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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ide0606

[吹灰重出江湖-原创情欲小说]爱情,向小日本开炮(终于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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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6: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11 夜会美

  小北,巍国酒店。
  601房间。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抽着一根烟,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发现在我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是太不可思议了。昨天我还和王萍在这个房间欢好,今天居然有成了薇薇。
  我象一只不能自己的木偶被命运的丝线拉扯着,跳着滑稽不堪的舞蹈,周围是猥琐的目光,看着我。
  我是一个玩偶,在命运之轮的转动下,苟延残喘着,经历一个又一个轮回。
  
  薇薇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轻轻的搂住我的脖子,象个乖巧的小猫,蜷缩在我的身边,用我的体温来取暖。
  “老公!”她温柔地吻了吻我的耳垂儿。
  “恩?”我掐灭了烟头把她拉进我的怀里。
  “有时我感觉,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我渴望有一种稳定的生活,有老公陪伴,相夫教子,平凡地度过一生。而你呢?我总感觉你骨子里有太多的野性和桀骜不逊。你有野心,但你很能忍耐;你渴求主宰命运,你是习惯生活在舞台聚光灯下的那种人,你是不择手段向上爬的人,但是你又很疼我,很讲兄弟义气。总之,我感觉你身体里有两个人,一个火热,一个冷酷,一个是圣洁无暇的天使,一个是长着黑色翅膀的撒旦。”
  “小傻瓜,我说过我是双子座的,我有两颗心。”我拍拍她的小脑袋。
  薇薇爬到我的身上,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她那柔软的乳房正抵在我的胸前,象蛇一样缠住我,在我耳边吐气如兰,“但是我就是爱你,不能自拔,不管是温柔善良的,还是冷酷难以接近的,我都爱。”
  “我也爱你,我的小可爱。”我抱住她的小蛮腰,她好象柔若无骨的身体在我身上轻轻磨蹭。
  “那你要一辈子只对我好,疼我爱我,还有,你只能和我一个人作爱。”
  “好。”我悄悄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删掉了王萍的电话号码。
  “我不管你过去是怎么样的,以后,你必须爱你的小宝宝。”说着,她已经把手伸到被窝里,引导我进入了她的体内。
  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体下,看她春情迸发难以自抑,“那你希望我现在是天使还是魔鬼?”
  “魔鬼!”
  她回答的很干脆。
  
  
  当我全身大汗淋漓的伏在薇薇身上的时候,她还在紧紧的搂住我的腰,好象害怕我随时会消失一样。
  “小宝宝,你又把我后背挠破了。”
  薇薇歉意的吻了吻我,“明天我跟你回抚顺行吗?看看叔叔阿姨。”
  
  
  
  
  
  薇薇真是一个会逗老人开心的可爱尤物,居然把我父母哄得一颠一颠的,老妈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的,老爸则喜滋滋的看着薇薇的小脸直点头,连烟头烫了手都不知道。
  趁薇薇去洗手间的时候,老爸破天荒的递给我一只大会堂,我受宠若惊地毕恭毕敬的接了点上,老爸拍拍我的肩膀,“薇薇这孩子不错,可得盯住,千万别跟人家跑了。”
  “跑不了,已经让我搞定了。”我打了个OK的手势。
  老爸也冲我使了个眼神,“好小子,随你爹!”
  老妈用手指点了点老爸的额头,笑道:“你个老不正经,把儿子都教坏了。”
  “才不用我教,这小子自学成材,谁叫他姓西门了?”
  薇薇则来到我的身后,把手臂盘在我的腰上,看着这老两口,笑呵呵的对我说,“你父母就象一对老小孩。”
  是啊,父母好象也年轻了好多。
  
  
  
