了。我劝你现在把‘武汉’改成‘上海’,不然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
“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后悔的。虽然她嘴上没有说爱我,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的心里早已经有我了。好了,我的娃娃,我要去打篮球了。你看还有五分钟,就要上第四节课了,我得抓紧时间打上一场。”他指着戴在手腕上的码表说。
“不,我偏要说。你告诉我,她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呆在上海,非要去那么远的武汉?她去武汉,不就是为了躲你吗?”
“……”
他被娃娃问得无话可说。
半响,他激怒了。
“娃娃,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非要把一却都挑明?你知不知道她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去做。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就像我对古幽那样。可是你要清楚的明白,爱情是不能强求的,勉强得来的爱情,不会让你幸福,它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他对肖雅的爱,娃娃比任何人看得都清楚,简直要达到疯狂的程度。
有时娃娃常常对他自己身边的人说,他对古幽的爱还没有凌风对肖雅的爱来得更深更浓。
“……”
“我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那虚无渺茫的爱情海里一直漂流下去。”
“如果我不是你的朋友呢?你还会这样做吗?”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呢?你还会这样做吗?”
娃娃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他竟为了肖雅,要和自己绝交,要将他们苦心经营十五年的友情一到斩断!
“好,好,好你个凌风。为了肖雅,你连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都要绝交。你,你……你重色轻友。”
那一架之后,他们谁都不理谁。就算偶尔碰到一起,也形同陌人。很多同学都想做中间人,想帮他们和解。但都被他们不善的语气打发掉了。
后来娃娃在回忆这件往事时,很有感触的说:“那一架,是我们吵得最厉害的一次。它让我想通了很多,也让我彻彻底底的明白,爱情永远是个自私的家伙。不然当初凌风也不会选择要和我绝交。”
他还说:“也许那时我真的是太过分了。如果当时换作是我,站在自己的立场来考虑,我想我也会选择像他这样做。毕竟要陪他过一生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最心爱的女孩。笨!我实在是太笨了。那时的我应该比谁都清楚,感情上的事不容许有第三者介入,而我却偏偏不知好歹的去踩上一脚。这一脚,差点让我永远失去一个最好的知己、伙伴、朋友!”
35
初三毕业晚会。
凌风在我们全班同学的鼓励下,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手持麦克风唱了一首183CLUB的《为你征服全世界》。唱完之后,他并没有走下舞台,而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肖雅告白:
“肖——雅——,我爱你!我愿为你,征——服——全——世——界——!!!”
紧张的中考过后,凌风兴奋的拿着武汉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手舞足蹈:“我又可以和肖雅在同一个学校念书了,以后又可以天天见到她了。”
那时的他如同一个三岁小孩般,得到一颗糖那般欢喜。我们都不忍心在他最开心的时候,泼他冷水,只是提醒他:“不要太过得意忘形,这才只是开始。”
“知道了,知道了。”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那你可要多加把劲哦。我们三个都在盼着吃你的喜糖喝你的喜酒呢。”
天知道我们那时笑得有多勉强有多难看。
“一定,一定。”他笑着说。
不知那年的桅子花绽放的笑容,有没有比他笑的好看。
他站在我们的中间,将我们紧紧搂在一起。
在我们的心底,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凌风,加油!一路走好!”
36
《爱就爱了》一词,是紫寒夜曾一时兴奋作下的。
爱就爱了,是啊!天下间的恋人们,既然你们相爱了,却为何要把那份真爱藏在心底,甚至封闭?为何不像凌风那样,放手大胆的去爱,去追?如果当初你们抛弃一却顾忌,我想你们的结局,也许会是白头偕老。绝不会像星辰和如梦那样,弄得阴阳两相隔。如果当初你们都彼此退后一步,即便是失败,我想你们也会笑着哭唱:“爱我,非你莫属……” 第二章 尹泉的伤感地带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吗
作者:紫寒夜
37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
他是在跟我开玩笑。
他是在假装离开。
他肯定是在试探我,对他够不够真心,看我会不会挽留他。
然而我错了,全都错了。他真的离开了。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挽留他,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和群川分手的第二天。
陈琳告诉我,群川在校园礼堂向校花李冰结深情告白。当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到有一群乌鸦始终盘旋在我的头顶。
我不相信,推开陈琳跑去问其他的同学。可是从她们嘴里得到的消息,竟全都和陈琳说得一模一样。
最后我不得不跑去问如梦,我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跑来骗我,她也绝不会骗我。她对我可好了,她是最不忍心看我伤心的。
我让她告诉我,她们说的全都是假的,她们全部都在骗我。
“泉,忘了他吧。她们没有骗你,她们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不——,我不相信。你们全都在骗我。是不是群川让你们这样说的?他是不是想看看我会不会为掉眼泪?你们现在就去告诉他,我哭了,我在为他而哭。”
直到听完学校广播,他对李冰结的深情告白后,我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他怎么可以这样?
那些话全都是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他亲口答应我,他这辈子绝不会再对第二个女孩子说同样的话。
可是到头来,结果又是怎样?
