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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engyikkk

[4.19][转贴]《鬼吹灯》(盗墓者的经历)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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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8 17:33:27 | 显示全部楼层
163  尸洞效应

     我左边的脚腕子被几只手捉住,立刻感到一阵阴冷的剧疼,MIAI冲锋枪落在了地上,身不由己的被扯向黑暗

之中,急忙用另一条正准备迈出香炉的右腿,勾住厚重的炉口,大腿的筋骨被抻得快要撕开了。
     
     混乱中只看见那数十条,都是如人手一般的怪手,漆黑异常,被射灯的光束照上,立刻变成的诡异白色,都

是从黑暗的墓室角落中伸出来的,胖子和Shirley杨也被数只白色的怪手扯住,其中Shirley杨的情况最为危险,半

边肩膀都被拽进了墓墙,而胖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脖子被从墙中伸出的怪手捉住,正拼命弓着双腿挂住

丹炉,也只是在勉强支撑。

     这些从墙壁中探出的手,悄然无声,所以谁都没有察觉,待到被抓住,慢慢扯进墓墙的时候,不得不用全身

的力量抗衡,稍一松劲就会立刻被拉进万年老肉芝的尸壳里,所以这时候胖子的和Shirley杨谁也说不出话,自保

尚且艰难,更别说互相救援了,只听见他们紧咬牙关的咯咯声,连腾出手来使用武器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只有我的情况稍好一些,由于站在香炉比较远离露墙角的地方,只有右腿被墙里伸出的几只手扯住,其余的

手都够我不到,只在凭空乱抓。

     我知道这功夫必须立刻做出判断,是先自救还是先救Shirley杨,也许等我摆脱出来之后,已经来不及救她

了,再在伸手当然能抓住她,但是未必应能将她拽回来。而且我的右腿尚被扯住,那样一来,就会形成进退两难

的情况。既救不到她,自己也会失去脱身的机会。

    但是此时又哪里有时间去权衡其中利弊,只能凭着多年来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的经验,伸出左手到胖子腰中抽

出登山镐,顺势递向即将完全被从凡炉中拽走的Shirley杨,勾住了腰中地一个安全锁,使她暂时不至于被拖入墓

墙中。

     我一手用登山镐勾着Shirley杨,与此同时,立刻用另一只手取出Zippo打火机,在右腿上一蹭打着了,忍着大

筋被拉抻的疼痛,俯身用火去燎捉住我右腿地几只手,那些从墓墙中伸出地人手,一被火焰烧灼,都纷纷缩了回

去。

     我腿上得脱,赶紧把右腿收了回来,这里身体一得自由,手中丝毫也不停留,左手仍然用力握住登山镐,把

Zippo打火机扔给仰面朝天的胖子,胖子后背、脖子、左边臂膀都被那些手抓住。双腿勾着丹炉,右手没着没

落,正自焦急,见Zippo扔至,立刻用手接住,蹭燃了火焰,去烧那些抓住他脖子的“人手”。

     我见胖子在片刻之间,就能脱身,就剩下Shirley杨处境危险了,于是用一只手抓住她的腰带,探出身去用登

山镐猛砍墙角的人手,那些手臂似乎都是长在墙里,也看不见身体的样子,只有一条手臂挨着一条手臂,一碰到

任何东西,便立刻抓住再不撒手,直扯进墙中才算完,墙里好象是个混屯无底深渊,里面全是挣扎哀嚎的饿鬼,

用登山镐砍退了一只怪手,立刻又伸出来一只。

    Shirley杨得到我地支援,终于把两臂和身体摆脱出来,正当要被我拉回丹炉之际,她忽然惊呼一声,身体迅速

向后仰倒,原来有只漆黑的怪手揪住了她的头发,Shirley杨为了行动方便,将长发束成马尾扎在头后,却不料竟

被扯住,头发被戗着反向拉扯是何等疼痛,使得她腰腿都使不出任何力量。

     我急忙将她拦腰抱住,但这样一来就抽不开身,去对付揪住她头发的那只怪手了,而胖子也还没完全摆脱出

来,就算我把Shirley杨抱住,形成僵持的局势,等到胖子过来支援的时候,就算Shirley杨没被扯进墙壁,她地头

皮也会被撕掉。

     Shirley杨应变能力也是极强,头上剧疼,心中神智未失,在墓墙中其余的怪手触到她之前,已把伞兵刀握在

手中,握紧刀柄,猛向后一挥,割断了一半头发,我立刻将她拖离了险境。

     这时胖子也已脱身,墓墙中的无数手臂刚好能够到丹炉的距离,三人不敢继续留在炉中,立即纵身跃向墓室

中间。

     周围污水流淌,已经溶解得不成样子,整个墓室正在逐渐变软,刚才我们所在的墙角最早产生变化,无数的

人体和手臂在其中蠕动,其余各处,也都从壁中渐渐显露出死尸的肢体,不过还未能活动。

     我们看得触目惊心,胖子忙道:“胡司令,敌我力量对比悬殊,斗争形势过于恶劣,看来咱们要撤到上山打

游击了,再不走可就让这献王墓包饺子了。”

     此时我反倒是下定了决心,想要败中求胜,就得有破釜沉舟地胆量,关键时刻不豁出去是不行的,于是对胖

子与Shirley杨说:“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我今天非把献王掏出来不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大不了两腿一蹬拉叽八

倒。”
 
  现在的形势看似已至山穷水尽,其实还有一点机会,我们事前又怎会想到献王的椁是个万年老肉芝的死体,

而且还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从地下挖出太岁原本平常,有些地方的展览馆里就有陈列品供人参观,所谓的“太

岁”,也不过是一种单生细胞的肉菌,被割掉一块肉,也可以自行生长,是肉芝的一种,可以入药,有轻身健骨

的奇效,其形与色各异,形状大多如牛心或人肝,色有白、紫、黄、灰、褐等等,唯一共通的特征是“眼睛”,太

岁上都有一个黑如眼膜般的孔洞,也是它的核心部分,研习风水之术。对“太岁”之说不可不查,《青竹地脉论》

中认为太为凶。岁为渕(即木星)。是太古凶神死后留在世间的肉身,在这个眼睛上,有很多说法,有明眼,暗眼

之分,明眼就是在表面,能看到它的目,是睁着地。只有这种才可入药食用,而暗眼,则是眼睛藏在里面,做闭

合的样子,此乃凶恶之兆,噩气内聚。触之不详。

   当然我们现在遇到地应该不是一目地“太岁”,太岁只是“肉芝”的一种,“肉芝”的涵盖面很广,相关传说也

多,不仅中国有,国外也有,中国有部叫做《镜花缘》的小说。其中记载主人公周游到一个海中岛屿上,见一寸

许高的小人骑马奔驰,便纵步追赶,无意中被地下树根绊倒,刚好把那个小人吃到口中,顿觉身轻如燕,这个故

事当然是演义出来的,但其中主人公吃掉的骑马小人,就是“肉芝”的一种形态。

   还有清乾隆年间,在云南山林中,出现了一个怪物,外形象是个大肉柜子,数尺见方地大肉块,有人脸般

的五观,凡是碰到的东西,不论死活大小,就都被它吸入体内,如同一个无底大洞,一时搅得四民不安,以器械

击之,毫毛无损,纵有博物者(见多识广的人)也不能指其名。
  
   官俯出面悬赏征集能消灭这个大肉柜子的人,有擅风水术之人出,说此物乃肉芝也,是地气郁结所化,隧

遣胆大敏捷之士数十,用长竿挑了污秽之物,将之引至“顿笔青龙,屏风走马(风水中形容地形的术语)”之处,那

个大肉柜子,则立刻干枯变硬,使人搬柴草烧之,恶臭之气传于百里开外,闻到这气味地人,都不免腹泻呕吐三

天,此事在清代到民国期间有过很多版本的记载,其中也不乏夸大演义,但是整体事件框架应该是真实的。

   我手中的那本残卷《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其中“地”字一卷,就详细阐述了生长与地下的“肉芝”,凡风水