  到了晚上,老妈把我的房间换上新的被褥让薇薇休息,我只能委屈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正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薇薇发来短信:“你真就忍心让小宝宝独守空房啊?”
  我回个短信,一会可别大喊大叫说我强奸你。
  她的回信更干脆,你三分钟不来,我可真喊了。
  我抱着枕头蹑手蹑脚的潜进我的房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挺荒诞的想法,我怎么在自己家还象作贼一样?
  我钻进被窝,薇薇马上象灵蛇一样缠住我,肌肤摩擦真是别样的刺激。
  薇薇小鸟依人的把嘴贴在我的耳边,“你父母对我印象怎么样?”
  “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我学范伟说话。
  “切,少来,快说!”
  “好,很好,非常好。”
  “那以后我就真是你的小宝宝了,你可不能欺负我啊,要全听我的。”
  “不是吧!”我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你总不会手拿皮鞭,脚踩高跟鞋,让我一边吻你脚趾一边唱《征服》吧?还是那英版的。”
  “你不贫能死啊,快睡觉。”
  “好,睡觉。”说着,我去解她的胸罩纽扣。
  “干什么,大色狼。”
  “征服啊?”
  “什么啊?”她按住了我的手,“那……一会你堵住我的嘴,别让你父母听见。”
  
  
  事毕,我口渴难忍,就跑到客厅去从冰箱那可乐喝,突然老爸从我身后出现,拍了我一下,吓得我心梗未遂一次。
  “我……喝可乐。”
  老爸笑了笑,“傻儿子,刚完事喝凉可乐对身体不好。”然后,又想了想,说:“我们家墙不隔音,下次小点声。”
  
  这……这老不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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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6:41:11 | 显示全部楼层