我跑到他的班级找他。
他的同学霸道的不让我见他,将我从他的教室门口推到走廊上。如梦和陈琳还有我的其他同学,将他们推开。我趁机趴在窗户上,拼命的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却狠心的装作什么也听不到,一味的和坐在他旁边的女同学嬉笑打闹。
他的同学不再来推我,只是站在门口骂我。什么难听就骂什么。还有的甚至过分的对我动起手来,扯我的衣服和头发。不过又全都被陈琳她们推走了。他看见我被欺负,也出来了。我天真的以为,他还会像以前那样,一看见我被欺负,就立马冲过来保护我。然而我却没有得到我所期待的关怀和安慰,而是他的一顿羞辱,“你给我滚,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还有我以前对你所许下的承诺都是假的。我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爱过你一点点。”
如梦说她这生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一次又一次的向星辰提出分手,更不应该的是在那天晚上将他遗弃。当着他的面拉着另一个男孩的手离他而去。
那么我呢?
我想我今生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和冷月一样,爱上一个自己不该爱的男孩。
38
英语课上。
我无精打采的望着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室友兼同桌的陈琳,经常拿ENGLISH这门课程来开玩笑。她略带着遗憾的表情说:“可惜我们再怎么拼命努力想认识它,到最后也只是它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它耶!”
说完之后,我们便捧腹大笑。
老实说我们班上学英语的人少得可怜。全班只有坐在靠讲台前的那几个学习份子认真学习之外,其余睡觉的睡觉,看小说的看小说,砍大山(聊天)的砍大山……而我和陈琳,则是偷偷躲在桌子底下拿着手机和各自心爱的男孩互发短信息(甜言蜜语)。
以往我们就是这样,打发掉那无数个漫长的45分钟ENGLISH。但现在今非昔比了,我失恋了。群川早已退出了我的生活圈。陈琳还是老样子,和张进依然保持着恋爱关系。
陈琳无事可做只好趴在桌上睡觉。她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她还可以继续像以往那样的。可是她为了安慰我,从此在上ENGLISH课上,就再也没有和张进发过一条短消息。
我告诉她我没事,让她不要管我。不要为了我一个人的事,而耽误了你们的终身大事。可她却说,她这阵子经济紧张付不起话费。
她会经济紧张?
谁要是相信她的话,那那个人就是一头大蠢驴。
你知道驴是怎么死的吗?什么?你不知道。这还要我告诉你,蠢驴嘛当然是蠢死的呗。嘿嘿!
谁不知她的父亲是个有名的商人。就算身上没有个亿万,也要有个百万。老子是富翁,难不成做儿女的就成了穷光蛋?
我干瞪着眼,望着黑板上那一个个陌生的单词。被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浪漫小说,我连想看的一丁点儿的心思都没有。
也许是嫉妒心在心里作怪吧。
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浪漫多么的唯美,再回头看看自己,便会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悲。
在我发呆到快要睡着的时候,陈琳突然用肩膀肘撞了我几下,害得我一下子睡意都跑没了。真是的,一点良心都没有。自己睡饱了,就不让别人睡。
唉!无奈。我懒洋洋的抬起手,打掉在我眼前来回晃的猪爪,“你不睡觉,来打恼我做什么?”
“你这也叫睡觉?”
“不行啊。”
持续不断的振动声,扰得我心烦。
“我说他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我说欧阳群川是不是想通了?还是觉得你比李冰结好。我说你可别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想想你跟他分手到现在,他是怎么对你的。”
我从包里掏出一直在振动的手机,犹豫着接还是不接。他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怎么可能?我清楚的记得,从他提出分手到现在,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接啊,快接啊,不然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机会可是难得啊。你可要好好珍惜。”陈琳在一旁催促着。
我慢吞吞的翻开手机盖,屏幕上显示着手机号码尾数是4549。陈琳看了,说:“也许他换号了。”
“但愿是。”我说。
我向老外打了一声招呼,便直奔楼顶的天台上,靠着楼杆,慢慢将手机移到耳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
“是尹泉吗?”电话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
我不禁失望起来。
心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到底还是不要我了。
“嗯。你是?”
“我是林星辰。你还记得我吗?”
“哦。原来是你。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先沉默了一会,然后我的耳边响起了他那激动的声音,“尹泉,我见到如梦了。”
“啊?你说什么?”手机差点从我手里滑落掉到地上。
“我说我见到如梦了。”
我笑着说:“怎么可能?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吧。”
就算是,他的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说给谁听,谁都不相信。我是亲眼看着如梦的尸体被火化掉的。就算是他见到如梦,我想恐怕也是在梦里。
“我没有骗你。真的,我真的见到她了。”他开始急了起来。
听他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开始有点相信他了。
“在哪里?”我问。
“武汉。”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你到武汉来帮我认一认。你跟如梦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对她应该比较熟悉。”
“再长也长不过你,你和如梦可是维持长达六年的恋爱关系。”
“你什么时候去?”
“办好转学手续就去。”
“一个人?”
