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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3]靖康之耻与北宋之亡 都是王安石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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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3 23:43: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王安石、司马光这两人,一度是相互倾慕的好朋友,却最终成为政治上的死敌。他们围绕着熙宁变法明争暗斗多年,最后于公元1086年同年去世。假如他们看到公元1127年靖康之耻的惨剧,司马光会不会责问王安石:这都是你惹的祸!而王安石又会不会责问司马光:为什么不支持变法图强?
  
  今天,翻开《宋史》,我们会赫然发现:王安石变法的最重要支持者、参与者、助手、学生和继承人,几乎全部被列入奸臣的行列。只有这一位高举变法大旗的首倡者安然无恙。这本身就是特别富有戏剧性、特别耐人寻味的一个现象。
  
  为人不拘小节
  
  王安石的做人特别有意思。除了推测,即便是他最凶狠的敌人,也很难在私生活上找到攻击他的破绽来。此人最大的外在特点是生活上的极度不修边幅。据说,他长时间地不换洗衣服,长时间地不洗脸、不漱口、不洗澡。这使他的外套上,到处都是汤汁油渍汗迹等污斑。好在当时的王安石已经具有了极高的官声与文名,使这种出现在常人身上肯定会令人无法忍受的不修边幅,反而给他增加了新的魅力。史书记载说:时人咸谓其贤。就是说,人们普遍认为王安石是了不起的高人。
  
  我们所能找到对此提出质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苏东坡的父亲苏洵,这位快三十岁才发愤读书的老先生,从见第一面的第一印象起,就对名声如日中天的王安石颇不以为然,后来,发展为嗤之以鼻,乃至深恶痛绝。另外一位提出怀疑的人,则是王安石无法不予理睬的了。这个人是王安石的皇帝,宋朝第四任皇帝宋仁宗。仁宗皇帝对于王安石曾经相当欣赏,但是,当王安石以一位官声极佳的地方官,真的来到京城时,仁宗皇帝很有可能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其原因是很小的一件事情:
  
  有一次,仁宗皇帝在皇家宫苑里宴请一些臣子,当时,做了一个轻松的规定:任何人都必须自己到御池中去钓鱼,然后,由皇家的御厨用钓上来的鱼,做每个人想吃的菜。这肯定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提议,大家兴致勃勃地拿上鱼钩和鱼饵去钓鱼。只有王安石,心不在焉地坐在一张台子前,在沉思中,一粒一粒地把眼前盛在金盘子里的球状鱼饵全部吃光。最后,在众人的一片惊讶声中,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虽然不知道吃的是什么。这使皇帝认定,此人是一个虚伪矫情的伪君子。皇帝的理由是:一个人可以不喜欢钓鱼,也可能会在漫不经心中错吃了几粒鱼饵;但他不可能稀里糊涂地吃掉整整一盘子鱼饵。我们知道,西方文化史中,时常会记载一些哲人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时,作出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举动。对此,只能由每个人作出自己的判断。
  
  有些事情,颇能表现王安石的为人与私德:
  
  王安石的吴氏夫人是位胖太太,大约也不算美貌。有一次,她自说自话为丈夫置了一个小妾。可能是想给丈夫一个惊喜的意思,白天她对此事只字未提,晚上临睡时,才让这女子梳妆好了前来侍候。王安石大吃一惊,问来者所欲何为?就是说,他不知道一个美貌女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半夜到他的房子里来是想干什么。女子将夫人的意思讲给王安石听,王安石相当严肃地仔细盘问起来。这女子告诉他:自己的丈夫将一船官麦沉船失却,倾家荡产后仍然不足以偿还官债,所以自己被丈夫卖掉好还债。王安石问:“共卖得多少钱?”女子回答:“九百缗。”就是九百贯钱的意思。按照购买力折算,大约是今天不到二十万元人民币的样子。王安石听后,命该女子回她自己房间安歇。第二天一早,立命将该女子丈夫找到,让他把自己的妻子领回去。并且不必退钱。
  
  公元1042年,即宋仁宗庆历二年,王安石22岁。是年,他一举中进士高第,为第四名。此后一生为官,官居宰相高位前后凡八年,其间一度权势熏天,几乎可以主宰百官的荣辱予夺。但是,此人从未用此权力为自己及其亲族谋过私利;他对金钱也从不计较,据说,其宰相俸禄几乎已经变成公费,任凭亲友甚至同事花费。而且,该人一生少见私敌,所结怨者,大多是为了变法的缘故。因此,就连后世相当厌恶他的批评者,都承认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真诚、虔敬的洁身自好之士。
  
  用现代的眼光判断,这种带有强烈指向性的素质、能力和品格特征,特别适合成为某种艺术流派、社会运动特别是政治运动的领袖。
  
  缘何廿年拒绝进京为官
  
  使王安石享有极高声望与巨大知名度的,除了上述原因外,他在二十多年的地方官生涯中所形成的极佳官声,也是一个原因。而最重要的原因,大约莫过于他多次拒绝朝廷为他安排的肥美官职。
  
