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回梦的片段

温吞水

母亲很担心地在外面偷窥，我对着屏幕傻笑。
     我想如果她冲过来读懂我屏幕上的文字，她或许会更担心，所以我从来不让她看我屏幕上的内容。

      如果甜还在……还在我身边的话。我想她也会对着屏幕笑得很灿烂很会心。

      我正在阅读慕容雪村的《做爱的经济分析》。只是第一段就让我忍俊不禁了。或许学过经济学和国际贸易的人，在文中看到对“FOB”和“CIF”的阐述时，都会拍着大腿笑道“这个哥们太有才了”。这就是我对着电脑傻笑的原因，笑得我四肢抽搐，神清气爽。

      笑着笑着，脸部肌肉都酸了，有些麻了。不经意地，一滴冰凉冰凉的液体划过我的脸庞。流到了嘴边，很咸也很涩。

     “难道我哭了？”“难道我还会哭……”

      淡淡的水线指正了眼睛的律动。我果然哭了，哭得很飘渺。就像那段在我脑中冲刷不去的时光，是那样的真实，真实的如同虚构。又是那样的美丽，美的让人心痛。
      仅仅是“FOB”和“CIF”这两个简单的术语，竟能掀起万丈巨浪。记忆的潮水翻滚着，咆哮着。一次次拍打我用伤疤筑造的高墙。几乎就要撕碎我的身体，几乎就要冲散我的灵魂。我抗争着，死死抱住最后一棵理智的树杆，精疲力竭。最后，我——还是堕入了无尽的黑暗漩涡……





      缓缓的，我依稀有了意识。听见周围稀稀拉拉的声音。讲台上粉笔点点地撞击黑板，声音很尖锐刺耳。后排传来低沉的咀嚼声，有人在偷偷吃薯片。左右此起彼伏的讲话声夹杂着笑声和微弱的音乐声。一缕灼眼的阳光射进来，我睁不开眼。操场上零星的有鸟叫和篮球撞击篮板的声响。
     “你睡着啦？”一个温柔的声音咯咯地笑道
      我转过头吃力得分辨着坐在我身边的女子，下午两点的阳光太刺眼了，我只能依稀看见一个金色的轮廓。我想那一定是甜吧！我这一生只见过一次这样美丽的头发，金灿灿的丝线随着微风摇曳。柔软，光滑又晶莹剔透。我想伸手去捧她的脸，可是浑身麻木，骨骼酸胀。她笑了笑，又开口和我说话。我完全听不见，四周的噪杂完全盖住了她的声音。讲话声，笑声和音乐声在耳边回荡，像一群邪恶的魔鬼念着悼词。只看见她的娇唇微张微闭。我火了，大叫一声“不要吵，你说大声点”

      教室顷刻间安静了，那些讲话声，笑声和音乐声顿时四处逃散。我感到四面有无数诧异的目光注视我，一片死寂。
      大约两秒以后，“啪”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沉闷。国际法老师一只手正拍在讲台上，目露凶光，像要爆发的狮子。

      国际法老师是个口音很重的老顽固，在他嘴里“国际法”的读音永远是“裹鸡法”。还有他说“FOB”和“CIF”的读音，怪得让你学不来。有时候真怀疑他是外星人和元谋人一夜云雨后的神来之笔。此人不但顽固而且很小心眼。有一次我为一个同学打抱不平，结果他居然期末考试的时候整我。硬是把我80多分的卷子变成了不及格。幸好，补考他没资格阅卷。

      “你——给——我——滚——出——去”这头口音奇特顽固而小心眼的狮子终于一顿一顿地憋出这六个字。我唰一下站起身，不小心碰倒了椅子，发出巨大声音。神情坚毅地走向教室门口。狮子还在那骂骂咧咧的“上课睡觉也就算了，还和女生说说笑笑，当我这是茶馆店啊”
      他在说到“女生”两个字的时候特别加了重音，显然这狮子不但是老顽固，还是老封建。我在一片钦佩目光地护送下走到了门口，就像一只昂首凯旋的公鸡。我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回头扫视教室。狮子在那颤抖个不停，像刚喷射完精液的阳具。我座位边上却是空空的，我刚才分明见到她了。大公鸡一下子变成了瘫软的冰激凌，姗姗得迈步向门口走去。