12 毒花卷和毒粥

  我面前是一个长得象毒花卷的老妇人,盘腿打坐勾着个腰,头发黑白交加,就象女性版的洪七公,倒是更象我们国家重点保护动物——果子狸。
  薇薇在我身后狠狠的推了我一下,我才叫出一声阿姨。
  “啊,坐吧。”不冷不热的。
  薇薇从我手里接过精装巧克力和补品,老太太看见这些眼睛亮了一下,又冷冷的说:“买这些干什么?我又不爱吃。”
  “妈,你不是最爱吃这些东西吗?”薇薇管她二姨叫妈,毕竟是有养育之恩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把眉头一皱,用眼角瞟了我一眼,就好象我是人民公敌,和我有国仇家恨似的。
  趁薇薇去泡茶的功夫,老太太对我进行了详细的盘问,从工作到家庭,包括身高体重出身如何,遗传病史,是否有脚气都问了个明白。这老太太在家呆着真是屈才了,应该破格提拔到国家安全局。直到后来,我的眼前差点出现幻觉,她身后的墙上好象若隐若现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更有两旁衙役手执水火棍齐唱“威武”。
  薇薇不失时机的在旁边捅了我一下,我才如梦初醒,发觉自己满头满身冷汗。
  为了气愤不太尴尬,薇薇拿来了她姐姐也就是老太太的亲女儿的相册,这下老太太象吃了兴奋剂一样,老脸红光满面,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她每翻一页就要讲一大段薇薇姐曾接她去日本时候的见闻。日本的天空是蔚蓝晴朗的,日本的人民是伟大博爱的,日本的经济是飞速发展,日本的文化是健康向上的,话锋一转又把国内的现状进行了不厌其烦的强烈鄙视。中国的天空是灰暗肮脏的,中国的人民是龌龊低俗的,中国的经济是落后不堪的,中国的文化是陈旧混乱的。说的我是强忍怒气,差点一记凌空抽射把她踢楼下去。
  插一句话,我不是一个国际主义者,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爱国主义者和反日主义者。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受到传统的爱国主义教育,虽然我不会去诋毁日本,但是我还是会把我们曾遭受过的苦难铭刻于心,忘记历史等于背叛自己。
  大使就是我这样一个人,还要不得不去忍受这老太太的喋喋不休的“亲日反华”言论。
  直到后来我才听懂这老太太的话外之音:薇薇本可以按照她姐姐的给她安排好的未来,趁年轻嫁到日本去,去享受那纯净的天空美丽富足的生活,就是因为爱上我才要放弃那一切一切的美好,不得不留在这个贫穷肮脏的土地上和我受罪。总之,认识我是意外,爱上我是不幸。而我呢,个子不挺拔,长相不帅气,薪水不高,没房没车没钱,还一天穿的人模狗样的破坏社会的形象,反正就是配不上她女儿,就好比一朵鲜花插在了那啥上。
  直到薇薇也听不下去了,慌称有事才把我拉出了这个她称之为家的地方。
  “看来只有莱昂纳多,你二姨才能看的上!”我忿忿地说。
  “我妈就这样,慢慢就好了。”薇薇歉意的吻了我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去薇薇家,确切的说是她二姨家,留给我的只有郁闷和无奈,这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疙瘩,我活了20多年,从没发现什么事情是“慢慢来”就能解决的。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奇怪号码的电话,竟然是薇薇姐从日本打过来的。
  “你叫西门?是薇薇的男朋友?”语气里透着傲慢,就算日本天皇来了我想也不会这样说话,感觉就象一碗毒粥。
  “对,我是。”我只有尽量表现出高兴,哎呀,做男人可真难。
  “听说,你听狂的啊!”
  “呃……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去我家还穿的挺象个人样的,夹个小包,皮鞋锃亮的。”
  “我……这也叫狂?”我突然发现她们家人都一个样,蛮不讲理。难道我第一次去女朋友家必须要穿的破破烂烂的 ,蓬头垢面的,以显示平易近人?
  我终于体谅了薇薇的烦躁和急于逃离这个“家”的心情。
  她姐姐语速飞快,不知是天生的还是为了省点长途话费。
  她和一个从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男人相恋了多年,最后终于结婚了,但是在两个人贫穷的时候能够相依为命,当生活好了的时候竟然离婚了。从此,她不再信任男人或者说是憎恨男人。她通过一家中介花了几万块和日本的大阪的农村的一个40多岁的男的终于搭上了桥,几近周折才嫁到了日本。
  讲完了她的血泪史,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倾听的态度。
  “西门,如果你和我妹妹好,最后能结婚的话,当姐的干不了什么,也就只能在沈阳给你们买一套房子,再给她拿个5万8万的做点买卖什么的,你也知道她现在把导游的工作辞了,因为他父亲住院母亲也精神失常在家,我妈腰突不能干活,这些老人都要她来服侍。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她从小是我妈养大的,谁叫她父母不养她了。现在两个家的费用都是我来支付的,这也是应该的。”
  我抱着电话恩恩啊啊的,心里却是一通狂汗。
  薇薇姐很快又开始吹嘘她在日本的幸福生活,什么是在一个日本著名家禽饲养部门从事家禽管理工作,老公家有好大一块地,从事农业工作,主要是研究小麦杂交工作,目的是为了让庄稼在秋天能有个好收成。虽然在大阪的偏远一些的地区但是交通也很方便,坐一小时汽车就可以坐到地铁了,可以很快抵达全国任何地区。不是不爱住在市区而是喜欢那种大自然的风光和淳朴的生活,可以吃到新鲜水果蔬菜喝到凛冽清澈的纯天然井水。而且收入颇丰,光她一个月就能收入到折合人民币一万元的日币。
  但是这一套美好生活的描绘到了我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翻情形:薇薇姐在一个养鸡场做饲养员,老公是个农民春种秋收,因为家里没车,出门只有做公交车和地铁,因为在农村比较偏远喝不到自来水,而她一个月的收入非常有限,也就相当于在沈阳工作的月薪不足1000,所以只能在那边挣钱回来花。
  我记得中学政治老师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一定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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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31 16:43:10 | 显示全部楼层