大冲,清浊失调的所在,都会长有肉芝,但是根据其形态不同,吉凶各异,一目者最为普通,是“太岁”,二目都

为“青忽”,五官兼备为“乌头”,具三目都为前官后鬼地“蝼废”,遍体生眼的则被称为“天蜕”。

   献王的“肉芝椁”,最少有两目,一个眼是他老婆封住的缺口,另一个眼就是献王棺材沉下去的地方,那也就

是说这里不是“青忽”,就是“乌头”,在古代又有个别称,唤做“牛慁”,是古神的名字,所以才会用铜牛头来做它的

长生烛,外形应该是一个肉呼呼的人头肉瘤形状。

   既然是双眼的老肉芝,那是最少也需要数万年时间才能形成,如果把它的肉彻底挖尽了,不留一丝一毫,

那就不会再长出新肉了,我们见到的便是一具被挖光了肉的尸壳,从中突然冒出来的众多人手肢体,应该是当年

有人打算令这万年老肉芝长出新肉,把精血充足的大量活人,用白蜡一层层的浇在肉芝尸壳上,让他们与肉芝长

为了一休,以期能重新长出肉灵芝,服用后便可以延年益寿。

   不过似乎还没等到成功,献王就先死了,我曾听Shirley杨说在法国巴黎,地下万尸洞的最深处,(巴黎圣母

院中的女主角,死后就被扔在万尸洞上边一层)在那下面,焚底冈教皇廷封印着一个能吞噬一切的“尸洞”,所说那

是由于死者太多,将世界腐蚀出来一个“缝隙”,位于这个世界中生与死,正与反,黑与白之间的“缝隙”,尸洞中

有无数的人手,被这些手捉住的东西,都会被扯入“尸洞”里,然后化为“尸洞”的一部分,如果任由它无休止的扩

大下去,造成最恐怖的“尸洞效应”,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法国的这件事,属于教皇厅的机密,外人只能知道个大概,至于这尸洞形成的原因,从来没有正式公开的

结论,甚至就连尸洞存在的事实,都始终被遮遮掩掩。

   我们古人在云南献王墓中,面对最后一层棺椁,险些被无数人手扯进墙壁,那应该就是一种由大量遇害者

所腐蚀出来,附在老肉芝干壳上的“尸洞”了,究其根源多半还是对这附近天然风水的格局改动太大,形成了阴阳

清浊不分的混沌地带,趁着它的“尸洞效应”还没完全发生,应该还有一线机会,把那落入眼窝深出的献王棺找

到,我不顾Shirley杨的阻止,只年了一条绳索,独自跳了下去,一具高大的人形棺材就斜斜的戳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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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28 17:39:33 | 显示全部楼层
164  斩首

  我抹了抹头盔上被污水遮住的射灯,尽量使灯口照出的光束变得清晰一些,在这“乌头肉椁”的眼穴中,看明

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就象是一个狭窄短小的竖井,形状深浅都与入口的眼框完全不同,约有四米多深,一人多宽,四周尽

是黑色的黏稠物,似乎是眼球腐烂而形成的,由于“乌头肉椁”正在腐烂溶解,所以使这眼窝慢慢变大,献王的棺

材刚好掉了进来,斜倚在其中,棺材本就不小,加上我也跳到眼穴里,其中的空间显得非常局促,伸展都不得

便。

   这里头上灯光一闪,Shirley杨在上边探着身子,焦急的对我说:“老胡,快上来,尸洞效应正在不断扩大,

再晚一点咱们都出不去了,那雮尘珠不要也罢,总不能因为我,连累你们都在此送了性命。”

   我一边用手抹去献王棺材上的黏液,一边对Shirley杨说:“现在走自然是走得脱,但回去后还不把肠子悔青

了,这肉椁年头太久了,深处没有那么快形成尸洞,给我三分钟……两分半的时间就够了,你快让王司令把开棺

的家伙给我扔下来。”

   我原想让胖子和Shirley杨先撤到外边等我,但是知道这种话说了也没用,我留在这里,他们肯定不会答应先

行撤退,只好让他们在上边协助我,尽快做完大事,一同跑路。

   片刻之间,献王的内棺就已经被我探明,这是一口半人形的“玉顶簪金麟趾棺”,上边有个人头和两个肩膀的

形状。玉枯金盒。封口处是四个黄金“麟趾”交错封闭,因为献王打算尸解后升仙,所以棺盖都未曾楔实。先前看

这“玉顶簪金麟趾棺”落入眼穴的时候,蹭好象裂开了一条缝隙,其实那是因为表层的肉椁尸壳,受到空气的侵蚀

所融化。露出蹭一道殷红胜血地玉顶。

   人形棺在中国古代并不多见,有地话也多半为木制棺材。不过我没时间分辨这些细节,只注意到棺顶上刻

着一个旋涡,这旋涡的图形几乎遮盖了整个玉顶,旋涡和眼球相似,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弯曲的凤凰,团成旋涡

地形状,瞳孔的地方就是凤凰的头部,这肯定就是“雮尘珠”的标记了。一看到这个标记,顿时热血上涌,心中又

多了几分指望,这颗迷一样地珠子,多半就在献王的内棺里。天见可怜,一路上舍生忘死,毕竟没有扑空。

   眼穴中已经空不下第二个人进来了,胖子和Shirley杨空自焦急,却没办法下来帮手,只好把工具递下来给

我,先前我计划不在这开绾,本拟用绳子套牢后全部拽上去,设法,拖离这肉椁,到安全地地方再打开来细细搜

索,但是下来一看,才发现这口内棺底下的一部分,已经与这万年老肉芝的尸壳长死了,再也难以分享离,只好

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动手。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探阴爪”把麟趾一个接一个的撬开,就觉得两只手都有点不

够用了,恨不得把脚也使上,也许就因为动作稍慢了几秒,就会错过逃生的时机。

   虽然竭力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静,欲速则不达,但是心脏却愈发碰碰碰地狂跳不已,又哪里冷静得下来,

我已经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口内棺上,对Shirley杨和胖子在上边的不断催促与提醒,充耳不闻。

   我估计着时间已经差不多过了一分钟,按我的预计,三分钟之闪拿到“雮尘珠”,乌头肉椁出口处的那个眼穴

还不至于被逐渐扩大地尸洞覆盖,一分多钟就拆了棺盖,时间还算来得及,想到这里,心情稍微平缓一些。

   Shirley杨见我即将揭开献王内棺的盖子,便立刻扔下一枚冷烟火:“老胡,这是最后一支了,它灭掉之前,

不管能否找到,你都必须上来。”

   漆黑黏滑的眼穴中,立刻烟火升腾,亮如白昼,我口中答应一声:“放心吧,时间绝对够了,咱们用绳子把

这老粽子拖出去……”