“不一定。陈琳也有可能去。”
“那你们一到武汉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好。那我先挂线了,等到武汉时我们再联络。”
“嗯。”
39
我自认为我不是琼瑶笔下所写的那些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的主角,但我深信星辰是,如梦也是。
自从星辰离开上海。我们在心里想,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他也许会渐渐的将她遗忘掉。因为活着的人,不该再对死去的人留恋。我们都在心里为他默默祈祷,愿他到了另一个地方。会在不短的时间内钟情于另一个女孩。正如紫寒夜和灰色胶片岁写的那样,“不曾回忆,那淡淡的一幕,伤痛早已习惯用时间来治愈。”
当陈琳得知星辰见到如梦的消息时,她的第一反应和我一样。我说或许星辰见到的那个女孩,只是跟如梦长得相像而已。天下间两个人长得相像的很多。这对于我们来说,已不是很难接受的事实了。陈琳问我,那个女孩会不会是如梦的姐姐或妹妹。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我说不一定。
星辰说我对如梦应该比较熟悉。是的,的确,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我对她只是熟悉而已。如梦和我们在一起,从不轻易谈到她家里的事。对别人也是这样。对于她的身世,我们只知道她是一个普通农民家的孩子。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和如梦相识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个秋天。
还记得我们相识的画面,是那么的清晰,脑海里的印象是那么的深刻。也许这也是作为友人的我,对一位已逝的故人深深的怀念。
那日是新生报到的第一天。
成千的新生都在忙着找班级、报名、交学费和领教材。而她却逢人就问:“请问你是寄宿生吗?那么请问你是住在校内还是校外?那么请问你要找室友吗?……”
她得到的却都是,“我是寄宿生,住在校内。”“我不是寄宿生。”“我是寄宿生,住在校外,已经有室友了。”等等之类的回答。
她终于走到我们的身边,开始重复她那不知早已说过多少遍的问题,“请问你们是……”
“是……”她还没问完,我们却先回答完了。
她尴尬的笑了一笑,“那么请问你们……”
“校外。”
“那……”
“要。”
“那……”
“我们是想要找室友。不过想要找个男的,你说该怎么办?”
“啊?”
40
北雨无声的下着。
冬天的雨是寒意袭人的,尤其是在这个季节,是最不受人们欢迎的。但对满脸忧伤的人说,它似有似无。
“灰色世界”的大门,依然紧闭着。
或多或少的“行人”徘徊在它的附近。里面有我熟悉的面孔,也有我陌生的面孔。
他们都没有撑雨伞。我也是。
不是我们出门匆忙忘了带雨伞,而是我们没有在雨中撑雨伞的习惯;也不是这场雨是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而是我们极其想和它,融化为一体,一同哭泣。
这场雨从凌晨就开始下了,断断续续的已经下了七八个小时。起初它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嘤嘤哭泣着,到最后雨突然愈下愈大愈凶愈猛,好像她终于可以将她自己心中压抑多年的怨气,全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我们谁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任雨水从头到脚反复的冲刷着,失智不去考虑时候是否会重感冒。我们都在等,等冬去秋来。等“灰色世界”的大门在我们满怀期待中慢慢打开。
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春天的绿色的,夏天是紫色的,秋天是金黄色的,冬天的灰色的。
然而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秋天是灰色的,它只能用灰色代言。
41
在离开上海之前,我去了一趟公墓。
在那里,我碰到了冷月。也就是如梦和陈琳所说的帅气的女孩。
冷月是我认识众多女孩中,最敬佩的一个女孩。
夹在爱情和友情中间的她,毅然的选择了友情,放弃了爱情。换作是谁,都不会这样做的。要知道陪你度过一生的人,是你的另一半。
冷月和古幽是一对好姐妹。
她们都是在同一天认识娃娃。要问她们两个是谁先爱上了娃娃,那我会告诉你是——冷月,而不是古幽。
在相识的第一天,冷月就钟情于娃娃。可娃娃却鬼使神差的爱上了古幽。
一开始古幽并没有对娃娃产生爱慕之情。所谓日久生情。后来渐渐的,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便公开相爱了。
当冷月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时,决定默默退出,真心祝福他们。
如梦墓的周围长满了野花,我将随身带来的白色菊花放下,坐在了她的身旁。
望着她俊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我想起那个早晨。对于如梦和陈琳来说,那是她们见到她的第一个早晨。而对于我来说,不知道是多少个了。
那时她们的脸上是带着惊喜的表情,而我带的更多的是惊讶。当知道每天晚上唱歌给如梦听的那个男孩就是娃娃时,我已经够惊讶了。再又意外遇到她,你说我能更不惊讶吗?
有时我觉得世界是那么的小,小是阔别已久的朋友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又有时我觉得世界是那么的大,大的我想见到的人,总是迟迟不出现。我好怕,真的好怕,这“迟迟”忽然到了某一天转眼之间变成永远。
也许你们都会气愤的质问我:“既然相识,怎么可以连声招呼都不打?”
