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波兰斯基 “莎伦的死给我带来了难以承受的悲痛。在这样的时刻,有的人选择吸毒,有的人选择酒精,有的人出家为僧。而我,则选择了性。” “人们对我有太多不准确的评价、太多的误会、太多的中伤和诽谤,以至于那些不认识我的人对我的人格产生了一种完全错误的印象。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没做什么;我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也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罗曼·波兰斯基
名人、性丑闻、逃逸、通缉、悬案,当然还有电影,这些都集中在罗曼·波兰斯基的身上。在今年戛纳的特别展映单元,将有一部炙手可热的纪录片放映。这部纪录片刚刚获得了圣丹斯电影节的“纪录片最佳剪辑奖”。女导演玛莲娜·齐诺维奇将影片的重心放在了70年代末期发生在大导演罗曼·波兰斯基身上的性丑闻。 1977年,波兰斯基在杰克·尼科尔森的住所与一个13岁女孩发生了非法性行为,之后在候审期间私自出逃,直到现在仍然被美国警方通缉。波兰斯基一直没有回到美国,即使在2003年他的影片《钢琴师》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之后,他依旧没有到现场领奖。这部名为《罗曼·波兰斯基:被通缉的与被渴望的》纪录片将于6月9日在HBO进行首映,接着就是7月11日纽约的点映和随后的大规模上映。而让我们好奇的是导演怎样将电影史上这样一位充满争议与才华的人物再次聚焦在公众的视线之内,要知道一般这样的片子可不会被当事人轻易放过。
Q:拍电影的过程中,你和波兰斯基有过接触吗?他愿意回忆这段往事吗?
A:我很早就给他发过传真,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因为他一直没有给我回话。他知道我在拍摄这部电影,因为我认识他的教子。在影片拍摄接近尾声的时候,我终于联系到了他,我希望他能露面,让我做个采访,可是他拒绝了。可能是他觉得采访像是他在为30年前的旧事做自我辩解,所以,他本人没有出现在电影里。
Q:你有没有和他商讨过影片的内容和主题?
A:只谈过一点点,我想他不愿意多谈这些。他不愿意再次成为众矢之的。我一直在做他的工作,希望他本人能出现在影片里,可是他一直不答应。我的制片人斯蒂文·索德伯格很辩证地告诉我说“如果在影片中有波兰斯基,那么你的影片就不可能被接受”。
Q:波兰斯基有没有和你说过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A:没有,他没有说过。
Q:在电影里有一小段他的访谈,是吧?
A:是的,很短的一段。那是我从一个60分钟的采访里剪辑出来的。因为当事人和我们这样的局外人都不愿意再去谈论案情。
导演玛莲娜·齐诺维奇 Q:好莱坞看起来已经完全原谅了波兰斯基,还给了他一个奥斯卡。
A:那是奖励给他出色的工作的。我们为什么老是要拿艺术家的私生活的坚贞或者是糜烂来评判艺术家作品的高下呢?我希望不是这样。51岁的伍迪·艾伦和他的养女Soon-Yi Previn之间还不是有些不干不净的传言么?可是这并不影响我去评价艾伦的电影,去阅读艾伦的小说;当然也不影响我在自己的影片里借鉴艾伦的创意。我能把这二者分开,分别进行评价。如果他是个很糟糕的导演,那么我去讥笑他私生活的腐败还情有可原;但是面对这么个优秀导演作品的时候,我就无暇顾及他的私生活了。
Q:即使不拍摄这个纪录片,你是不是也很欣赏波兰斯基的作品?
A:是的,我是他的忠实影迷。我想大多数人都会折服于他的作品。2003年,一篇刊登在《洛杉矶时报》上的文章引起了我的兴趣,文章主要就讨论了,如果《钢琴师》获得奥斯卡的提名,波兰斯基会不会回美国。就在《钢琴师》获得提名的那天,当年被波兰斯基性侵害的女孩和她的律师走进了拉里·金的脱口秀节目,她的律师声称“(波兰斯基)逃走的那天,是公平和正义失效的时刻”。我觉得这种言论没有什么意义,法律该怎么判就应该怎么判,一个律师的言论无法撼动法律的权威。
Q:你觉得影片的观众会是什么样的人?波兰斯基的影迷还是对名人私生活有兴趣的人?
A:我在盐湖城剪辑影片的时候,有几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找到我。她们问了我很多关于波兰斯基的问题。她们就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真相。我想那些真正的影迷,都会对波兰斯基的作品产生由衷的敬佩。当然,那些卫道士们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Q:也就是说,波兰斯基的私生活和以前的过错不会影响他们喜爱波兰斯基的电影?
A:是的,我希望一个成熟的人应该把艺术家的生活和工作分开来看。观众对影片的喜爱令我很欣慰。他们仅仅是对当时的故事感兴趣,并没有希冀于从此挖掘出什么令旁人兴奋的小道独家新闻。这是种良好的观影态度。我只想把故事展示给大众,他们自己自会有评价的。在前几年的7月4号,独立日那天,我组织了一个独立电影人的聚会。在聚会上,我遇见了很多人,大家彼此交流,消除隔阂。我想电影的作用就是让作者和观众交流,让观众产生共鸣。至于导演的私生活,那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