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2][NBA]十年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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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夏天，乔丹第二次归隐，留下一袭上帝的战袍；公牛支离破碎，留下一个王朝的背影。

此后九年，最具王朝相的球队——马刺，和最具统治力的球员——奥尼尔瓜分了八个总冠军。漏掉的那一个，被活塞抢得，他们连续六年杀进东部决赛。马刺和活塞球风朴实，甚至有些鄙陋，他们却用铁血精神，缜密协作、战力稳定，根基牢靠隐约为NBA树立了发展范式；奥尼尔则是继乔丹之后，少有的堪称统治级的球员，他让湖人成为十年间唯一蝉联冠军的球队，兑现了让韦德戴上戒指的诺言……

第十个年头，当凯尔特人、湖人这两支历史王朝球队用速成法——豪赌和打劫——第11次谋面于总决赛，一切戛然而止，马刺、活塞和奥尼尔都走到了命运的拐点，接下来他们不可避免地要演绎NBA版的《向左走，向右走》。

王朝幻影

六冠公牛之后，NBA联盟出现过王朝吗？

普遍的说法是，王朝球队起码得十年五冠，且至少蝉联一次。如此说来，马刺少了座奖杯，从没卫冕成功，难称王朝。但在NBA官方出版的大百科全书中，作者杰克·迈克姆兰认为王朝的最精确定义是，“这个俱乐部，必须根植于耐力、稳定、杰出……他们的称霸是协作、才华和幸运的结合，能够承担起异乎寻常，精细无比的平衡。”简而言之，除了一定数量的冠军奖杯，王朝的关键词无非如下几个：根基、持久、团队、平衡，外加一点点运气。

按照这个标准，1998-2008年间的马刺至少在NBA史书上描摹下了一个王朝幻影。

靠一个（或几个）球员转运，在三支正宗王朝球队——凯尔特人、湖人和公牛——身上都曾发生过，马刺的崛起也不例外。20世纪90年代前期，马刺不失为一支西部强队，但大卫·罗宾逊难以孤力把球队带至巅峰。1996-1997赛季成为马刺队史上最暗无天日的一季，圣安东尼奥化为伤城，队中大将接连倒下，主帅鲍勃·希尔黯然离职。后来总经理波波维奇亲自挂帅，也未能挽大厦于将倾，赛季结束，马刺的账面上只有区区20胜。然而，摆烂给马刺带来了好运，他们在1997年夏天中得六合彩，并用状元签拿下维克森林大学的邓肯——一个在随后十年打爆过无数内线，给这座小城带来四座总冠军奖杯的大个子。

运气从来只眷顾于有准备之队。真正让马刺笑傲联盟的，是另外那几个关键词。

邓肯和罗宾逊构架的“双塔”磨合一季后，给马刺带来了缩水赛季的总冠军。彼时“海军上将”年事渐高，伤病缠身，威力大减，眼光毒辣的波帅开始寻求新的球队根基，为更新换代和平稳交接做准备。1999年和2001年选秀大会，两个少人问津的国际球员——吉诺比利和帕克——进入老头的法眼，开始了激情燃烧的圣城岁月。2003年，马刺队史上第二次夺冠，罗宾逊功成身退，“双塔”宣告解体，但球队的换血工作已然完成，邓肯、帕克和吉诺比利拼成的GDP组合雏形初具。2005年，马刺第三冠，邓肯荣膺总决赛MVP，吉诺比利立下汗马功劳。2007年，第四冠，总决赛MVP又成了帕克——这三个部件的无缝焊接，是马刺后三冠的关键。

除此之外，老到的波波维奇总能在主板上安插一些拿来即用型的配件。罗宾逊隐退，复制双塔已不可能，波波维奇就不断物色穆罕默德、内斯特洛维奇、奥博托和库特·托马斯这样的苦力蓝领，专事给“石佛”打扫垃圾，排雷清障。而在勾引自由球员方面，波波维奇也堪称老油条，像芬利、霍里和布伦特·巴里这帮老戏骨，都非马刺不嫁。用《圣安东尼奥快报》的话说，后两者甚至是“2005年和2007年夺冠的关键人物”。