是啊,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怎么可以连声招呼都不打呢。未免有点做得也太无情了。自古以来,就算是两人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照面打招呼也是万万少不了的。
我也想。
好想和她坐下,弄杯茶慢慢叙叙旧。毕竟我们已分别那么久,难免都会接触到了新人新事物,勉不了要有说不完的话题。唯恐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一开始我是什么也没想,就准备向她打招呼。可当我看到她那俊俏的脸上,带着今日我所见到的淡淡忧伤。我退缩了。原因是娃娃还没有接受她的爱。
我是旧人。
我知道她那“不辛”的故事。加上那时我也和她一样,同样也有着“不辛”的故事。我怕我们坐在一起,不去看今事今物,而是一度沉浸在过去那让我们不堪的回忆里。
还有的就是,我发现她一看到如梦就盯着如梦望。而如梦对她也是很是好奇。
私下里,我问如梦认不认识她,如梦说不认识。
可是冥冥中,我感觉到得到,她们会在不久的将来相识相交。
这种感觉很强烈。
结果也应验了。
她怎么在这?娃娃和我准备就要离开上海去武汉了,难道她不准备也跟着去吗?还是她到现在,根本不知道我们要离开的事?
她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娃娃和古幽分开了,她会继续去追娃娃。就算娃娃还是不爱她,她也要陪在他的身边。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直到他再找到他的另一半。
而如今,他们分开了。永远的分开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得到她所想要的爱。
我想这是不是来自另一个遥远异度空间的诅咒。
42
“娃娃就要离开上海了。”我说。
她头也不抬,说:“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呆在这做什么?你不是说他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吗?”
难道她真的打算不再跟着去吗?
“我也想啊。可是我又不想见到他那伤心的样子。一见到他伤心,我就想哭。好像在伤心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所以你就到这来了。”
“嗯。”
“你是因为娃娃才去找如梦?”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她说,“她长得很像我的一个网友,简直就是一个磨子里印出来的。”
划过白色菊花瓣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我惊愕的望着她,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网友,是不是就是星辰所见到的那个女孩?
“你知道她是哪里的人吗?我迫不及待的问。”
“不知道。”
“你没有问过她?”
“问过。她保密。”
可惜。我要是能知道她所说的那个网友是哪里人,那该多好啊!也不至于一想到星辰所见到的女孩,脑海里就布满了问号。
“你说她们简直就是一个磨子里印出来的,那你又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圣十字架。如梦的脖子上没有戴圣十字架。”
“你的网友脖子上有圣十字架。”
“嗯。她天天戴,从不离身的。”
她告诉我,她的网友和如梦是本家,名字里都有一个梦字,叫紫梦雪。听她说那个圣十字架对紫梦雪很重要,从不轻易取下。我误以为是祖传,然而她说不是。她说那是紫梦雪暗恋的一个男孩所赠送的。我不知道紫梦雪和那个男孩有着怎样的情感故事,但我从她说起紫梦雪来脸上的表情与口气看出,紫梦雪和我们一样。
或许紫梦雪还会比我们好上那么一点点。
“你也准备去武汉?”
“嗯。”
“你要离开,他知道吗?”她转过脸望着我。
“知道。”
我知道她指的那个他是谁。
如果我不去找他,不告诉他我要离开上海。他又怎么会知道?恐怕他一辈子都会以为我从不曾离开过他。
当我接到星辰电话的那一天。
我就去找他了。
他见到我,破天荒的没有骂我,也没有要将我赶走。
他转身背对着我,我仰着头望着他那挺拔的后背。我说:“我要离开上海了。”
“哦。我知道了。”说完,他就离开了。
泪水像断了的弦扑簌而下,直到模糊了视线。
我的手里一直拿着这三样东西——一根针、一根线和一小块麻布。我一直在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去缝去补,想将那些死去的记忆全都缝在那一小块麻布里。最后再将它狠狠仍掉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直到我将它们淡淡遗忘掉。
“他没有挽留你吗?”
“没有。”我去找他,就是希望他能挽留我。
只要他一句话,我就会留在他的身边,哪也不去。可是他没有,连一个离别的拥抱都不曾给过我。要知道一个拥抱就能消除所有。
我问她:“在这个世上,你最恨谁?”
她说:“我最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他,又为什么无法让他爱上我。”
“你恨过古幽吗?”
“说没有,那是骗人的。我恨她为什么要爱上她?如果她不爱上他,说不定他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我告诉她,在这个世上,我谁也不恨。
只恨命运。
恨命运为什么偏偏让我遇上他?
他们都说。如梦要的爱太过完美。也难怪星辰怎么学都学不会。
而我呢?
我要的爱,不像如梦那样完美。他很容易就会学会的。我不介意与别的女孩共享他给的爱。只要他心里有我,哪怕他每天只记得想我一分钟,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43
离开需要勇气。
放弃更需要勇气。
那些和我一样失恋的同龄女孩,在挥手告别她们的爱情时,都会说:“失去某个人的天空,我的天空依然是蓝色的,云依然是灰色的。”
可我还要加上一句:“心却是灰色的。”
站在火车站台上,我望着身后川流不息的人群。我努力的在人群里,找我那一张最熟悉不过的脸孔。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走吧。”娃娃半推着我上了火车。
我望着人群,问:“娃娃,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很可悲?”
“可悲什么?”
“星辰在离开时,有我们几个人相送。怎么轮到我们俩,就没有人了呢?”