   说着话已经将玉盖用力揭开,里面立刻露出一具尸体,冠戴掉落在了脚下,头上只戴镶金嵌玉的“折上巾”镤

着,身着黑色蟒纹玉甲敛袍,腰挂紫金带,不是献王更是何人。

  但我随即感到不寒而栗,献王的尸体竟然没有脸,也许这么形容不太恰当,洞中空间狭小,我和献王的尸体

几乎是脸对头脸,只见那尸体的五官都已经变得模糊扭曲,只留下些许痕迹,口鼻双眼,几乎难以分辨,好象是

融化在了脸上,显得人头上平滑诡异,如同戴了张玉皮的面具,被冷烟火的光亮一映,显得十分怪诞。

   我心中暗自称奇,难道又他娘的着了老贼的道儿了?这是具假人不成?急忙捉住献王尸身的手臂,剥去那

层蟒纹敛袍,但见五指紧握,手中显然是纂着明器,肤色蜡黄的似要滴出水来,好象正在发生着什么不同寻常的

变化。

   看这尸体的手部的皮肤,倒不是假人,我用手在献王尸体上捏了一把,甚至还有些弹性,保存的极为完

好,再那尸体脸上捏了捏,却触手坚硬,似乎已经完全玉化了。

   真正的“雮尘珠”什么样,我并没见过,只在那沙海中精绝遗迹里看过个假的,是用罕见的古玉制成,比人头

小上那么几圈,形状纹理都与人眼无异,却不知真的大小几何,能不能就这么握在手里。

   但此刻根本无暇仔细分辨,立刻取出捆尸索,在献王尸身的脖颈中打了个套,想将他从内棺中扯出,让胖

子拖他上去,但是手中扣定“捆尸 索”向后扯了两扯,拽了两拽,那尸体竟然纹丝不动。

   我心中纳罕,不知哪里有出了古怪,只好抬起手,抽了那献王的尸体几个耳光,再向外拽仍然不动分毫。

  最后没办法了,也来不及再找原由,只好就地解决问题,从携行袋中摸出一枚桃木钉,直插进了死尸的心

窝子,然后双手平伸,从头到脚在献王尸体上排摸起来,摸到他左手之时,见和右手一样,也是紧紧握成拳头,

手中明显是有什么东西。

   我立刻又取出两枚桃木钉,钉牢了献王尸体臂弯,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心中暗暗祈祷,但愿那“凤凰胆”就在

这里,但是等掰开之后,犹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献王尸体的左手中,握着的是一枚变质了的桃核,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是这也并不奇怪,中国人对“桃”有

特殊的感情,他们把䎫看成一种避邪、免灾、增寿的神物,因此古代工艺品中有不少以桃为造型的器物,相传汉

武帝是西汉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皇帝做的久了又想做神仙,于是经常兴师动众的去三山五岳祭拜,还派人到各

地寻访长征不死之药,这片苦心终于感动了昆仑山的西五母,在元封元年的七夕之夜,乘着紫云辇来未央宫见了

汉武帝,欢宴之际,西王母给汉武帝刘彻吃了四个仙桃,汉武帝觉得味道甘美,芳香异常,与人间人物迥异殊

绝,便打算留下桃核在人意栽种,结果得知这种神品在人间难以存活,结果大失所望,后来汉武帝终于没能实现

长生不死的愿望,但是活到七十来岁的人,在古代是十分稀少的,也许正是因为吃守仙桃,才活到七十岁的,当

然这只是个民间传说,但是帝王死后手中握桃核入敛之风,由来已久,早在东周列国之时就非常普遍,不过桃核

是植物,最容易分解,所以后世开棺都难以得见。

   我微一愣神,便想起这个传说,心中连连叫苦,只好再去掰献王尸体的右手,而那手中却是很多墨玉指

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黑色杂质,匆忙中也没时间想这是什么东西,顺手都塞到了携行袋里。

   胖子在上面大叫道:“胡司令,没时间了,快走,快走。”
  
  我知道胖子这么喊,一定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但是那性命悠关的“雮尘珠”,却仍然没个着落,这时灵

机一动,说不定正是因为献王在口中含那那颗珠子,这尸身的脑袋才会变成这么古怪,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

取了这献王的首级回去研究研究。

 于是对胖子喊道:“把工兵铲给我扔下来,再他妈坚持最后十秒钟。”说完接住胖子递下来的工兵铲,伸手一摸

献王的脖颈,并没有象他面部一般石化,对准了位置,用美式工兵铲全是锯齿的一面乱切,遇到坚韧之处,便用

伞兵刀去割。

   这时那具即将被我割去人头的尸体,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我心知不妙,先自出了一身白毛汗,急忙揪

了那颗人头,迅速向上攀爬而去,洞底的冷烟火已经灭了,不用低头向下看,凭感觉也能知道,献王那没有脑袋

的尸身,正在向我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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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31 11:31:16 | 显示全部楼层
165  天崩
  
  我在黑暗黏滑的眼穴中,踩踏着献王的内棺,拼命向上攀爬,胖子和Shinley 杨焦急的催促声正从上方不断

传来,不知是由于心态过于急躁,还是“乌头肉椁”中那些融化的物质影响,就觉得四周全是黑暗,登山头盔上那

仅有的微弱光束,似乎也融化到了肉椁无边的黑暗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就在这向上攀登的过程中,我觉得下方有个东西也在跟着我往上爬,刚一察觉到,心中便先已凉了半截,这

肉椁的眼穴里,除了献王的无头尸,又哪里还有什么其余的东西,肯定是那老粽子追上来要抢他的人头了。

  这念头也就在脑中一闪,便觉得左脚已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住,本已快爬出去了,此刻身体却又被拉回了眼

穴中间,我一手夹着那颗人头,一手将工兵铲插入老肉般的墙壁,暂时固定住身体,以免直接掉到底部。

  我低头向下一看,恍惚的光线中,只见一具黑杂杂的无头尸体,从内棺里挣扎着爬了出来,无头的尸身上,

像是覆盖了一层黑色的黏膜,几乎与这“乌头肉椁”的眼穴化为了一体,伸出漆黑的大手正抓住我的脚脖子向下拉

扯。

  那些桃木钉似乎这尸体根本不起作用,这说明只有一种可能,这尸体已经与附着在肉椁里的“尸洞”溶为了一

体,献王的尸体就是尸洞的中心,念及此处,不由得心寒胆颤,听Shinley 杨讲,那法国巴黎的地下墓场。谁也

说不清究竟有多深。规模有多大,里面又总共有多少各种类型的干尸,有种流传比较广泛的说法是,巴黎地下墓

场地规模,堪与北京地下地人防工事相提并论,这样地比较虽然并不绝对可靠,却是以见得这墓穴大得非同小

可。

  由于一个不为人所知地原因,才使得巴黎地下墓场的深处,产生了某处超自然现象的“尸洞”,那是一个存在

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缝隙地带”,法国的“尸洞”据说直径只有两三米,而这献王的肉椁纵横不下二十多米,倘若

真是完全形成了一个能吞噬万物的“尸洞”,我们要想逃出去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不过此时身临绝境。根本顾不上许多,只有先设法摆脱这无头尸的纠缠,于是对上边的胖子叫喊:“胖子拿

雷管,快拿雷管!”说着话的同时。将那颗献王的人头扔了上去。

  胖子见上面有团圆滚滚的事物抛将上来,也没细看,抬手接住,低头看时,被头盔上的射灯一照,方可看清

是颗面目像是溶化了一样的怪异人头,饶是他胆大包天。也不免吓得一缩手,将献王的人头掉落在地上,当下也

不再去理会,立刻动手去掏雷管。

  我在下面勉强支撑,把人头抛了上去,便无暇估计胖子和Shinley 杨是否能看出来那是献王的脑袋,空下一

只手来,便当即拔出工兵铲,向下面那无头地黑色尸体拍落,“扑扑”几声闷响,都如击中败革,反倒震得自己虎

口酸麻。

  然而忽觉脚下一松,被铁箍紧扣住的感觉消失了,那无头尸体竟然弃我不顾,一声不发的从侧面往上爬着,

似乎它的目标只有那颗人头。

  我见有机可乘,丝毫不敢松懈,急忙用脚使劲蹬踩无头尸的腔子,将它又踹回穴底,自己则借了蹬踏之力,

向上一蹿,扒住了湿滑的眼穴边缘。

  上边的Shinley 杨马上拽着我的胳膊,协助我爬了上来,刚才我跳下去的时候,实是逞一时血气之勇,现在

爬上来才觉得后怕,两腿都有点哆嗦了,赶紧用力跺了跺脚。

  但是连给我回想适才过程的机会都没有,眼前就“哧哧”冒了一团火花,胖子已将三枚一组的雷管点燃了,口

中骂了一句,瞅准了方位,就把雷管扔进了我刚刚爬上来的眼穴里。

  我心情这才稍微平稳下来,心想这雷管一炸,那无头尸体便是铜皮铁骨,也能给它炸成碎骨肉沫了,四周的

肉椁已经彻底变了形,似乎是牛羊的内脏一样,内中无数的肢体正在不停蠕动,看来不出十秒钟,这里就会完全

形成“尸洞”,好在我们进来的入口还在,只是也长满了黑色黏膜,我捡起被胖子扔掉的献王脑袋,紧紧夹在腋

下,对Shinley 杨和胖子叫道:“还等雷劈吗,看井走反吧。”(看井:由内向外;走反:逃跑)

  三人则路向外便冲,胖子百忙之中,还不忘了问我:“那东西是颗人头还是明器?”