攻有GDP，守有邓肯和鲍文的内外连线；邓肯在内线予取予求，若干火炮在外围随时听命，帕克和吉诺比利还是突破好手——攻防兼备，内外双修，马刺的阵容一直都保持和谐，均衡。

但纸面实力强大，实战不堪一击的案例多矣，马刺能数年如一日，成为团队作战的标兵，立于强林而不垮，每每于卫冕失败后展现出强大的再生能力，这其中少不了波波维奇的铁血管教。

曾有人如此评价，马刺的真正老大不是邓肯，而是行伍出身的波波维奇。作为马刺一员，你得做好随时挨骂的准备。2006年季后赛首轮，马刺VS国王，第一战，穆罕默德眼见比赛成了垃圾时间，手痒至极，随手扔了个三分。熟料，这个有点调节气氛性质，对战局毫无影响的举动却招来波帅的一顿臭骂。波波维奇当然不是专挑软柿子捏，一场对湖人的比赛，鲍文在某次换人时出现理解偏差，导致马刺四打五，被判技术犯规，老头劈头盖脸就送给爱将一句“你脑子坏了？”

马刺正是在波波维奇的骂声中，在令人发困的缓慢节奏下，在刻板单调的机械重复中，镇压着联盟中那些离经叛道，活在理想王国中的势力——如太阳，甚至于无意间引导着其他球队选秀交易，引援组队的思路。峥嵘十年，马刺留下了四座总冠军奖杯，还有很多东西，用肉眼看不到。

西有马刺，东有活塞。两队成犄角状，支撑起整个联盟。

几乎与波波维奇如出一辙，乔·杜马斯也给活塞注入了自己的性格，如果说马刺是波波维奇一手遮天的军营，活塞就是杜马斯一手缔造的帝国。甫一上任，杜马斯就亮出锋利的手术刀，大刀阔斧地改革。于是，希尔和斯塔克豪斯走了，本·华莱士、汉密尔顿、比卢普斯和新秀普林斯来了，等到2003-2004赛季拉里·布朗出山，拉希德·华莱士来援，拼图完成，活塞当季夺冠。

这五虎上将，都非联盟一线巨星，但在杜马斯和布朗的捏合下，他们就像五个螺丝钉一样，被敲进预设的螺丝帽，一台严丝合缝，运转有序，性能优良的机器下线。主帅易名，大本高飞，F4靠聚攒起来的默契和亲密无间的协作依然维持着强大的战力。F5或F4并肩战斗的日子里，他们从未缺席过东部决赛。

在这个帝国中，谁胆敢挑战国王的权威，后果不是波波维奇式的恶骂，而是……而是直接走人。斯塔克豪斯和大本都曾吵着要更多美元，结果都被扫地出门。杜马斯，这个连乔丹都惧他三分的老坏孩子，正是靠铁腕延续着汽车城的香火。

有人说，活塞简直就是东部的马刺。的确如此，一个是九年四夺冠，一个是连续六年杀进东部决赛，后乔丹时代能如此强大且稳定的，联盟只此二队。

遗憾的是，王朝未立，只见幻影，马刺和活塞到了从长计议的时候了。

马刺：年轻化改造

2008年5月29日，斯台普斯中心球馆，西部决赛第五战，马刺92:100湖人，大比分1比4出局，习惯性卫冕失败。

“请问教练，马刺会做出改变吗？”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开门见山。事实上，在场的所有记者都想知道答案，这种欲望在2006年就有。“如果我们输球，就必须做出改变，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想法？”波波维奇脸色阴沉，像个动怒的军官，顿了一小会儿，老头儿继续道：“那么我们赢球了呢？难道就不需要做出改变了吗？”

这种场合，波帅肯定不会给出正面回答，但从那一串问号中，记者们已然收获了答案，在第二天的报纸头条上，他们尽可以把问号拉直。大概是想充盈一下新闻内容，某记者又把同样的问题抛给了马刺老板和球队一哥，霍尔特的答案是“我们会留下核心”，而邓肯是“那非常明显，我们需要补充新鲜血液”。