“怎么没有。你看那些不都是吗?”他指着窗外说。
透过窗外,我看到了陈琳、张进、冷月还有我的很多同学和朋友。他们都来了。唯独我最想见到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看到冷月,我很惊讶。惊讶的是她是直接出现在娃娃的视线内。不再像以前那样,躲藏在那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这次去武汉,只有我和娃娃两个人。
陈琳因为张进的母亲要过40岁生日,他父亲要以旅游的方式替他母亲庆祝生日,所以她离不开,要留下陪他一家人去旅游。
她说等到她把手边的事全都料理完,就和张进一起去武汉找我们。
我问冷月和不和我们一起去武汉。她说不去,说她想要留下来陪如梦一段时间。
火车慢慢启动。
他还是没有出现。
真的好想好想知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他现在是不是又在和李冰结约会?是不是又在对她承诺,他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
撇开一却不说。
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一场。他怎么可以不来呢?
我把脸紧紧贴在车窗上,向他们微微挥了手。
别了,我的恋人!
别了,我的朋友!
别了,我的“灰色世界”! 第三章 紫如幻的雨中邂逅 我在回忆里拥有你一辈子
作者:紫寒夜
我数着你给我的疼,数着你给我的痛。其实在这个炫丽的舞台上,我们每个人的爱情,都是一场一个人上演的独角戏。没有人为之呐喊,没有人为之响起掌声。唯有更多的是迷茫!
——摘自紫如幻的个人心情日记
44
这是一个寂寞孤独的人的夜。
谁会在这个时候,只身一人到天台上吹冷风。我想是悲伤的人。
你看哪,你看哪,这是一片漆黑的天,满世界都伸手不见五指,连那分外凄美的月光都不与相陪。
不自信的你,是否还会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寂寞孤独的人的夜?
45
我们美术系里没有人喜欢肖雅。
我们每个人都孤立她,排斥她。不为什么,只因她太冷血无情。
学校全校师生都知道凌风喜欢肖雅。那痴情的程度,恐怕就是把古代版的郭靖和杨过拿出来跟他对比,也比不上他。
他为了她。
从一个班里的三好学生,摇身变成一个流浪街头的混混。专门打架斗殴,酣酒抽烟,终日徘徊在鱼龙混杂的酒吧迪厅。
记得从我跨入高中大门门槛时,我就看到一个男孩专门为女孩跑前跑后,忙碌的满头大汗。但挂在脸上的笑容是最容易让人嫉妒的。
在好奇之下,我问了旁边并排而行的几个同学。才得知,男孩和女孩是从外地转来的。在初中时,男孩就喜欢上了女孩,但女孩却不喜欢男孩。女孩为了摆脱男孩的纠缠,就报了外地的一所中学。令女孩意想不到的是,男孩为了她,也报了和她一样的中学。
后来,我问他,事情是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他说是。
他说进入武汉第一中学。当他得知,他和她竟被意外的分在了同一个班级。他就自认为这是天意,是天意注定要让他们在一起。于是他便又像在初中时代,那样一如既往的追求她。
决大数痴情的男孩在追求对他们并不感冒的女孩时,心里都是这样的想:只要我十年如一日的追求她,就算她的心是铁是冰做的,迟早有一天也会被我那火热的心融化。
他们永远只会朝好的一方面想,永远也不会想到十年还没有到,自己所爱慕的女孩的芳心,早已跑到别的男孩身上。
不多久后,学校里到处都在传,肖雅对同班的冯明情有独钟。还有更离谱的是,传她已经是冯明的女人。一时间,学校里关于她和冯明的谣言四起,传得沸沸扬扬。
我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冯明,还是假的?
只是我每当看到,她看冯明那火热的眼神,心里总感觉有点做作、虚伪。
她是在做戏给凌风看吗?
是想让他对她彻底死心?
如果是这样,她大可以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公开拒绝他的爱。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一天真的来了。
那天的阳光很柔和,柔和得有点刺眼。
在去食堂的路上,凌风拦住肖雅的去路,低声问道:“他们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她漠视他的存在。从他身边绕过去,继续向食堂走去。他追上去,“他们说的是真的?”
她冷笑几声,直视着他,反问:“什么是真的?”
“你和他……”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你是想知道我和冯明到底有没有上过床,对不?”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你现在有没有和他在交往?”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跟你有关吗?我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吧。还有我和他有没有在交往,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愣住。
她以前和他说话,从不用这种语气。她是因为冯明的出现,才对他句句带刺?
“你今天心情不好?”他希望她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对他这样的。
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会心情不好?你看我开心成这样,像是心情不好吗?”
“明天,我在这。”她向刚从食堂打饭回来的冯明跑去,撒娇的问,“有没有给我带一份啊?”