13 洗牌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老朱在名义上因为工作失职被公司除名,私下里众说纷纭,其实大家都能猜出个十之八九,老朱搜刮的太厉害了,而给上司罗总有孝敬的太少,所以下台只是早晚的事了。
  老朱走的时候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些平日里溜须拍马的家伙都躲在自己的座位装作忙的不可开交连头都不抬,整个二楼鸦雀无声。
  看见老朱形单影只的,我的心里不由的升上一股辛酸,这就是当了我们一年多领导的人,在任时作威作福的,四周总有一群傻X围前围后的,何等的风光。而下台时竟然无人理睬,真是人走茶凉啊!相反,我倒是从来不向老朱献媚的,我认为我们只是单纯的互相利用和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他低价给我放货,挣到钱我会通过吃喝玩乐和礼物的方式回报他。老朱是很小心谨慎的人,从不收金钱,他认为现在的科技太发达了,万一被摄个像拍个照什么的就玩完了。因为这些只用一部有摄像头的手机就能悄无声息的轻松搞定了。
  我更多的是感到气愤,这帮孙子都把自己说成老朱最铁的哥们,现在却一个个的都不自己放在最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偷偷的观望,一幅早该如此的表情。
  一气之下,我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我大踏步的走进了老朱的办公室叫了一声领导,全然不顾身后的人群射来异样的目光。
  老朱抬头看了我一眼,楞了几秒钟,低声对我说:“你快出去,让老罗看见你,对你不好。”
  “我不怕!”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顺手关了门。
  “傻孩子,我是带罪被贬之人,目前还有一些帐目不清楚,你这样会把你也卷进来的。”老朱额头上冒了汗。
  我笑了笑,“我们俩之间的帐可是很清楚的呀!”
  老朱一听,也笑了。他拿出一盒芙蓉王甩给我一只,自己也点上了。然后看了我一会,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在我要走的时候来看我的竟然是一个平时不拍我马屁的人。”
  “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但是我更多的是用行动表示啊。”
  “你小子,还贫。”老朱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不过话说回来了,你的以后也不会太滋润啊。你老舅和罗总一直不睦,有我在很多东西我能替你挡住,现在我走了,老罗那个老混蛋不一定怎么收拾你呢!现在公司人事变动频繁,正是铲除异己的好时机啊。他不会错过的。现在你又公然来送我,肯定又会卷进那几笔坏帐的问题里,年轻啊,冲动啊。”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莽撞的事情。
  老朱见我有些发呆,笑了笑,“就算没这个事,老罗也会找别的借口来搞你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何况牵扯我的那几笔帐目问题,也不是经我手的啊。”
  “什么?”我豁然之间,恍然大悟。原来老朱也只是一只替罪羔羊,我说象他那么小心的人怎么会在帐目上出现如此明显的错误。而且他作为沈阳经营部的经理的职权也是非常有限的,如果辽宁的老总和财务经理有所勾结的话想让他“下课”也是不难的事情,何况老朱也确实真的在在任期间没少搜刮。
  
  
  
  
  
  
  我刚开门向外走,迎面遇到罗总,他正铁青个脸在门口运气,一副便秘的表情。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老罗气哼哼的说。
  老罗真是个老狐狸,刚一转身就摆出一副职业性的笑脸,“总部现在要从下面征调一批工作出色的业务员去总部学习,还可能去南方考察一段,这可是肥差啊。要求是大学生,最好有终端售货经验的业务员,我看你正合适,决定要你去。”
  “听从领导安排。”我知道,拒绝也是徒劳的。
  “好,明天就准备交接工作,对了由于总部会给你一些补助,在你去南方的期间里沈阳这边只给你发基本工资800。”
  “好,谢谢领导。”
  就在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老罗不但成功地把我业务员的肥缺夺走,而且还实现了降薪。
  真他妈的是个老混蛋。
  老朱说的。
  没错。
  