  我边跑边告诉胖子:“这献王的脑袋,八成就是咱们要找的救命珠子。”Shinley 杨听到已取到了“Q 尘珠”,精

神也为之一振,与我和胖子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冲至入口处,迅速挥动工兵铲,斩破遮住入口那些腐肉般的黏

膜。

  正待跃出去之时,忽然一团黑乎乎的事物,带着一股白烟从天而降,刚好落在胖子手里,胖子奇道:“什么

的干活?”凝神一看,却原来是他刚扔进眼穴中的那束雷管,无头尸所在的眼穴里,正在生出大量肉膜,竟在雷

管爆炸之前,将之弹了出来,导火索已经燃到了尽头,胖子大惊,忙将雷管向后甩了出去,在一团爆炸的气浪的

冲击下,三人冒烟突火连滚带爬的出了肉椁。

  大空洞里的情况依然如故,只是多了些尸蛾在附近乱飞,Shinley 杨往角落中打出了最后一枚照明弹,将四

处零星的尸蛾都吸引过去,随后三人就沿来路向下狂奔,就在即将跑到大空洞底层的时候,只听头顶上传来一片

“嘁哧咔嚓”的指甲挠墙声。

  我们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及远的照明工具了,看不清上面是什么情况,但不用看也知道。“尸洞效应”开始

向乌头肉椁外扩散了。而且是直奔我们来的。

  我们不敢有任何停留,顺来路跳进了中间地那层墓室,我对胖子和Shinley 杨说:“这颗献王的人头是说什么

也不能还回去了,但是如此一来就没办法摆脱尸洞的纠缠。”

  献王墓的阴宫是三层椁室,最底层的木椁,中层的石椁,还有最高处的肉椁。外有一圈回廊,俯视起来,是

个回字,不过周边是圆形的,加上其中三层椁室大小不一,甚至可以说它象个旋涡,或者眼球的形状。这座阴宫

建在山壁深处,只有一个出口,没有虚们可破,只能从哪来,回哪去。

  三人一边向外奔逃,一边商议,这么一直逃下去终究不是了局,现在的时间估计已经过了凌晨,我们已经一

天一夜没合过眼了,而且自从在凌云天宫的琉璃顶上胡乱吃了些东西后,到现在为止都水米未进。必须想办法彻

底解决掉这个巨大的尸洞,否则必无生机。

  在这匆忙的逃生过程中,根本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对策,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在大踏步地撤退中消耗敌

人,使它的弱点充分暴露,然后见机行事,但以我们目前的体力和精力还能逃出多远,这要取决于那尸洞吞噬物

质的速度。

  一路狂奔之下,已经穿过了阴宫门前三世桥和长长的墓道,来到了巨大而又厚重的石门前边,攀上了铜檐镂

空的天门,身后尸洞中发出的声响已小了许多,看样子被我们甩开了一段距离,但仍如附骨之蛆,紧紧地跟在后

边。

  胖子骑在铜制天门的门框上说:“还剩下几锭炸药,不如炸烂了这天门,将他封死在里面如何?”

  Shinley 杨说:“这石门根本拦不住尸洞的吞噬,不过也能多少阻挡一阵……”说着半截,忽然觉得门下情况不

对:“嵌道中的水怎么涨了这么高?”

  我低头望下一看,石门的三分之一,已经被水淹了,这说明外边的水眼被堵住了,我连忙让胖子快装炸药,

看来那万年老肉芝就是此地风水大冲的聚合点,它一惊动,这里被郁积了两千年的地气,恐怕也就要在这一时三

刻之间渲泻出来,说不定整个虫谷都得被水淹了,要在此之前逃不出去,肯定就得喂了潭底的鲤鱼老鳖,直到地

脉气息重新回复正常,大水才会退去。由于只要把窄小的天门炸毁即可,胖子片刻间就已装完了炸药,我透过天

门的缝隙,向漆黑的阴宫里回望了一眼,咬了咬牙,心想三十六败都败了,就差最后这一哆唆了,无论如何都要

把这颗人头带出去,当下一招手,三人便从天门下,入水望原路潜回。

  游到水眼附近,果然那旋涡的吸力已不复存在,而水流正向上反涌,我们借着向上滚动的水流,游回来外边

的水潭,这里的水位也在不断升高,不过由于漏斗状的环壁中,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缝隙溶洞,平时被藤蔓泥沙遮

盖,此刻水位一涨,都渗入其中,故此水面上升的速度并没有我们预想的情况那么糟糕。

  我们找到一处接近水面的石板“栈道”爬了上去。虽然已经远离那阴森黑暗的地底王墓,却没有重见天日之

感,外边的天还是黑得象锅底,黑暗中瀑布群的水声如雷,头上乌去压顶,令人呼吸都常见困难。

  上到大约一半的时候,才觉得轰鸣的水声逐渐变小,互相说话也能够听见了,我对胖子和Shinley 杨说:“先

爬回凌云宫,然后再设法从虫谷脱身,那葫芦洞中的蟾宫,留待以后再收拾不迟。”

  Shinley 杨也明白现在的处境,那尸洞转瞬间就会跟上来,我们自顾尚且不暇,别的事只好暂且放一放了,

于是跟着我和胖子继续沿“栈道”迂回向上,忽然脚下一软,跪到在地。

  我急忙将她扶起,却发现Shinley 杨已经不能站立,我惊间:“你是不是大腿抽筋了?”

  Shinley 杨捂着膝盖说:“好像小腿……失去知觉了。”语调发颤,充满了惊恐。

  胖子举着手电筒照亮,我检视Shinley 杨的腿,发现她小腿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淤癍,黑得

好像被墨汁染了一样,胖子和我同时惊呼:“是尸癍!”

  我心中急得犹如火烧,对Shinley 杨说:“我的姑奶奶,你的腿是被尸蛾咬到了,这可要了命了……咱们还有没

有糯米?”