  按照帝国的规定,凡是进士高第者,为官一任即三年后,即可以担任馆职,包括昭文馆、史馆和集贤院,来到皇帝身边,成为为皇帝撰写诏令的翰林、知制诰等。很多宋代的高官都是由此通道快速升迁,甚至成为执政、宰相的,因此,被认为是仕途发达的最佳捷径。一般非进士高第者,则可望而不可及。王安石二十五岁即具备了入馆的资格,相当罕见,为人们所艳羡。王安石却上书辞谢。他宁愿到一个边远小县去做一个县令。于是,从二十二岁中第开始,直到四十六岁位居显宦推行变法为止,他多次拒绝朝廷授予高位之意,对入朝为官并快速升迁的诱惑毫无所动,熟视无睹,基本上都是留在做具体工作或地方官的任上,从县令一级级地干到太守。其间,在每一个地方,全部政绩斐然,行政才干之优,堪称能员。而且,在此期间,他建堤筑堰,改革学校,开办农民贷款法,也就是后来的青苗法的雏形,结果全部大获成功,使他深受百姓爱戴。成为具有崇高官声与民望的地方官。
  
  这二十多年时间,是王安石最神秘、最神奇的时间。他谢绝一次朝廷的美意,就导致他的声望升高一次,一次次的谢绝,最后就使得甚至从皇帝开始,到京城里的士大夫,到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无不渴望见识一下王安石的真面目。遂成为此人一生最大的谜团。
  
  如果说他是为了沽名钓誉,这时间未免太长了些;如果说是韬光养晦,这份沉得住气的功夫真正罕见。有一种看法认为:当时,朝堂上群星荟萃,德高望重者济济一堂,如范仲淹、欧阳修、司马光、曾公亮、文彦博、富弼、韩琦等等一大批人,会使王安石黯然失色,因此,他索性躲到地方坐以待时。此种看法,显然低估了王安石耀眼的才华与独特坚定的性格。以一介地方官吏,他尚且能够使自己的灿烂文名流布于天下,令四方学子仰慕,哪里会害怕到京城一展身手?
  
  但不管怎么说,此人相当自信,自信一旦时机来临,自己必可成就一番大事业。而且,事实上,他也在这二十年间,为自己今后的政治生涯打下了一个极为坚固的基础。这则是不需要怀疑的。
  
  王安石与司马光曾相互倾慕
  
  公元1060年,即宋仁宗嘉佑五年,王安石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中,接受了朝廷任命的一个官职:出任三司度支判官。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职位,其职责所在是控制整个帝国的财政收支与漕运。我们已经知道,三司是帝国中央主管全国财政大权的最高机关,其最高首长三司使的地位仅稍稍低于宰相与枢密使,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朝廷重臣。而判官的责权,则大体相当于主持该部日常工作的秘书长。
  
  此时,范仲淹已经去世,老一代名公巨卿举凡在世者,如欧阳修、曾公亮等,对王安石均好评如潮。
  
  当时,在各方面能够与王安石相抗衡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司马光。但是,司马光对王安石也是十分倾慕。或者毋宁说,二人是相互倾慕。
  
  司马光比王安石大两岁,比王安石早四年考中进士,为进士甲科,当时只有十九岁多一点。在进士揭榜的闻喜宴上,别人都戴花,唯独他一人不戴;后来边上的人悄悄告诉他:天子所赐,不可不戴。他才勉强戴了一枝。司马光受人称道之处,还不在于他少年得中高第,而是在于,他是在已经受恩荫为官的情况下,再凭实力考出的前途。我们知道,古时官制,父祖为官时,朝廷会根据其官职,恩选不同人数的子孙直接做某个级别的官。这个情形,至今可能还有遗存。它和我们前些年所知道的“接班”——父母提前退休,子女进入父母单位工作还不太一样,今日肯定应该列入腐朽糟粕之属。
  
  若论起成名时间,王安石就更加无法和司马光相比了。司马光砸缸救人的故事,流传了千百年,当时,实际上已经被载入各种史料之中,为时人广为流传。
  
  说起私德,司马光的一个故事恰好可以和王安石相媲美:司马光年轻时,官居通判,相当于某一个城市的副市长兼秘书长。由于妻子未能生育,太守夫人,也就是市长夫人选了一位有宜子之相的侍妾送给他。司马光对此人不理不睬。司马夫人以为是自己在跟前的缘故,于是,事先告诉那个侍姬,等自己离家之后,打扮好了,夜里直接去老爷房中侍候。届时,司马光看到出现在自己房中的女子后,正颜警告说:“夫人不在,你竟敢来此?速去!”随即令此女子离去。
  