  
  当我踏上南下的火车,老丁给我发来了短信,老罗终于开始“洗牌”了,小春等几个被坏帐的问题牵扯进去的业务员被“干掉”了,财务也有几个人被开除了,原因竟然很荒谬,那就是迟到和早退。可见老罗心狠手辣,斩草除根,做事不留祸患。我们私下里管这叫“刨根儿”。有几个来公司不足两个月的年轻人把持了公司的各个重要职位,不言自明,是老罗的心腹或者亲戚。
  其清洗速度出人意料,如果说以前是悄悄的进城打枪的不要,现在就是强行扫荡了。
  我给老丁回了短信:应该恭喜老罗,原来是身穿黄色领骑衫的骑单车的阿姆斯特朗,现在终于变成F1的舒马赫了。
  看着窗外向后飞驰的景物,我心中突然一寒,老罗既然如此急于清除异己,为什么不直接把我“砍掉”,而是仅仅“缴械”了我的“武装”,发配我去南方几个月,是否还有别的什么阴谋呢?
  他有是为什么突然加快了清洗的动作呢?
  如此内耗,如此动荡,看来LC,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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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31 21:53:11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喜欢LZ的文章 快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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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1 08:39:29 | 显示全部楼层

14 胁迫

  将近5个月的发配期终于结束了,2005年4月底我又回到了沈阳,这个让我爱恨交加的城市。
  在总部我接受了一整套的培训,在市场营销和终端管理方面有了不少的提高,同时又跑了广东和湖南的很多城市,就营销和我们的产品问题作了几十场培训,现在我已经成长为了一名出色的培训师。尽管一些有关沈阳分公司清洗的消息不时传来,但是我还是天真的以为经过这次“南下镀金”,罗总怎么也不会轻易把我“干掉”吧。
  但是当我走进公司的时候,还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财务清一色的全是新人,我都不认识;物流和售后也有新面孔,就连业务员也有一些换了。老丁远远的看到了我,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悄悄对我说,“沈阳经营部经理换成何经理了,小心点,一切都不同了。”
  果然,老罗和何经理分别和我谈了一下,很默契的通知我调到市场部,干一些清闲的工作,当然了,薪水一样轻飘飘的,只有800元。
  
  
  
  
  
  
  我收拾起满怀思绪来到巍国酒店601,薇薇早就在这订好了房间。
  我刚开门,薇薇就从床上弹进我的怀里。抱着这动人的身体,我感到有点眩晕,一切一切都在动荡,只有她还在我身边陪伴我,至少现在是这样。
  薇薇的身体在我的臂弯里变得发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老公,亲亲你的小宝宝吧,你都好几个月没滋润我了!”
  薇薇,你就是我的春药。我狠狠的吻着她,她也吐出丁香小舌热烈的回应我。我拦腰抱起薇薇慢慢地向床走去,嘴里还含着她的小嘴,我喜欢她舌头的味道,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口香糖的甜味。
  薇薇的体内依然是温暖湿润如昨,也许,只有在这雪白柔软的肉体上我才能暂时忘却那些人世纷争尔虞我诈。
  整个世界都飞速旋转,我和薇薇就象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在滔天的巨浪中翻腾起伏。渐渐的风浪平息了,我疲惫的趴在薇薇身上,薇薇的双手还象八爪鱼一样缠在我的身上,她吻了吻我的颈窝,“老公,你就在我身上趴一会吧,我想让你就这么一直占有着我。”
  我怕她太难受,就慢慢退出了她的身体,并排躺在她的身旁,点上一支香烟,望着天花板发呆。
  薇薇爬过来抱住我的脖子,她温热柔软的乳房在我的胸前轻轻磨蹭,“怎么了老公,单位的事情让你心烦了吗?”
  我点点头,把公司的事情托盘而出。
  “没关系的,我的大宝宝。”薇薇响亮的亲了我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我老公一定能坚持过去的,小宝宝可就靠你了,要不就要饿死了。哪怕穷困潦倒,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就象一对傻傻的小老鼠,相依为命,傻傻的相爱。”
  “西门,你说情话还是那么动听!”薇薇有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我,“那,我想和我姐姐她们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我想嫁给你,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不管多苦多难!”
  “啊,那你终于下决心做我西门家的儿媳妇了?”
  “对啊,”薇薇眼睛里闪着亮光,神采飞扬的说,“我姐还答应给我们买房子呢,还要给我们做生意呢。”
  聊着聊着我们都倦了,就这样互相拥抱着慢慢睡去。我真想时间就这么永远静止下去,让我们一直这样相爱,一直这样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不分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醒了,薇薇不在我身边,我听见她躲在卫生间里打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好象在和什么人吵架,很激烈。
  我豁的一下子彻底清醒了过来,只听见薇薇在喊的一句话:
  我不!我不要嫁到日本去!你们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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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1 08:40:09 | 显示全部楼层