      走出门口，发现今晚的空气真好。两个多小时的课听得我晕乎乎的，出来透一口气舒服极了。我点上一支红双喜，笑咪咪的看着她。树影婆娑的校园里，月光下，她的脸格外清晰。清晰的我几乎能数清她有几根睫毛。
      她狐疑地看着我“干什么呀，色眯眯地看人家”
      “我哪是色眯眯地呀，我这可是深情地看你呀”我坏坏地辩解
      “就是是色眯眯的”她不容我分说，一把拽过我的手臂挽住
      “好好好，色眯眯的。那就是色眯眯且深情的看你”我掐灭烟头，抓过她的手说“我真希望一辈子这样色眯眯得看你”
      “只怕到时你看厌了，看烦了。即使我一丝不挂你都不会色眯眯了”她小嘴一厥，假意推开我
       我一把拦过她“即使你头发白过我外婆，即使你腰围粗过逻辑课老师，我都要看你，要看你。要色眯眯地看你。我看见我才有视力，失去你我将变成瞎子。你的样子已经在我的视网膜上打上了烙印”
       她像只乖巧的小猫，将头深深埋进我的胸膛“你说活要算数，这辈子你只许看我一个女人，只能记住我一个人的样子”
       我摩娑着她柔软的秀发“我答应你，我这辈子只看你一个女人，我只记住你的样子，永远，永远永远”她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微香，嗅得我略带醉意。那个仲夏之夜我沉醉于甜蜜，迷失于花香。三年后的一个夏天，我永远的失去了嗅觉味觉，我再也分辨不出花香和甜味。
   

        现在回想起来，我对她的承诺也只兑现了一半，我继续不停得看着别的女子，不停变换着上床的对象，但我只记住了她的样子……

[ 本帖最后由 温吞水 于 2008-1-9 19:57 编辑 ]

箫子若

“FOB”和“CIF”

箫子若

可怜D娃娃
过去的就过去吧

温吞水

原帖由 riijwxf027 于 2008-1-9 19:35 发表
可怜D娃娃
过去的就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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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劝我，劝了也白劝。还不如来点建设性的意见呢，你说顺着写下去能出篇连载吗？

箫子若

相信你
你可以D

lopk

写下去啊·     我会一直顶····  
还有·   我也读国贸的·   但我才刚入学····
呵···

温吞水

相忘三千娑婆界，淡却万丈红尘路。人，行走于路上。轻裘玉马者也好，饮风赤足者也罢，终点却只有一个。不论你是开奔驰坐宝马，食血燕，品琼浆；还是睡街头，啃窝头，鞋面不盖脚趾头。末了都不过是化作一捻黄土，一块木牌牌而已。我也难脱这六道之孽，逃不开轮回之苦。我在等待，等待七尺棺盖迎面盖来的那一刻。只是这一刻我等的太漫长也太寂寞，我得给我这副皮囊找点乐子……



       别克车缓缓停下，车窗无声滑落。一阵淡蓝色的烟雾惊恐的逃散，“喝酒去”表哥歪头叼着烟
      “去哪？”我探下身子朝车里打量，后排上躺着一只黑色的提包和一落厚厚的纸，看来有又新案子到手了。
      “先上车”表哥推开门，递过一根烟
       我点上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这是什么烟啊，以前没抽过吗”我顺手带上车门
      “七匹狼，是老周的”表哥得意地一笑“他们那边的人都抽这个，30多一包。口感不亚于中华吧！”
      “还不错，去‘活动’过了吧，看来上次那笔款子快下来了”我弹了一下烟灰“去老地方吧，不知道还有没有‘荤菜’”
      “今天不吃工作餐，加菜了。老周来上海了，这小子闻着钱香一路杀来了。晚上他安排节目。”
       我侧头，望见他眼中我的眼睛，如同我眼中他的眼睛。深邃的笑眼中闪烁着狡诈邪淫的光。
       车子挂上档，唰的启动，一溜烟拐上高架。诡异得消失于一片血色的尾灯之中……