“我的宝贝,你说呢?就算我不吃,也不能把你给饿着。”
冯明俯视着她,她躺在他的怀里。两人交汇的目光里充满了绵绵情意。看得出来,此时他们的眼里,只容得下彼此,再也容不下别人。他们早已完全忘了,除了他们自己本身以外,还有一个人在场。
他看到他们两人这般缠绵。不知不觉间,他竟在慢慢向后退去。
在这个世界上,有他和没有他这个人存在,跟她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46
那天晚自习上。
冯明离开座位走到他的面前,带着挑衅的口气说:“我知道你在初中时,就已经喜欢上肖雅了。但是你现在必须要知道,不管你再怎么努力,她也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她只能和我在一起。”
“凭什么?”凌风腾的站了起来,恼怒的瞪着他。
“就凭她现在是我的马子。”
冯明让肖雅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做一个选择。说不管她最后选择的是谁,没有被选上的那个人,必须从此以后就要退出她的生活圈,不准再对她有非分之想,否则后果自负。
对于冯明提出的建议,他没有反对。
她从来都没有拒绝过他,也没有答应过他。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一直留在她的身边。
其实她不用再选了。
今天中午的情形,他已经看得够清清楚楚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也许是当他真正亲耳听到她的拒绝,那么他也不用再对她抱任何幻想。他也应该对她彻底死心。
“我选明天。”
她拒绝了他。
他呆呆的望着坐在我后面的她,那雪亮的双眸逐渐暗淡下来。
那是绝望。
她终究拒绝了他。
然而他没有哭。没有像那些失恋的男孩一样,找一个静静地角落痛哭一场。他在笑,疯狂的大笑。笑他自己多年痴情的追求,却抵不过别人给她的回眸一瞬间。
47
每个男孩女孩的初恋是蒙胧的,也是最值得回忆的。
也许你的初恋是以悲剧收场。
也许你会大声的说,我不要去回忆它。它一点都不完美,我好怕我自己再一次被它扎得遍体鳞伤。
这是你强行给你的懦弱找的一个理由。
可你是否知道,你给出的理由也同你所说的一样,一点都不完美。
为何你不能去换另一种角度去看待它?
要知道悲剧也是一种美。
48
有他相陪的那一个秋天,是我今生最难忘的岁月。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他有一手打得很棒的球技(篮球),我和其他女孩一样,一有时间就坐在看台上看他打篮球。有时还为他拼命加油,拼命为他尖叫!
肖雅拒绝他的事件,很快在校园里一下子传开了。没用多长时间,全校师生都知道这件令人惋惜的事。
“肖雅真傻。有这么一个为他痴情的男孩,她都不要。我真怀疑她上辈子投胎,是不是做猪的?”
“要是有一个男孩对我像他这么痴情,那就好了。”
“我要是肖雅就好了。但我不会像她那么笨。”
那段时间,我每天走在往返于学校的林荫小道上,都能听到这些类似的话语。
我们都知道,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痴情的男孩,已经为数不多了,就差绝种了。
自从他被拒绝。他就整天失魂落魄的过着日子。连他最喜爱的运动,篮球都不打了。班级里的集体活动,他一概都不参加。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生命中少了她一个人,周围的一却事物,对他来说已毫无意义了。
见他每天这副摸样,我禁不住想起左溢唱的那首《Ineedyou》里面的其中几句歌词,“小小的世界/少了你/我快要疯掉/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左溢所唱的是他吗?
也不知道最近这几天,他身边附近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天早上,他神采奕奕的来到教室。站在讲台上点名让我和他出去一下。
“一大早你发什么神经,就不能亲自走到我身边小声叫我吗?用得着要让全班同学都听到吗?更何况你这个人不一般的特殊。”我不满的大声抗议。
一想到过会回到教室,要面对那么多的八卦嘴,我的头就开始疼痛起来。
“你在嘀咕着些什么?”他问。
“啊?”抬头就看到他那俊朗的脸蛋,我吓得往后一跳。
刚才他的脸离我是那么如此的近,近的我能听到他那均匀的呼吸声。
我能感觉得到,我的心在“扑咚,扑咚……”的乱跳,而且速度跳的很快,快的我差点因兴奋过度而死。
“你怎么了?”他奇怪的望着我。
“没事,没事。”我镇静地说,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他足足望了我三秒钟,才缓缓飘出一句:“梦雪,我爱你!”
“啊?”好险,好险。就差了那么了一点,我闪了我自己的舌头。
面对他突来的直接表白,我顿时表现得惊慌无措。不知道这突来的一却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双手该往身上哪儿摆。从小到大,这还是我第一次手到男孩的表白。而且对象还是我一直在偷偷暗恋的男孩。
在一旁打扫卫生的几个邻班女生,忽然听到他这样说,都惊讶得把嘴张成了“O”型,足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她们都在想,这还是她们平日里所认识的那个痴情王子吗?
这时肖雅和冯明走了出来。
肖雅只是面无表情的望了我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冯明居然没有跟上去,只是倚在教室的门上盯着我看。
“放学等我好吗?”他暖昧的对我说。
我红着脸小声的问:“等你做什么?”
他托起我的脸,洁白的手慢慢滑过我的面庞。我像是着了魔似的,没有避开,连眼皮眨都没眨一下。
“你说我们能做什么?”他轻轻咬着我的耳垂,“我们去……”
“去哪?”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我抬头就看见到他躺在走廊上,然后接着就是站在我面前的冯明。我见他狠狠瞪着冯明,也就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梦雪,大白天的你发什么花痴?他对你不是真心的。”冯明对我大声吼着。
“要你管。”我推开冯明,跑到他的身边将他扶起。
“你是猪头吗?他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
“你才是猪头呢。”
“梦雪,你听我跟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说他的坏话。”我捂起耳朵,直摇头。
冯明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49
那天放学的路上。他拉着我的手,我们并肩走着。
一路上,我不知道我自己收了多少同学,那惊讶的眼神。还有他们的指指点点。
冯明说他在利用我。
我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在他说爱我的时候,我的心里为什么会有着莫名的悸动。
是真的爱上了他吗?