  突然脚下的绝壁上传来一阵阵象是指甲抓挠墙壁的声响,那象个大肉柜子一般的尸洞,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

追了上来,而且距离已经如此之近,只在十米以内。

  如果在这古壁如削,猿鸟愁过的绝险之处被追到,那就万难脱身,我和胖子对望一眼,心里都十分清楚,最

后的时刻到了,权衡利弊,只好不要这颗人头了,不过纵然丢卒保车,也未必能渡过眼下的难关。

  却在这时,忽见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裂痕,原来我们估计的时间有误,外边天色已明,只是被

“黑猪渡河”所遮,那云层实在太厚,在漏斗内看来,便以为还在夜晚。但这时黑云被上升的地气冲开一条裂缝,

天空上的奇景,使人顿时目瞪口呆,这不正是献王天乩图中描绘的天空崩落的情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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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 09:58:23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等来了更新了!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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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 20:13:40 | 显示全部楼层
166  感染扩大  

  覆盖住天空的大团黑云,被郁积的地气所冲,中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万道血红的霞光从缝隙中穿了下来,漏

洞形环壁的空气似乎也在急剧流转,呼呼生风,到处都充满了不详的气息,好象世界末日就要降临。  

     巨大的气流在这千万年形成的漏斗地形中来回冲撞,我们身处绝壁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被这劲风一

带,感觉身体象是纸扎的,随时可能被卷到空中,天变的太快,半分钟的时间都不到,风就大的让人无法张嘴,

四周气流澎湃之声,俨然万千铁骑冲锋而来,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  

     我把登山头盔的带子扎紧,背着不能行走的Shirley杨,对胖子指了指附近古壁中的一条缝隙,示意暂时先去

那里躲上一躲。  

     胖子竖了竖大拇指,又拍了拍自己的头盔,背着沉重的背囊,跟在我后边,这“漏斗”的四壁上,到处都有一

些被粗大藤萝撑裂,或是被改道前的瀑布,所冲来的细小岩缝,胖子侧着身子勉强能挤进去,里面也不深,三个

人都进去就满了。  

     我让胖子钻到最里边,然后是Shirley杨,用登山绳互相镇定,我则留在最外边,这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漏

斗下面的水潭,又涨高了一大截,气流中卷起来无数水珠,如同瓢泼的大雨一样,飘飘洒洒的灌进我们藏身的缝

隙里,每一个被激起的水珠打到身上,都是一阵剧痛,但是又不敢撑开“金刚伞”去挡,否则连我都会被气流卷上

天去。只好尽量把里面挤,把最深处的胖子挤的叫苦不迭。

     我们处境越发艰难,外边气流激荡之声传导在岩壁上,发出的回声震的人耳膜都要破了,“虫谷”深处的地

气,被压制了两千年,一旦爆发出来,绝不亚于火山喷发的能量,加上“漏斗”特殊的地形,对喷射的地气产生巨

大反作用力。使最深处的水潭,被连底端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龙卷”,水中的一切事物都被卷上了半

空。就连绝壁上的千年老藤,都给连根拨起。

     山壁上这条小小的缝隙算是救了我们的命,外界的气流一旦形成了“水龙卷”,其能量便向中间集中,而不是

向外扩散,我刚想把“金刚伞”横在岩缝的入口,以防再有什么突然的变化,就见洞口的水雾突然消失了,外边的

光亮也随即被遮挡。  

     我刚才脑中已是一片空白,这才猛然间定下神来。赶紧拍亮了头上的战术射灯,只见岩壁的缝隙外,是被一

大团粘稠的物体遮挡,其中似乎裹着许多漆黑的手臂,这东西似有质,似无质,漆黑黏滑,正想从岩缝中挤将进

来。

     “尸洞”附着那万年老肉芝的尸壳,象是个腐烂发臭的大肉箱子,竟然没有被水龙卷卷走,而是攀在绝壁上爬

了上来,我见“尸洞”已到面前,吃了一惊。急忙向回缩手,那柄Shirley杨家祖传下来,被她十分珍惜的”金刚伞“,

就立刻被扯进了“尸洞”里,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金刚伞”水火不侵,被这“尸洞”瞬间就吞个精光,连点渣都不

吐,我们这血肉之躯,又怎能与“金刚伞”相提并论。

     身陷绝境,是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好将那献王的人头抛出去将他引走,但是人头被我装进了胖子的背

囊中,想拿出来也得有十几秒的空挡才可以,但恐怕不出三秒,我就先被逐渐挤进来的“尸洞”给活活吞了。

      我把心一横,端起“芝加哥打字机”,将弹夹里剩余的子弹,劈头盖脸的倾泻到了尸洞中,射击声响彻四周,

但那黑色的烂肉,只是微微向后退了两退,子弹就如同打进了烂泥之中,丝毫伤他不得,蠕动着继续缓缓挤进我

们藏身的岩缝。  

     正当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那块巨大的腐肉,忽然被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岩缝中扯了出去,原来这老肉芝

的体积毕竟太大,虽然吸住山岩,仍有一大部分被“水龙卷”裹住,最后终于被卷上了半空。   

   我的心嘣嘣嘣地跳成一团,似乎边身后Shirley杨和胖子的剧烈心跳声也一并纳入耳中,我回头望了望Shirley

杨,只见她被尸毒所侵,嘴唇都变青了,脸上更是白得毫无血色,只是勉强维持着意识,随时都可能昏倒,便是

立刻用糯米拔去尸毒,她的腿能否保住还难断言,念及此处,心酸难忍,但为了安慰于她,只好硬挤出一些笑

容,伸手指了指上边,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献王他老人家终于登天了,咱们也算是没白白送他一程,好歹收了

他的脑袋和几件明器……王司令快把糯米都拿出来。”

  胖子被卡在深处,只能吸着气收着肚子,别说找糯米了,说话都废劲,我正要退后一些,给他腾点空间出

来,却见Shirley杨紧咬着嘴唇,吃力地抬手指了指我后边。

  这时岩缝中的光线又突然暗了下来,我急忙回头,但见外边水龙卷已经停了下来,想是地气已经在这片刻之

中释放干净了,那团烂肉又从半空落了下来,不偏不斜,正落在原处,死死吸住绝壁上的缝隙,流着一缕缕脓汁

挤将进来。

  我连声咒骂,不知肉椁中的献王,是没了头上不了天,还是他好的命中注定,只能上去一半就立刻掉下来,

这时候猛听一声巨响,沉重的金属撞击声顺着山壁传导过来,好象有一柄巨大的重剑,从高空中坠落下来,洞口

那一大团腐肉,被砸个正着,没有任何停留地被撞下了深潭底部。

  巨大的撞击声都快把耳朵都震聋了,第二次死中得活,却是让我一头雾水,刚才掉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献王老贼多行不义,造天诛让雷劈了不成?

  Shirley杨艰难地对我说:“是B24空中堡垒的机体残骸……”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坠毁在潭底的重型轰炸机,也被强大的“水龙卷”刮上了半空,时也?命也?这其中的玄

机恐怕谁也说不清楚,献王自以为天乩在握,却不知冥冥之中万般皆有定数,登天长生之道,凡人又怎能奢求,

可是生活在献王那个时代的人,大概还看不破这大自然的规律。

  我对Shirley杨说:“这回差不多能将那肉椁彻底砸死了,我们先想办法把你腿上的尸毒去了,再往上爬。”

  Shirley杨说:“不……还不算完,你不了解尸洞能量的可怕。就算是轰炸机的铝壳,也会被它吞噬,而且它的

体积会越来越大,而且这颗人头里一定有某种能量吸引着它,用不了多久,最多一个小时,它还会追上咱们。”