果然，第二天媒体在提及马刺时，文章标题不尽相同，内容梗概却跑不出如下三点：1.需要改变；2.留下核心；3.队伍年轻化。

对于马刺而言，老龄化问题年年有，但从来没这么严重。上两次卫冕失败，其实与年龄关系不大，一次是费舍尔被上帝附体后的0.4秒误杀，一次是吉诺比利脑袋短路后的自杀。但隔年而来的总冠军就像慢性毒药，慢慢渗进肌体的每个细胞，毒性终于集中发作——西部半决赛，在新奥尔良的前三个客场，马刺总在第三节崩盘，老态初显；西部决赛首战和末战，湖人曾分别落后20分和17分，结果两次翻盘，马刺是否从湖人身上看到了当初的容颜？这种刺激游戏，过去他们经常玩。

清理老将，招揽新人。马刺的未来，系于这八个大字。

好在，有五个老家伙——托马斯、霍里、奥博托、芬利和达蒙·斯塔德迈尔——的合同在这个夏天就会到期，这给马刺的清理工作提供了契机，也降低了难度。这五人当中，斯塔德迈尔的去留根本不用经过大脑，他季后赛出场7次，场均1.9分，剔之没商量。托马斯是个称职的蓝领，但他球队第四高的800多万年薪太过诱人，毕竟马刺7000多万的薪金总额高居联盟第12位，波波维奇十有八九会腾出这笔钱，打捞性价比更高的鱼。霍里这个季后赛出场15次，场均进账1.5分，聊胜于无，“季后赛先生”该退休了。至于奥博托和芬利，开发价值不大，或可放弃，或可低价续约，视情况而定。

老板霍尔特口中的“核心”无疑就是GDP组合，邓肯的合同持续到2011-2012赛季，帕克是2010-2011赛季，吉诺比利是2009-2010赛季。不错，邓肯的统治力是有所衰退，但从技术特点和篮球智商来看，若不出现大的伤病，在未来两个赛季，他依然是联盟最好的4号位球员，顶多在后面加个“之一”。也就是说，GDP组合至少还能联手两年，且基本能维持住现有战力。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对GDP组合来说，2010年是道分水岭。即便吉诺比利把根留下，33岁“高龄”也不允许他再做各种极限动作，风格如斯，命运大抵如此。但老板“留住核心”的口气如此决绝，显然别有深意，想想2010年的自由市场吧，勒布朗·詹姆斯、韦德……只有上帝能预知未来，谁敢保证马刺不会再捕住一条大鱼？若有大鱼来，帕克会不会续约？邓肯呢？或者不续约又怎么样？马刺会不会彻底旧貌换新颜？Nothing is impossible！

未来有点遥远，时下马刺亟需做的，就是赶紧给GDP找更为年轻的帮手。在年轻化的大思路下，那些合同还没到期的角色球员——包括鲍文，都有可能成为牺牲品，或买断，或交易……除了到期球员腾出的薪金空间，马刺还握有一个500万美元的中产条款，光从薪金数额来看，马刺想钓一条大鱼不太现实，但购进年轻的潜力男，很具现实性和可操作性。另外，马刺还握有首轮第26位、第二轮总第57位和第二轮总第45位（2006年从猛龙处得来）三个选秀权，波波维奇有变柴为宝的特异功能，他会不会再挑来被低估的角色？

三巨头+年轻人，凯尔特人已经提供了成功模板，马刺前程坎坷，但至少存在成功的可能。

活塞：推倒重来？

“时间到了。”2008年6月3日，活塞总裁乔·杜马斯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他（桑德斯）执教了三年，（我们却一无所获），是时候改变方向了。”

奥本山宫殿兵败仅仅过去了四天，这位铁腕管家变了卦，宣布桑德斯与活塞情愿散尽。而就在两天前，外界风传的消息是桑德斯会执行完最后一年合同。“我和乔谈过，相当愉快，我们谈到了未来，包括夏天的一揽子计划。”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桑德斯有些吃惊，“可是……可是现在，我被解雇了。”