       君悦夜总会实在太偏了，开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城郊结合部。要不是有人做东，我们才不光顾乡间练歌房了。打外头看什么夜总会啊，动迁办公室的临时驻扎地都比它豪华百倍。车子居然就停在一片菜地上，小姐们该不会拿萝卜青菜招呼我们吧，胃口已经倒了一半。
       大门口迎宾小姐穿的和国营旅店老板娘似的，门口还放了老大一个鹤舞青松的屏风，有够俗气的。绕过屏风，迎面滚过一肉球。站直了一看，30岁多岁的一个老肉墩子。据说是个妈咪，没把我给吓了缩阳。感情夜总会改养猪场了，够创意的啊。我们一路捏着鼻子进了电梯。

      “叮”一声，电梯稳当得停了下来。门缓慢打开，我俩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破猪圈里面别有洞天，电梯内外判若两世界。大厅里白玉包柱，头顶水晶灯闪发太阳光芒。镜面玻璃走廊，其间霓虹明灭。吧台上美酒聚塔，四下里薄纱舞动。进出的小姐个个环肥燕瘦，波涛荡漾。清一色是脸蛋白净，肤如凝雪。大肆的搔首弄姿，喷张着湿热的气息。好一个市外桃园，农家歌厅。还真不能小看了这帮土鳖黄鳝，搞得倒是有模有样。
      穿过玻璃走廊，来到一间豪包前推门进去。音乐振聋发聩，一群男男女女正勾肩拦腰，淫欢浪笑。大屏幕上歌词翻动，台面上杯盏乱滚，一片乌烟瘴气。正中坐了个40岁开外的矮胖男人，一口诡异的广东普通话，挥手示意我们过来坐下。一只手倒酒递烟，另一只手正在小姐的胸前做着伸展运动。我们挨着他坐下，表哥介绍道“这是周老板，做木材生意的，是我大哥”转手又道“这位帅哥是我表弟，学法律的，现在自己在搞了个广告公司，有机会多帮衬帮衬他”
      “早就听我哥一直念叨周老板，在圈内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今日有幸见面，才发现周大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英俊潇洒，气度非凡”我泛着恶心夸虚道
     “都是自己兄弟，不要客气，玩得尽兴点”老周拿过三个杯子，倒上了芝华士，两杯推过来，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就借着醉意继续顶擦探摸身边的小姐，一个劲做着十指的伸展运动。
      两杯酒下肚，我坐着有些无趣，便甩了个眼色个表哥。心想“今天气氛不太对啊，老周哪找来的一群狐朋狗友？是喝醉了还是装傻，怎么不给我上菜啊，自个管自个狼吞虎咽，把我们晒一边”
      表哥也嗅觉灵敏，扫了周围一圈。拎起酒瓶，一一倒酒递烟。把身边的朋友都打点一番，又把老周给结结实实捧了一顿。回座坐下，回了个眼神给我“看来今天这顿，不是老周埋单，这家伙也是借花献佛。”
      我顿时不爽，看了看表哥再看了看那点歌器。“今天看来，老周是不出血了。我们别说荤菜，连个冷盘也上不了了。还是对付唱首歌，坐上一会就走人吧！”
      表哥面色尴尬，没想到老周来这手。有点如坐针毡，走也不是坐也不爽。然后嘴角一撇，大声和我说到“上次陈总那笔款子到帐了吧，介绍费和他提过了吧！这可不能短我的”
       哪来的什么陈总啊，那是说给老周听的。我心知肚明，立刻配合道“到了到了，哎，现在生意真是难做啊。区区的5万多，还拖了我个把月”
      表哥手上还有老周几十万的工程款没结算，否则老周会这么好请我们来消费？他们圈子里都个个水深的很，从来不无端请客，要请也会找个埋单的主，今天又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倒霉被老周欠了款子。
      我们一唱一和的果然奏效，温柔提醒老周我们的存在。老周酒也醒了，侧身过来嬉皮笑脸的问“咦，怎么没叫小妹啊。干坐着做什么啊”
      “我们不过是过来喝喝酒，和大哥你聊聊天罢了，要叫也得等你安排不是。你是主，我们是客。哪有客人到主人家乱翻东西吃的。万一不小心点了你的老相好，伤了兄弟感情不是。”
      “哪里哪里，这可是你们的地界，我也不常来。哪来的相好啊”老周转身勾住身边的小姐“你说是不是，我不就你一个相好吗。快去快去，把你小姐妹叫几个过来，陪我兄弟聊聊天”
       那位小姐起身整了整胸罩带子，回头抛了个媚眼给我，推门而去。后来我知道这小姐叫“丽丽”，其实那也不过是个假名字，不过这都无所谓……