  我闻听此言,心下也不免有些绝望,难道拿了这献王的脑袋,便当变了真离不开“虫谷”了吗?微一沉吟,心

中便有了计较,要除去这成了精的老肉芝尸壳,只有在谷口那“青龙顿笔,凭风走马”的地方,不过距离此地尚

远。必须先给Shirley杨把腿治好,否则我这么背着她,仓慌中也走不出多远。

  现在对我们来说,每一秒都是宝贵的,至少要在那肉椁再次卷土重来之前,离开这处被水龙卷刮变了形的大

漏斗,我赶紧和胖子扶着Shirley杨来到外边的栈道上,此时空中乌云已散。四周的藤萝几乎都变了形,稍微细一

些的都断了,到处都是翻着白肚子扑腾的鲤鱼,凌云天宫的顶子,以及一切金碧辉煌的装饰,也都被卷没了,饶

是建得极为结实,也只光秃秃地嵌在原处,象是几间破烂的窑洞,谷底飞瀑白练,如同天河倒泄,奇幻壮丽的龙

晕已经不复存在,只有潭底的水气,被日光一照,映出一抹虹光,虽然经过了天地间巨变的洗劫,却一扫先前那

诡异的妖氛,显得十分幽静详和。

  我和胖子顾不得细看周围的变化,急忙对Shirley杨采取紧急救治,把剩余的糯米全部找出来,我将这些糯米

分成了三份,先拿其中一分和以清水,敷在Shirley杨小腿上包扎起来,慢慢拔出尸毒,按摸金校尉自古相传的秘

方所载,凡被尸毒所侵危重者,需每隔一个半时辰就要换一次新糯米,连拔九次,方能活命。

  但是眼下里外里,也就够应付九个小时,这九个小时绝对没有可能回到落脚的彩云客栈,巧妇难为无米之

炊,我和胖子一筹莫展,我让胖子先去盯着潭底,然后找了几粒避尸气的红奁妙心丸给Shirley杨服了下去,也不

知道是否能起点作用,暂时阻滞住尸毒扩散。

  我想了想,又把剩下的糯米分成四份,但是缺斤少两又担心效力不够,急得脑门子青筋都蹦了起来,但是急

也没用,只好尽力而为,听天由命了,和胖子把剩下的所有能吃的东西分了,一股脑地都塞进嘴里,但饿得狠

了,这点东西都不够塞牙缝的,但更无别的办法,只好忍着肚中饥火,背起Shirley杨,招呼放哨的胖子撤退,顺

便问他潭中那肉椁的动向。

  胖子抓起背囊对我说:“太高了,看得直他妈眼晕,什么也没看清楚……”,他说着话突然楞了一楞,竟然对

着我端起了“芝加哥打字机”,拉开了枪机,看那架式竟是要朝我开枪射击。

  我急忙背着Shirley杨退了一步:“王司令,无产阶级的枪口,可不是用来冲着自己的战友的。”但我话一出

口,已经明白了胖子的意思,一定是我背后有什么具有威胁性的东西,难道那阴魂不散的尸洞,这么快就吞净了

B24的残骸,又消无声息地追上来了?我赶紧背负着Shirley杨,在狭窄的栈道上猛一转身,已经把工兵铲抄在手

中,这一回头,眼中所见端的出人意料,在我们背后的这个人是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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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 10:25:50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的慢 啊!看的都不过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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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 13:34:31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快点,等不及了啊,不要总是调人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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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 15:17:29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是着急啊
每次都是看到兴头上就没了
郁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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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 16:38:39 | 显示全部楼层
167  防不胜防

    我不禁又向后退了两步,背着已经昏迷了的Shirley杨,和胖子站成犄角之势,仔细打量对面的人,向后的“栈

道 ”上,有一大转团被适才那阵水龙卷卷倒的粗大藤蔓,都纽结在一起从绝壁上掉落下来,刚好挂在了栈道的石

板上。

     由于栈道几乎是嵌进反斜面的石壁中,距离水龙卷中心的距离很远,所以损毁程度并不太大,不过被潭底和

山上 被刮乱了套的各种事物覆盖,显得面目全非,到出都是水草断藤。

     虫谷的大漏斗里有许多在绝壁极阴处,滋生了千年万年的各种植物,这次也都大受波及遭了殃,落在距离我

们藏身处极近的那团植物,象是一截粗大的植物枝蔓,有如水桶粗细,通体水绿,上面长了很多凌形的短短粗

刺,除了非 常大之外,都与一般植物无异。

     唯独这条粗蔓中间破了一大块,绽出一个大口子,里面露出半截女人的赤裸身子,相貌倒也不错,只是低头

闭目 ,一动不动,她肤如凝脂,却也是绿得渗人。

     由于植物是绿的,藏在里面的女人也是绿的,所以始终没有留意,直到即将动身离开的时候,胖子才无意中

发现 ,我们被后一声不响的戳着一个“女人”。

     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本想抄家伙动手,但是现在看清楚了,谁都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头,是人?是怪?

看她  动不动,似乎只是具死尸,但什么人的尸体,会藏在这么粗的植物藤蔓中?而且我们距离并不算远,那发

绿的尸体却 没有异味。反觉有股植物芳香。

     我背着伤员,行动不太方便,于是对胖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卡瞧瞧。胖子端起冲锋枪走上前去,没头没

脑的 问道:“这位大姐,你是死地?还是活的?”

     从绿色粗蔓中露出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胖子扭头对我说:“看来就是个粽子。不如不要管她,咱们大路朝

天, 各走一边。”

     我觉得不象,于是在后边对胖子说:“怎么会是粽子,你看那女人身体微微起伏,好似还有呼吸。象是睡着

了? ”

     胖子伸出MIAI地枪口,戳了戳那女子,立刻吓得向后跳开,险些将我撞下悬崖,我忙用手抓住身边地岩石,

问胖 子怎么回事?
  
     胖子指着那绿油油的女子,战战兢兢的说:“老胡老胡,她……她好的冲着我笑啊。”

     我听胖子说用MIAI一戳那女子,便会发笑,也觉得心惊肉跳,这深山老林里,难道真有妖怪不成?但是心中

一动 ,心想会不会是那个东西?要真是那样地话。那Shirley杨可就是命不该绝。

     于是先把Shirley杨先从背上放下来,让她平卧在石板上,同胖子一起再次走到那老蔓近处,我仔细观察那个

女子 ,她并没有头发眉毛,但是五官具全,颌尖颈细,双乳高耸,怎么看都是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当然除了皮

肤的颜色绿 得有些吓人。

     再往下看,这女子并没有腿,或者可以这样说,她被包裹在这疱子一般的老蔓之中,双腿已与这植物化为了

一体 ,难分彼此,用工兵铲在她身上一碰,那女子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嘴角上敲,竟然就是在发笑。

     胖子刚才被这女人吓得不轻,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对我说:“这大概不是人,更不是粽子,老胡你还记得咱

俩小时候听地那件事吗?”

    我点头道:“没错,问这不应,抚之则笑,想不到世上真有这种东西,咱们军区里有一个老首长就亲眼见过,

当 年红军长征,兵困大凉山的时候,刘伯承曾单枪匹马去和彝人首领小叶丹结盟,当时有一部分红军与大部队

走散了, 他们在彝山里就见过这样的东西。”

     这绿汪汪的美貌女子,是肉蓕,一种罕见的珍惜植物,在古壁深崖的极阴之处,才会存在,凡具地气精华的

植物 ,都会长得像人,但既是数千年的老山参也仅具五官,而这木蓕,竟生得如此惟妙惟肖,真是名不副实,

快要成精了,已经难以估量这人形木精生长了多少年头了。
   
     我对胖子说:“听说当年那些红军战士们以为这是山鬼,用大片刀就砍,结果从山鬼地伤口处流出很多汁

水,异香扑鼻,结果他们就给它煮来吃了……,他们管它叫做翠番薯, 告诉他们这是木蓕,我估摸着,这也是木

蓕一类的东 西。”

     胖子说:“哎呦,这要真是木蓕,那可比人参值钱了,咱们怎么着,是挖出来抗回去,不是就地解决了?”

