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诉讼逼境 版权纠纷考验免费W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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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近一个月的诉讼受理通知书终于在7月4日寄到了手里，这让焦急万分的潘榆文如释重负。潘是国内手机游戏企业华娱无线的CEO，一个月前，他把国内最大的免费WAP网站3G门户告上了法庭。
“一共有四起诉讼，索赔1000万元，第一起诉讼将在8月27日正式开庭。”潘榆文告诉《财经时报》说，他希望通过这次行动，掀起国内CP（内容提供商）行业起诉免费WAP网站的高潮。“目前我们已经联合了国内九大CP，将陆续发起对3G门户的版权诉讼。”
和远在广州的3G门户一样，地处北京的当乐网也可能遭遇类似的“连环”诉讼。7月7日，北京中科亚创科技有限责任公司起诉当乐网一案被北京海淀人民法院递正式受理。中科亚创负责人称，盗版行为给版权方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也恶化了行业环境。“现在到了需要清算的时候了”。
此外，知情人士还透露，包括Gameloft、GLU在内的21家国外手机游戏厂商也在关注国内盗版问题。目前它们已经委托了一家国内调查公司，收集了大量有关当乐网盗版侵权的证据，并准备在近期诉上法庭。
尽管此前围绕免费WAP网站的版权诉讼时有发生，但像近期如此密集的“连环”诉讼现象却是首次。这一现象难免引起业内人士的震惊。业内人士分析认为，产生这种现象和近期免费WAP行业遭遇资本追捧不无关系。此外，最近国家版权局联合公安部、工业和信息化部推行的“2008年打击网络侵权盗版专项行动”也可能刺激了版权方的诉讼动机。
“版权问题是大部分以内容为主的WAP网站的最大漏洞。总有一天大家需要面对。迟来还不如早来。”万蝶交友社区创始人项方伟也对这一现象感到忧虑。
免费WAP遭遇版权雷区
据悉，此次首当其冲遭遇“连环”版权诉讼的两个网站，均是国内免费WAP行业的佼佼者。
其中，3G门户创建于2004年，是国内最大的WAP门户网站，2006年7月获得由IDG等三家国际风险投资公司提供的千万美元投资，创下该行业最高融资记录。
当乐网则是一家专业的手机游戏网站，拥有2000万注册用户，每天免费游戏下载量超过百万次。2007年初，当乐网获得的风险投资金额超过千万元。最近，当乐网据传又得到了几家风险投资基金的投资意向，涉及投资金额达数千万元。
在潘榆文看来，免费WAP网站盗版情况一直很严重，不过，他真正关注盗版问题却是从今年5至6月份开始。因为华娱无线此前主要与移动梦网合作——移动梦网是一个收费WAP平台，和免费WAP网站的冲突并不算太直接。
从今年年初开始，华娱无线开始尝试自建销售渠道，并利用免费WAP网站进行推广。这时潘榆文发现，3G门户等网站存在的盗版行为对公司销售造成了巨大影响。“用户一旦发现有盗版游戏下载，就很难为我们买单。这对销售造成巨大影响。”
根据潘随后的调查，3G门户共盗版使用了华娱无线的17款手机游戏。在向3G门户交涉无果之后，他一怒之下将对方告上了法庭。按照当地法院的程序，一起诉讼只能以一款侵权游戏作为标的，因此，他首先选择四款较受欢迎的游戏发起了四次起诉。“我们后面还可能发起13起诉讼，假如需要的话。”潘榆文称。
华娱无线要求的索赔额为1000万元。这个数字也创下了免费WAP行业遭遇索赔的最高记录。潘榆文介绍说，鉴于3G门户和移动梦网流量差不多，链接位置也大体相当，因此他判断这些盗版游戏的下载量不会小于移动梦网的下载量。按照移动梦网8至15元的下载价格计算，这些盗版游戏总共造成的损失绝不会小于1000万元。
实际上，另一诉讼案的主角中科亚创也有类似经历。该公司有关负责人告诉《财经时报》称，近年中科亚创除了加大与移动梦网的合作之外，也开始尝试发展WAP网站的销售渠道。2008年6月10日，它将这个渠道业务以200万元的价格授权给北京优一百时代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然而，就在签订协议的第 8 天，中科亚创就收到了优一百时代公司发来的《终止合同告知书》，终止合同的理由是，他们发现在当乐网有全部13款游戏的免费盗版。按照合同，由此带来的损失将由中科亚创一方承担。
“我们调查，这13款手机游戏为当乐网带来了超过12万次的点击下载量，无形中提高了他们的商业价值，但却给我们造成了巨大损失。”该人士称。有鉴于此，中科亚创很快发起了对当乐网的诉讼，要求对方赔偿270万元。
此外，某国内某调查公司也收集了大量当乐网涉嫌侵权的证据和材料。他们在向《财经时报》提供的一个容量达200兆的光盘显示，当乐网严重侵害了包括Gameloft、GLU在内的21家国外手机游戏企业的版权。其中仅GLU一家公司，被当乐网盗版侵权的游戏数量就多达8款。
“当乐网目前每月广告和其他收入超过几十万元，盗版游戏帮助他们获得了大量人气和风险投资，版权方却一无所获。”该调查公司有关人士透露，这种不公平现状将促使他们在近期展开诉讼。
盗版背后上游行业生存艰难
爆发在奥运前夕的连环版权诉讼，也折射着包括手机游戏在内的CP行业的尴尬生存现状。
据市场研究公司Gartner表示，相对于音乐等增值服务而言，移动游戏还比较落后，2008年全球移动游戏的总收入将达45亿美元，较之2007年的39亿美元增长16.1％。但总体规模并不可观。
不过在潘榆文看来，国内的手机游戏行业显然还要悲观一些。按照他的估计，去年国内移动梦网的手机游戏下载市场为5至6亿元，扣掉一些内部因素，真实市场仅在3至4亿元左右，远远低于国际发展水平。
盗版是制约国内手机游戏产业的一个毒瘤。一份来自某公司内部的调查显示，目前国内盗版手机游戏用户和正版用户的比例在8：1左右，也就是说，近9成的市场空间遭到了非法盗版的抢占，CP公司投入巨资却收入微薄。
潘榆文还向《财经时报》透露了一组数据：2005年国内手机游戏企业多达数百家，但随着中移动不断挤压上游产业链，以及愈演愈烈的盗版问题，大量手机游戏企业被迫转行或倒闭，目前数量不到60家。
坚守者的日子也不好过。据了解，华娱无线目前员工为130人，年投入达千万元，不过去年亏损高达300万元。相比之下，国内其他“纯CP模式”的手机游戏公司规模更小，一般在二三十人左右。一些依赖SP业务的手机游戏企业则相对好过一些，大的公司有可能接近上百人规模，不过随着运营商的挤压，这些企业也在遭到挑战。
“总体来看，手机游戏行业全面亏损已是不争的事实。”潘称，正是这个原因，CP企业反而更加团结。“我们最近经常在一起聚会。如何联合打击盗版是我们正在讨论的最核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