       五分钟后，门被推开了。另外进来两位小姐，看架势是隔壁包间给退回来的残羹冷炙，看了就倒胃口。既然是人家请客，我们又晚到，也就没得挑了。且就把胸部当脸看吧。
       看的出，这两位都是老油子了，脸蛋不咋样，倒特会来事。坐下来就给我灌酒，非穿得我喝交杯。妈的，谁和你喝交杯啊。不就是想多开两瓶洋酒吗。老子才不喝那马尿呢，一会估计还有正事要谈，我又想到那落厚厚的纸了，估计是一堆图纸。于是我提议玩色子，干脆把小姐灌醉，看看醉鸡打太极也挺过瘾的。
       小姐一副独孤求败的样子，吵着闹着开了两瓶酒。我心想，反正不喝老子的钱，我他妈喝死你。和我玩色子，你等着抱马桶睡吧。
       一连着开了五把，都是我输。表哥一把抢过色盅“你他妈真臭，这都不会玩”满满倒上两杯“来我和你玩，他太逊了”
        接下来就可想而知了，一连十杯，喝得小姐都快哭了。“他太厉害了，还是我们来吧”小姐把色盅交还到我手中。我踉踉跄跄颤颤微微接过色盅，醉眼朦胧的说“好，这次我们三杯三杯喝，不醉不归”
      小姐心想这下遇见凯子了，先灌他几瓶洋酒，好赚点开瓶费。结果，我运气大转，那小姐一直喝到拿不住杯子。连招呼都没打就夺门而出找她的马桶去了。
       我和表哥相视，一脸坏笑。哪来的什么手气啊，这是我们惯用的伎俩。三五杯洋酒就灌倒我了？老子跟她演戏呢，我先装嫩头输她几圈。
      表哥再和她玩色子，她的底牌我都看的清清楚楚，要她喝不是快刀斩乱麻的事。换过来，我就假意醉酒，玩加倍。然后故伎重演，表哥看她的底牌也是清晰明了。喝到后来输赢都搞不清楚了，只知道喝酒了。那小妞这会正趴着马桶想不开呢，今天遇上杀手了。这下好，谁让她去厕所了，小费也省了。为了点开瓶费，至于这么玩命吗。
       老周这家伙也不是善类，一见我们灌了个醉鸡，立马说累了走人。几瓶洋酒就用小姐的小费埋单了，等她缓过神来要小费，我们早他妈的开车走人了。这妞八成也是一新来的，和们这群狼玩喝酒。哎，自不量力……
     


       车，在路上奔跑。像一口黑色的木棺飞驰于这肮脏的尘世，夜风撕裂的声音像送葬的哀嚎。君悦夜总会渐渐消失于黑色之中，这座用金钱和灵肉堆砌的城堡是夜行者们的洞穴。白天他们用谎言的汤勺在骸骨中饮血嗜肉，夜间他们就变成了恶鬼，吞噬着这座城市里每一个欲望的灵魂。我摇下车窗，让夜风轻轻抚摸我的脸庞。收音机里传来了周杰伦的《夜曲》。


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
心碎的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很轻
我给的思念很小心
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完美的神

周杰伦的《夜曲》
我喜欢的歌嗯。

很邪恶的文字，很颓废的生活

温吞水

原帖由 完美的神 于 2008-1-12 09:41 发表
周杰伦的《夜曲》
我喜欢的歌嗯。

很邪恶的文字，很颓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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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很邪恶？

箫子若

这个。。。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