还是这都是每个小女生面对男生的表白自然生理反应?
早上在要上课的时候,冯明硬塞给我一本校园爱情小说。
小说里面故事情节是这样的:一个男孩痴情的爱上了一个女孩,可是女孩却爱上了另一个男孩。男孩很伤心。在男孩伤心的同时,男孩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出现了,那个朋友对男孩说,你对她那么痴情,或许她也可能早已经爱上了你。只是她可能有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苦衷,所以才会假装爱上另一个男孩。她想借别的男孩来忘掉你,来减轻她不能和你在一起的痛苦。于是男孩也找了另一个女孩,男孩不是为了借机来忘掉女孩,而是……
冯明,他给我这本小说做什么?
他是想告诉我,我们四个人是这本小说的翻版吗?
如果这一却都是真的话,那肖雅到底会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他又凭什么要帮助肖雅?还有帮凌风出这馊主意的又是谁?
肖雅和凌风两个人的爱情故事,跟这本小说很相似。
这本小说我只看了一半,还有一半我没有继续看下去。因为后面讲得很凄惨。被主人公男孩利用的那个女孩,却阴差阳错的爱上了男孩。
按照小说里面的情节,凌风他应该带着我去找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没有你,我照样能活得更好。”
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频繁的带我,去咖啡厅、茶座、海边等浪漫地方约会;他也曾像幸福的恋人们那样牵着我的手,在月光之下悠闲的漫步。几乎恋人们会做的浪漫之举,他都做了。不会做的,他也做了。
我总觉得,他没有像那本小说情节里安排的那样做。而恰恰相反,他在变着法来忘掉她。
可又有谁知道,你越想将一个人忘掉,你只会将她记得越牢、越深。总而言之,他对她的爱意,不会消减,只会不断的增加。
坐在咖啡厅里,他一直不断的讲一些好笑的笑话来逗我笑。我没想到,高高的,帅帅的,平时不爱说话的他,也可以像那些油腔滑调的男生,变些小花样,说些甜言蜜语来哄女孩子开心。
和他在一起的岁月,我时时刻刻都在告诫我自己:千万不要像那本小说的那个女孩一样,傻傻的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男孩。
我和他只是演一场戏而已。
虽然他事先没有跟我说明,但我却早已心知肚明。我知道,当肖雅要和冯明举行订婚仪式的时候,也就是他要离我而去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我和他的这一出“爱情”戏也该结束了。
我好渴望我和他是一对真正的演员。
他不曾爱过我,我也不曾爱过他。
他提出分手的那为晚,也是我心碎的那晚。
那晚的风很小很小,树上惨败的黄叶只是轻轻的摇曳着。可躺在他怀里的我,却分明看到那满天的落叶在向我飞来。
“对不起,梦雪。”他很抱歉的说。
这一句“对不起”,我终于等到了。想想也真可笑,他们三个人竟然都不是那本小说的翻版。而我却偏偏独自一人成了它唯一的翻版。
它不再孤独,不再寂寞。因为有我。
可它是否知道,我为爱,却要寂寞孤独一辈子。
我掂起脚尖,伸手拨开遮住他那双布满水雾的大眼的浏海。
“你哭什么?今晚是你在向我提出分手耶。”
他连忙用手擦掉眼泪,说:“你看,我没有哭。”
“她都那样伤害你了,可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傻傻痴情于她呢?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欢她身上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呢?连自己喜欢对方身上什么都不知道,那还叫爱吗?”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你懂吗?”
“我不懂。”
他捏了一下我的脸蛋,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那你和她……”
“好了,我们今天不谈她,只谈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好不好?”他的口气几乎近于恳求。
“好。”
“我是诚心向你道歉的。”
“我知道。”
他没有对不起我什么。相反我还要感谢他,感谢他给我带来了许多,我和别人在一起感觉不到的快乐。
“我利用了你。你真的不怪我?”他不安的望着我。
“我知道。我又不是真的花痴。”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将冯明塞给我的那本小说,塞到他的大手里。
他只是大略的翻阅了几页,“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我到底还是伤害到你了。可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我呢?”
“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想告诉他,“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50
那晚,我们相依偎在路边树下一夜。
我们都在心醉,都在心碎。
凝望着那伤感的夜,来回抚摸着那掉落在地上,被上苍遗弃的落叶。
圣十字架,是他那天向我表白送给我的“定情礼物”,并亲手给我带上的。这是我除了冯明以外,第一次收到其他男孩子送的礼物。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带着它。我要让它去见证我们的曾经。
我对他说:“如果有一天,当你真正爱上我时候,要记得在秋天说爱我。当然在要离我而去的时候,也要记得将分手的时间定在秋天。”
他说:“我不要。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你。我绝不会在秋天说爱你,也绝不会在秋天向你提出分手。”
“为什么?”