事情很可能是这样的：又是两个难眠之夜，杜马斯泡上浓咖啡，大口吸着雪茄，卧室内烟雾缭绕，他的脑海中闪过每一个球队成员的脸……终于，在犹豫了几百遍后，杜马斯咽下最后一口咖啡，用脚碾灭了烟卷，在心里默念道：不破不立，要破就得先从主帅下手。杜马斯可以容忍失败，但这位信奉“团结、公正、信心”——他的出生地路易斯安那州的格言——的总裁不能容忍内讧，尤其是主帅的权威性受到质疑。尽管桑德斯三年间的常规赛胜率高达71.5%，比查克·戴利（63.3%）和拉里·布朗（65.9%）都要高，可顶着“常规赛教头”的烂帽子，他根本无法赢得属下的信任。兵败后第一时间，麦克戴斯就曾放出气话，“杜马斯不是瞎子，球迷们也不是瞎子。”这位悲情英雄矛头所指，显然包括桑德斯。

又过了五天，雷厉风行的杜马斯就给活塞物色到了新帅，原球队助教迈克尔·库里火线接任。

“在这里，没有人是不可批评和得罪的，真正不可得罪的人已经被得罪了。”易帅只是革新的第一步，杜马斯随后还将挥出重拳，“我已经很久没有换走核心球员了，但现在我将选择交易。大家听好了，我已经打开交易大门。”

种种迹象显示，拉希德·华莱士将是首个刀下鬼。杜马斯眼里揉不进沙子，当年斯塔克豪斯和本·华莱士一提到加薪，立马被扫地出门。如今的拉希德，已经由夺冠功臣变成球队毒瘤了，杜马斯岂能坐视不管？生死战赛前训练，拉希德迟到15分钟，赛前的领舞工作也无精打采。是役，他12投2中，三分球6投0中，只得可怜的4分。连续三年饮恨，活塞更衣室弥散着失落、伤心和不甘，唯有拉希德不以为然，“嗨，哥们，结束了。”是的，结束了，“怒吼天尊”的汽车城岁月即将结束了，他已经上了总裁的清洗黑名单。

总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F4解体几成事实，活塞随时都有可能爆出海啸级交易，杜马斯说：“我们没有什么非卖品，每个人都可以离开。”据美国专家预测，只要价码对等，球队大脑比卢普斯都有可能走人。这不是没有可能，与魔术的东部半决赛，昌西伤停两场，顶班的斯塔基发挥出色，活塞皆胜。这个菜鸟让杜马斯看到了未来，加之未来三年活塞要支付给比卢普斯3630万美元，对于一支志在重建的球队而言，这个包袱有点大，赶紧出手才是正门。而且，万一支走拉希德，活塞亟需一名锋线得分手，用比卢普斯当筹码？

下个赛季开始后，如果活塞首发只有汉密尔顿一个老臣，千万不要惊讶——目前看来，杜马斯还不舍得失去这个队史季后赛得分王和出场王。普林斯？连续两年东部决赛上演“王子隐形记”后，质疑之声纷起，《自由新闻》更是用头条表示了抗议。而另一名常规先发麦克戴斯，则萌生了去意，“我们像是在取笑球迷，先给他们灌进迷魂汤，最后却让他们彻底失望……现在，我只是坐在这里想，我是否应该退役。”如果活塞的改造效果不甚理想，这位前全明星球员极有可能结束职业生涯，因为他只想戴上总冠军戒指，连那种可能都没有了，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我已经受够了，这支球队开始自满，他们不再追求上进。”毫无疑问，杜马斯决定给球队做切割手术了。就像当初支走希尔一样，这个曾经的坏孩子做出什么，都不值得惊讶。但有一点毋庸担心，只要他在岗一天，这支球队就会具有乔氏风格。拉希德可以走，比卢普斯和普林斯可以走，甚至汉密尔顿也可以走，可一脉相传的底特律精神绝不会丢；活塞可能会变脸，却永远不会变身。