  司马光历时二十五年撰写的《资治通鉴》,全部完成时,手稿装满两个房间,是中国历史上唯有《史记》才能够与之比肩的最伟大的历史著作。
  
  司马光与王安石二人曾经做过同事。当时,他们俩一起在包拯也就是著名的包公包青天手下,担任群牧司判官,包拯则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群牧使。有一次,群牧司衙门里的牡丹花盛开,包公置酒赏花。司马光回忆说:自己素不喜酒,但是在包公劝酒时,还是勉力喝了几杯;介甫———王安石,也不喜酒,他不管包公如何劝,始终滴酒不沾,包公也拿他没有办法。司马光由此知道,王安石有多么倔头倔脑。
  
  关于与司马光之间的关系,王安石的说法是:与君实——司马光字君实,相处得既好,时日又久,只是对事情的看法每每不同,处理问题的方法也常常各异。司马光的看法则悲观得多:安石待我历来淡薄,我因为和他几次同事的缘故,私心里总有些眷眷的同僚情分。
  
  不管怎样,这样两位道德文章堪称泰山北斗似的人物,最后毕竟决裂了。不但决裂,而且形同水火,势不两立,形成了一场真正的悲剧。
  
  在这两面大旗之下,整个帝国的士大夫阶级公开决裂为两个派别,这两个派别由开始的主义之争、道义之争,迅速蜕化为权力之争。最后,整个帝国便大踏步地走向无可挽回的崩溃。
  
  宋神宗为何支持王安石
  
  公元1067年,皇太子赵顼继位,是为宋神宗。当时朝廷将要举行春季祭天大典。由此,引发了王安石与司马光二人在神宗皇帝面前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论。时间大概是在公元1068年年底前后。当时,王安石与司马光二人已经先后被任命为翰林学士。王安石第一次没有推辞便接受了此项任命;而司马光则是在皇帝下令不许推辞的情况下,接受了任命。
  
  王安石认为:“国家财政状况不好,不是当务之急,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善于理财的人。”
  
  司马光反对:“你所谓善于理财者,不过是巧立名目,在百姓头上增加捐税而已。”
  
  王安石说:“不然。善于理财者,可以不增加捐税却使国库充盈。”
  
  司马光大不以为然:“天下哪里有这个道理?天地所生的钱财万物,不在民,就在官。设法从老百姓那里巧取豪夺,比增加捐税还坏。这实际上就是当年桑弘羊之流蒙骗汉武帝的那套说辞。”
  
  从后来发生的情况判断,皇帝很可能有过短暂的犹豫,但最终还是支持了王安石的变法主张。
  
  公元1069年,即宋神宗熙宁二年二月,王安石被任命为参知政事,也就是副宰相,著名的熙宁变法开始了。
  
  高处不胜寒。皇帝最清楚,国家在一派繁花似锦的景象后面,积贫积弱之势已成定局,且已经积重难返。造成此种状况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冗兵与冗官。太祖时期设计的官、职、差遣分离的制度,与科举、恩荫、荐举等选官制度结合起来以后,则演变出了大批量的冗官。据说,当时有官有职而没有差遣的人,占到了官员总数的百分之七八十以上。这也就是说,在帝国的所有官员中,有百分之七八十以上的属于冗官。资料显示,神宗皇帝登基之前,两万五千名帝国正式在编的官员,和———我们找不到准确数字,据估计在二三十万左右———的吏员,每年需要支出的俸禄,大约在一千二百万缗钱。
  
  宋朝由于缺乏数目字管理,其国家财政收支状况相当混乱。北宋时期的国家财政收入,平均每年在六千三百万到六千八百万缗钱之间。官、兵两项,已经开支六千万缗;神宗皇帝时期的皇家开支大约为每年七百二十万缗。单单是这样几笔开支,已经导致入不敷出的财政赤字了。
  
  二十岁的皇太子赵顼登基前后,帝国财政状况大抵如此。其积贫积弱之势已成定局,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神宗皇帝的确颇想有所作为。遗憾的是,他听到的那些劝告,特别是那些元老重臣们的劝告,经常令他感到失望和沮丧。比如,他向德高望重的富弼征询有关边防的事宜,这位当年曾经支持过范仲淹实行“庆历新政”的老宰相忠告他说:“陛下如果能够二十七年口不言兵,亦不重赏边功,则国家幸甚,天下幸甚。”这和皇帝的期望实在相去太远。年轻的皇帝怎么也无法理解,何以泱泱大国却要如此卑躬屈膝地面对契丹与党项人。特别是党项人的西夏小国,既小又穷,似乎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一个国家,怎么居然也能够让大宋帝国颜面扫地,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应该说,很有可能这是皇帝迅速疏远这些老臣,转而去寻找更加志同道合的支持者的主要原因。
  
发表于 2009-10-17 00:41:48 | 显示全部楼层
设身处地,王安石太难了,想改革,没有上下一致的思想是注定要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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