“我就是那总爱在秋天哭泣的人。我不要总有一个女孩在秋天为我哭泣。”
可是他忘了。
那晚正值深秋。
凌风,你知道吗?总会有一个女孩,守候在秋天,为你哭泣!等你说一句:“我爱你!” 第三章 紫如幻的雨中邂逅 角落,我的一片天地
作者:紫寒夜
深夜。
我站在街头一棵树下。
风呼呼的吹着,无情的扫向世界每一个角落。枯黄的叶一片一片缓缓落下,我弯身轻轻拾起一片落叶,放在掌心里。我静静地凝视着它,心想它不就是我的化身吗?它的命运凄惨、短暂,而我的呢?不也是和它一样吗?
茫然。
我不知所措,低着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这无人的街徘徊。
又有谁能告诉我,我该何去何从?
——摘自紫如幻的个人心情日记
53
这是一个总爱在秋天哭泣的人的夜。
正如紫寒夜笔下露露所写的那样,——我就是那总爱在秋天哭泣的人。
你看哪,你看哪,连那局外的泪珠也看破了红尘,化为了尘埃。
不自信的你,是否还会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总爱在秋天哭泣的人的夜?
54
在网上常有网友对我说,他/她的梦想是周游世界,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当红歌手周杰伦的最大心愿,也是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
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网络中,他们都会问,“梦雪,你长大以后要干什么?梦雪,你的梦想是什么?”
面对他们的问题,我有时会选择沉默,有时会大声的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曾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凡听到我这样回答的人,都会用不解的眼光看着我。
角落,是哪一个新生代的词呢?
也许他们都会以为我,在我所说的那个角落里,生活的很快乐很幸福。殊不知,角落是寂寞、孤独的象征。是你在寂寞孤独的时候,选择最佳栖息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哭,也可以在那里笑。但无论你哭也罢,笑也罢。你只要清楚的知道一条,就是你曾经在那里留下你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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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说我变了;在家里,爸爸妈妈说我变了;在朋友堆里,他们也说我变了。几乎生活在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无时无刻地对我说:“梦雪,你变了。”
他们都在问我;“梦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我也在试着问我自己,可是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找不到我所想要的答案。
在他们的眼里,原来的我一直是那种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往心里藏的女孩。而如今现在的我,有什么话都一个尽地往心里藏,不愿拿出来和别人共享。
以前不管我去哪里,我的身边总会有一个男孩相伴。
那个男孩就是明天。
明天是冯明的小名。
从小,我和他就是一对好得不能再好的邻居。换句话说,我和他是青梅竹马。
我家和他家只隔一条小街,彼此出门只要转过那条小街,就可以见到对方。
那时的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寂寞、孤独,这两个“寄生虫”存在。就算知道,也轮不到我。因为有明天,他总会及时出现在我的左右。
那时他是我的守护神,我是他的守护天使。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不再频繁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的关系,也就渐渐的从好得不能再好转变成生疏。我想,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将形同陌人。就算以后彼此偶尔碰面,也只能擦肩而过。
突然有一天,他欢天喜地的告诉我,说肖雅一直在暗恋着他,还恳求他做她的男朋友。
“你答应她了?”我问。
“嗯。”
接下来,我只是“哦”了一声,就什么也没有跟他说。连声恭喜都没有给他。
以后我每次遇见到他,都会毫不避讳的对他说:“她在利用你,她不是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靠着女人特有的直觉。直觉告诉我,这一却的一却都是一场不却实际的梦。很快,真的很快,就那么一眨眼过去了。
他非但没有听进去,还次次大声训斥我,“梦雪,你是怎么回事?我有女朋友,你应该替我高兴,而不是在这里尽说些我不入耳的话。”
凌风那天要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点头答应了。当时冯明也和我一样,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他在利用你。”
听到他这样说,我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我可真到了那种,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地步。
我当然知道他在利用我。
我早就说过,我又不是真的花痴。
可我不知道,当肖雅恳求他做她的男朋友时,他是否知道,她在利用他。
冯明,你知道吗?
从我们相识的第一天起,我就叫你明天。也从你告诉我,你做了肖雅的男朋友那天起,我就叫你冯明。你还想让我像从前那样,一天到晚四处叫你明天吗?想的话,那么你现在就离开她,不要让她再继续利用你。 第三章 紫如幻的雨中邂逅 萧瑟的秋天只点左溢的歌
作者:紫寒夜
萧·辰。李萧的萧,林星辰的辰。不知道他们故事的人,都会误以为他们的艺名,就是这么简单。可是如果你把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反复多念几遍,你就会得到另一个同音的词组
——消沉。
萧辰。
他们都在消沉。我也是。
为爱,我们宁愿放弃快乐,选择痛苦。
我们都知道,那个痛苦只是暂时的。阳光总在风雨后,我们坚信快乐也总会在痛苦后。
——摘自紫如幻的个人心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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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秋天用灰色代言的夜。
谁会在这夜深人静时小声哭泣,我想是悲伤的人。
萧瑟的秋天,无人的街,总会出现一个不时在颤抖的身影。她总想幻化为一片落叶,对那满世界在伤心的人说:“聆听左溢的歌,我不再寂寞不再孤独。”
死去的爱情,化为灰烬,不再燃烧。
你看哪,你看哪,漫天纷飞的落叶在和我们一起,纪念我们那死去的爱情。
不自信的你,是否还会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秋天用灰色代言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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