     我对胖子说:“现在你背着一大包明器,我背着Shirley杨,哪里还再拿得了多余的东西,所说这东西有解毒轻

身的奇效,只是不知能不能拔千年古尸的尸毒,而且你看这老蔓也断了,它失去了养分地来源,不到明天就会枯

萎,我 看咱们也别客气了,吃了它。”

     胖子正饿得前心贴后心,巴不得我这么说,抡起工兵铲,一铲子下去,就先切掉了一条木蓕的胳膊,一撅两

半, 递给我一半说:“献王那没脑袋的尸体,裹在那块烂肉里,随时都会追上来,没功夫象革命先烈们那样煮熟

了,咱就 凑合着生吃吧。”

    我接过来那半条人臂形的木蓕,只见断面处有清澈汁液流处,闻起来确实清香提神,用舌头舔了一点汁水,刚

开 始觉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甜头,但稍后便觉得口中立刻充满了浓郁的香甜,味道非常特殊,再张嘴咬了一大

口,咔哧咔 哧一嚼,甜脆清爽,不知是因为饿急了,还是因为这木蓕精本就味道绝佳,还真有点吃上瘾了。

     我旁的胖子三口两口之间。就早已把那半截木蓕手臂啃了个精光,抹了抹嘴,抡着工兵铲又去切其余的部

分。木蓕被砍了几铲。它的身体好象还微微颤动,似乎疼痛难忍,随后就不在动弹了。

     我们从山神庙进入溶解岩岩洞之时,本带了约有三天的食品。但到进入古墓阴宫之前,就被胖子吃得差不多

了, 一路亡命,体力消耗得很大,都饿得够戗,总算找到点能吃的东西。当下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胡乱啃了几口,就觉便体清凉,腹内饥火顿减,Shirley杨昏迷不醒,我拿了一大块木蓕,用伞兵刀割了几

个口 子,捏住她的鼻子给她灌了下去,Shirley杨雪白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阴郁地尸气,此时喝了些木蓕清凉地

汁液,那 层尸气竟有明显减退,我心中大喜,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双手又把些木蓕切烂了。连同糯米给裹住伤口,招呼胖子,让他把包里那些没用的东西扔下几样,将那些剩余

的木 蓕都装进密封袋里,一并带上,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动身离开。

     胖子挑了些地方的金玉之器扔在地上,把剩下地半只木蓕都填进密封袋里,我顺手把那颗献王的人头拿了过

来, 塞进自己的携行袋里,若是再被追得走投无路,就只好先拿它来脱身,总不能只为了这肥身保后的“雮尘

珠”,先在 此断送了性命。

    这样一来,我们又多耽搁了七八分钟,但总算是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一部分精力,我身谷底的深潭望了一望,

墨 绿一团,似乎没什么异动,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地平静,不把那尸洞彻底解决掉,就绝

没个完,

  于是背上Shirley杨,同胖子沿着线道向上攀爬,继续我们的逃亡之旅。

  胖子边走边对我说:“这趟来云南,可真是玩命差事,不过倒也得了几样真东西,回去之后够他们眼谗几年

的。 ”

  我对胖子说:“你那包里装着咱们在天宫后殿中找来的玉函,里面虽然不知装着什么秘密,但一定是件紧要

的事 物,还有那面镇压青铜椁的铜镜,也是大有来历,说不定是前商周时期的古物,这些东西都非比寻常,你

还是把嘴给 我闭严实点吧,千万别泄露出去,在我搞清楚其中地奥秘之前,包括大金牙都不能让他知道。”

  说起从“献王墓”里摸得的明器,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携行袋,想起里面除了献王的人头,还有从他手中

抠 出来地很多黑色指环,那应该也是些最被献王重视的器物,甚至仅次于“雮尘珠”,不过那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用

的呢 ?

  迷茫的思绪,被谷底的巨大响动打断,一阵阵指甲抓挠墙壁的刺耳噪音,断断续续的沿着石壁传将上来,

那声音 越来越大,上升的速度极快,我心知不好,现在距离栈道的终点,还差很大一段距离,跑上去肯定是来

不及了,连忙 四处一看,想找个能有依托掩护的地形,却发现我们所处的位置,竟离绝壁上的葫芦洞口不远,

从洞口下来的时候虽 然不容易,但用飞虎爪上去,却也不难。

  潭底的尸洞已经很近了,我见时间紧迫,除了先进葫芦洞,更没有别的地方可供退却,便取出Shirley杨的飞

虎爪 ,勾定了岩壁,我又用登山强和俗称“快挂”的安全栓,将背上的Shirley杨同自己捆个结实,扯着飞虎扑的精

钢锁链 ,踩着反斜面绝壁上能立足的凸点,一步一步爬上了葫芦嘴。

   一进葫芦洞,发现这里的水面降低了很大一块,四处散落这一些白花花的尸体,都是那些面目狰狞的死痋

人,想 必它们受不了洞口稀薄的氧气,都退进深处了,洞口还算是暂时安全。

  我立刻放下Shirley杨,用快挂固定住登山索,垂下去接应胖子,他有恐高症,如没有接应,就爬不上来。

   但是望下一看,顿时全身凛然,这是头一次比较清楚的看见那个尸洞,乌朦朦的一大团腐肉,几乎可以覆

盖半边 潭口,大概由于只是个乌头死体,所以并非如传说中的那样五官具备如同人头,而只是在上面有几个巨

大的黑洞,似乎就是以前的鼻子、口、眼之类,尤其是一大一小两个相对的黑洞,应该就是肉芝的两个眼穴,此

时它正附在绝壁上 ,不断的向上蠕动,腐臭的气息在高处都可以闻到,从中散播开来的黑气,似乎把晴朗的天

空都蔽住了。

   那不断扩大的“尸洞效应”,绝非一般可比,它几乎没有弱点,根本不可能抵挡,一旦被碰上,就会被吸进那

个 生不生死不死的“缝隙”之中,我急忙招呼胖子快上,胖子也知其中厉害,手忙脚乱的往上攀登。


   就在胖子离洞口还差两米的时候,忽听一真凄厉的哀唤从空中传来,我觉得眼前一暗,一只硕大的“雕鸮”从

半空向胖子扑去,我大叫不好,“雕鸮”这扁毛畜生,是野生动物里最记仇的,我们那夜在密林中用冲锋枪干掉一

只, 想不到这只竟然不顾白昼,躲在谷中阴暗处,伺机来偷袭我们。

  我手中拖着绳索,想回身拿枪已然来不及了,而胖子身悬高空,还能抓着绳子往上爬就是奇迹了,更不可

能有还 击的余地。

  说时迟,那时快,“雕鸮”已经携着一阵疾风,从空中向胖子的眼睛扑落,好在王凯旋同志也是经历严酷斗争

考验的,生死关头,还能记得一缩肚子,低头避过“雕鸮”那犹如钢钩般的利爪,但胖子脑袋是避过去了,可背上

的背囊却被爪个正着。

 “雕鸮”是丛林里的空中杀手,它的爪子锋利绝伦,犹胜钢刀,帆部的防水背囊,立时被由上至下,撕开一条

巨大的口子,里面的一部分物品,包括玉函、古镜等物,都翻着跟头从空中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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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3 15:51:02 | 显示全部楼层
168 狭路相逢  

  红色古玉的匣形宝函,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光芒,还没等我看得清楚,便迅速的与其他物品一起,掉入了

下面不断上升的尸洞之中,瞬间失去了踪影。  
    
  我愣在当场,不是因为失了这件重要的玉函而在懊悔抱怨,而是这一刻脑中灵光闪现,隐约之中,竟已猜出

了那玉函中装的是什么秘密。  
    
  忽听葫芦洞口下传来“砰”的一声撞击,这才猛然回过神来,想起胖子还没爬上来,急忙俯身去接应于他,发

现刚才那声撞击,原来是那只“雕鸮”一击落空,便在半空中兜转半个圈子,从山阴处,复又扑至,胖子身悬绝

壁,惟一一支还有子弹的“芝加哥打字机”,用登山绳坠在身下,急切间难以使用,只好一只手抄起工兵铲,狠狠

砸向疾扑而来的“雕鸮”。  
    
  “雕鸮”的头颈被精钢的铲子拍个正着,骨断筋折,像只断了线的大风筝,也坠进了“尸洞”里面,胖子用力过

猛,身体也跟着悠了出去,险些将三股登山绳拖断,赶紧撒手把工兵铲扔掉,保住绳索,拼命仰着脸,闭着眼不

敢去看下边的情况。  
    
  我在洞口大喊他的名字,让他清醒过来,拖拽绳索,用尽吃奶的力气,加上胖子自己也豁了出去,玩命向上

攀爬,总算是把他扯了上来。  
    
  胖子一爬进洞,便立刻坐倒在地,不停的抹汗,显然是还未从刚才的高空惊魂中缓过神来,我过去检查他的

背囊,里面还剩下小半袋子东西,主要是一些装在密封袋里的木蓕,另有爆破“天门”后剩下的两块炸药,其余装

的比较靠上边的东西全都没了,包括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的“旋风铲”等特殊武器。  
    