推倒重来？还是缝缝补补再三年？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汽车城的球队不会倒。

奥尼尔：老兵不死

来个一秒钟抢答：飞人之后，谁是NBA最具统治力的球员？你还需要考虑两秒钟吗？

沙奎尔·奥尼尔！

要证明奥尼尔的统治力，无须搬出那些枯燥的得分和篮板统计，只消瞄一眼这个大胖子的履历簿：带领魔术史上首进季后赛；次年魔术进总决赛；率湖人三连冠，三届总决赛MVP——乔陛下之后第一人；给韦德小弟带来总冠军戒指……当然，还有那几块被他扣碎的篮板。对于奥尼尔的强大，你脑海中依然没有精确的意象吗？那就听听“伟人”们的评价吧！乔丹——注意，是巅峰期的乔丹——说：“奥兰多的那个大个子让我感到恐惧。”奥拉朱旺——注意，是两冠时的奥拉朱旺——说：“沙克总有一天会统辖联盟。”巴克利更干脆，在某次评球时，查尔斯爵士感慨道：“世上做他（奥尼尔）的队友最简单，只需把皮球交给他就行。噢，谢天谢地，我现在已经不打了。”……

奥尼尔还是联盟中绰号最多，最会恶搞的球员：鲨鱼、大柴油机、沙克老爹、全能狂人、星球巨人……进球后表演霸王步，全明星赛上胯下运球……对了，那次你破译了巨鞋的密码了吗？

然而就是这个无数次演绎暴力美学，给球迷们带来不尽欢愉的胖伙计，第一次感受到了NBA式冷暖，第一次从队友甚至球迷那里闻见了质疑声，难道“大仙人掌”也会是绰号终结版？

至少奥尼尔本人和总经理史蒂夫·科尔不这么认为。“你不用给它（仙人掌）浇水，它会自己生长。伙计，如果你敢碰他，你会被刺伤的。”度过一个颇为沮丧的赛季后，奥尼尔觉得自己还能打爆任何一名内线，在接受芝加哥电台采访时，他直言不讳，“我想我就是他们（太阳）欠缺的那个人，明年我们会有完整的赛季，我们的前景非常美妙……下赛季我会爆发的，我的名字将被人们永远记住。”尽管太阳首轮出局，对于那笔交易，科尔一点都不后悔，“就算重新选择，我还是会交易，因为我爱沙克。”在记者的一再追问下，总经理先生也谈到了奥尼尔的未来，“这要取决于他的态度，取决于他在这个夏天干些什么。”

很显然，科尔认为，只要态度认真，鲨鱼还能继续咬人。其实态度是最不用担心的，还记得奥尼尔在太阳处子战中飞身救球，吓得板凳席上那些胆小鬼作鸟兽散吗？

客观点说，奥尼尔还没老到不能饭否的地步。加盟太阳后的28场常规赛里，他场均出场28.7分钟，送出12.9分、10.6个篮板。放在联盟中，这该是一流内线交出的成绩单。事实上，奥尼尔的场均篮板数比前三个赛季都高，基本和2001-2002赛季持平（10.7个）。但场均得分却是职业生涯最低，比平均值少了接近一半（25.2分）。

从这份数据对比中不难看出，奥尼尔在防守端的威慑力犹在。而进攻能力，若与其他球员横向对比，他的进攻效率勉强可列入准一流；若和历史中的自己纵向对比，却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这个太阳VS马刺的系列赛很能说明问题：邓肯要想单吃奥尼尔，不那么容易；而奥尼尔在进攻端的杀伤力，也难比从前了。

82games的统计数据显示，奥尼尔基本没有中距离攻击能力，他每出手10次，只有2.7次是跳投，且命中率不足五成。剩下那7.3次都是篮下强攻，命中率高达66.5%。这一方面说明只要让奥尼尔接近篮筐，他依然很有杀伤力，但这种比例严重失调也会带来两个负面影响：1.战术地位不会太高，只能作为低位强攻手，且要位越深越好，因为让他提到高位掩护或者挡拆都没有实质意义；2.运动寿命不会过长，没有中距离投篮，只能和内线肌肉男绞杀，身体部件会迅速老化，甚至三天两头受伤。

至于奥尼尔的未来，套用麦克阿瑟将军那句著名的告别演讲，“老兵不死，只会慢慢凋谢。”接下来的岁月，奥尼尔每场上个20分钟左右，把禁区打扫干净，但凡还有余力，就去进攻端试试手气。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