  我把炸药拿出来以便随时使用,然后用胶带贴上背囊的破口,又用夹子暂时固定上,这时又哪里有心情去计

较得失,打亮了战术射灯,背起Shirley杨,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稍做安抚,让他赶快跟着我往漆黑的“葫芦洞”深

处撤退,那尸洞吞噬到巨大的物体时,速度会明显减慢,也许洞中那条半死不活的大虫子,可以拖延它一阵子,

为我们争取到一些逃生的宝贵时间。  
    
  胖子咬牙站起身来,抄起冲锋枪和背囊,边跑边问我道:“我说胡司令,今天你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好像跟

变了个人似的?”  
    
  我背上的Shirley杨这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不知是那木蓕起了作用,还是越往深处走氧气越浓有关,她仍然

是极其虚弱,说不出话,我最担心她就这么一直出于昏迷状态,那是最危险的,却又担心她忽然醒是回光返照,

但又没时间停下来看她的伤势,心乱如麻,没听清楚胖子的话,随口反问道:“什么他好的叫变了个人?”  
    
  胖子说道:“要按你平时的脾气,损失了这么多重要东西,你肯定得用比冬天还要严酷的姿态还骂娘了,怎

么这回却什么都没说,反倒像祖国母亲般和蔼可亲,这真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我说你这都哪跟哪啊,你以前是没少跟我惹祸,可我几时批判过你了?还不都是整天苦口婆心的以说服教育

为主吗?而且我觉得你话说反了,你不是自称要横眉冷对千夫指吗?刚才事出突然,咱们任何人都没有责任,没

折胳膊断腿,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  
    
  另外其余的明器虽然贵重,却也无所谓,只要性命还在,咱们就有的是机会赚钱,当然那两件最重要的东

西,其中的古镜绝对是个好东西,但得之失之也无关大局,记住了样子,回北京打听打听,以后再找一面,也不

是没有可能。  
    
  还有那只殷红的玉石古函,我突然想到,里面装的一定是那所谓的龙骨天书,也就是与Shirley杨家里传下来

的那块相同,都是用天书记载的“凤鸣岐山”,在西夏黑水城找到的那块,还有在古田县出土后,因运输机坠毁而

消失的龙骨,应该都是一样的内容。  
    
  而且联想到Shirley杨家传的龙骨天书,是在黑水城空墓藏宝洞深处的暗室里,古田县出土的,也不是什么墓

穴里找到的,看来这种龙骨天书,不能够用来做墓主的陪葬品,这可能是受古代人价值观、宇宙观的影响。  

龙骨天书历来是大内珍异秘藏,里面的内容如果只是“凤鸣歧山”地传说,那绝不应该藏得如此隐秘,这天书的秘

文中,一定另有机密之处,极有可能是记载着“雮尘珠”的出处来历,亦或是长生化仙之道,但解读的方式一定另

有他法,不是孙教授那老不死的没告诉我们,就是连他自己也没摸着门,龙骨天书与“凤凰胆”之间,一定有着重

大关联。  
    
  这些念头在我心中涌现,但是这时自是没空对胖子言明,只是让他不用多想,目前服从命令听指挥就行

了。  
    
  “葫芦洞”里的水位降低了很多很多,似乎是与地脉的变化,使洞底的水系改道了,没有了水的地方,露出很

多湿滑的岩层,我们就捡能落脚的地方往深处跑,地面上的痋人和做为痋蛹的女尸逐渐增多,有些地方简直堆积

如山,穿梭其中,如同在尸海中跋涉,但自始至终没有见过活着的 人。  
    
  我们渐行渐深,心中也不免栗六,莫非是地脉的剧烈变化,导致这洞内环境有所改变,所有的痋人都死绝

了?不过这氧气浓度高应该是与那“蟾宫”有关,难道那些痋人都潜伏在深处等候着送上门的猎物?  
    
  身后阵阵刺耳的噪音,不急不徐地逼近,这时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就算明知敌人埋伏在前方,也不得不硬着

头皮往里走,我和胖子边走边准备武器,能用来攻击的器械,几乎就没剩下几样了,我对胖子说:“咱们这回可

真是弹尽粮绝了,比当年红军在井山岗山的时候还要困难,真是他娘的官比兵多,兵比枪多,枪比子弹多,这仗

快要没法打了。”  
    
  四周传出一阵悉悉唆唆的声音,十分密集,从上下左右,都从黑暗中浮现出无数花白的蠕动身躯,大批的痋

人终于出现了,而且已经形成了弧形包围圈,对此我们倒是有心理准备,被它们咬死,或是活活被尸洞吞了,都

差不多,背着抱着一边沉,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了。  
    
  耳听尸洞的声音也近在数米开外了,我和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里就冲,封住来路的那批痋人,正待冲将

上来形成合围,突然后边一阵大乱,躲闪稍慢的,都被尸洞吞了下去。  
    
  这些痋人却不知那尸洞何等犀利,都被这一大团烂肉的腐臭吸引,咧开粉红色的巨大口器,纷纷扑了过去,

我和胖子借机冲突而前,有几只零星接近的痋人,还未等扑到我们身边,就都被胖子用MIAI的弹雨批得脑浆横

飞。  
    
  洞中乱成了一锅粥,我们趁乱跑出一段距离,耳中听得重甲铿锵,那条身披龙鳞妖甲的巨虫,正扭动挣扎着

撞击墙壁,原来留在洞穴深处的痋人,都饿红了眼,刚好一条动弹不得的巨型“霍式不死虫”趴在附近,除了有甲

叶遮挡的地方,遍体皆被痋口啃成了筛子,身体被压在山下那一部分,由于没有龙鳞青铜甲的遮护,竟然被生生

啃成了两截,从山体中脱离了出来。  
    
  这“霍式不死虫”没有中枢神经,全身都是网络神经,即使被啃得面目全非,也照样还能活着,而且时间一

长,恢复了力气,拼命翻滚,如同一条被大蚂蚁咬住的肉虫,想把这些咬住了就不撒口的痋人甩脱。  
    
  由于要避开缠斗在一起的巨虫和痋人,我们逃跑的速度被迫慢了下来,这时身后大肉箱子一般的尸洞,已经

不分死活,吞噬了无数痋人,顶着脚后跟追了上来。  

  我们逃至“葫芦洞”纵向的左侧,右边是翻扑滚动的铜甲巨虫和一大群痋人,尸洞从左侧掩至,我再也不可能

有地方可躲了,是时候该使出最后的绝招了,于是伸手揪出献王的人头,向“霍式不死虫”的身后抛了出去。  
    
  那“尸洞”果然立刻掉转角度,向“葫芦洞”的右侧移动过去,刚好被那大团的虫体拦住,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我见机会来了,便瞅个空子冲了过去,捡起献王的人头,继续往洞穴的深处奔逃。  
    
  这次是借着葫芦洞里的大量生物,又一次暂时拖住了紧追不舍的乌头肉椁,下一次可就没什么可以阻止它

了,就算是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好放弃这颗可能藏有“雮尘珠”的人头了,先留下性命,再图他策。  

  向前行了没有数步,胖子没有看清脚下被绊倒在地,摔了个趴虎,从黑暗的地方突然冒出大批痋人,将我们

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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