15 一线生机

   我拉开窗,望着灯火阑珊的城市,虽然时近午夜,但是空虚的人们依然在黑夜里游荡,纵情声色,纸醉金迷。当整个城市将白日里的喧嚣退去,暮色下却总有一股东西在蠢蠢欲动,它或流淌于大街小巷肆意妄为或蜷缩在无人的角落,这,就是欲望。
  当我点燃第二只香烟的时候,薇薇哭红着双眼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一下子抱住我,眼泪再次泉涌而出。
  我轻抚着她光滑的后背,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你姐逼你去日本了?”
  “她说她所在的单位的领导的弟弟一直没结婚,就把我的照片给他看了,他就同意了。”薇薇哽咽着说。
  “她就替你拍板了?”
  “她说那男的很有钱!”
  “有钱就能买到爱情吗?”我的心猛的紧了一下。
  “看来我姐不愿意再资助我和我的家庭了,她说我如果嫁过去,那男的就能支付我家里的所有费用,我也能得到幸福的生活。”
  “有钱也能买到幸福?”我赌气的转过身去,伏在窗台上继续抽烟。
  薇薇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我的腰,贴在我的身上,冰冷的泪水滑落在我的后背上,幽幽的说,“西门,我该怎么办?”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出窗外,“这事最主要的还是要你自己来决定,如果你想走,我想不论我如何挽留也是徒劳;如果你想留,你姐再怎么逼你也没用。”
  薇薇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我静静的哭。
  
  
  
  次日清晨,我睁开迷离的双眼,看见薇薇还抱着我熟睡,胸口一起一伏的,象小猫一样可爱。昨晚她抱着我哭一阵睡一阵的,几乎折腾了半宿。一整夜,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该让她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再做个决定了,我不想去打扰她。如果她想好了不走,我想没什么 可以把我们再分开。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尽管不让自己去想可能发生的好的或是不好的结果,因为她还睡在我的怀里,至少今天还是这样。
  我拿起床头的电话,让总台送两份早餐来。当服务生敲门的时候薇薇忽然的醒了,紧紧的抱着我,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我以外你走了呢,不要我了呢!”
  看着她的眼睛肿的象水蜜桃似的,我心如刀割,我又抱了她一下,“傻瓜,我怎么忍心离开你呢?不过,现在我得去开门了,要不我们的早饭该长翅膀飞走了!”
  等薇薇又哭过一阵,我们才开始早餐,面对面的,一声不吭。等吃完了,薇薇才又过来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地说:“老公,我想了一夜,我做决定了,我不去日本了。那里没有我想要的幸福,我要嫁给你,一生都守侯在你的身边。”
  我鼻子一酸,有东西在眼眶里转了又转,但是被我忍住了。
  “但是我要你回家和你父母讲清楚关于我的一切,如果他们能百分百的接受我,包括我的家境,我就留下来,我们早点结婚免的我姐总惦记着这事。”
  
  
  
  
  当天我就赶回了抚顺的家中,和父母把这些事情和盘托出。
  父亲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抽了一根香烟再抽一根,母亲则在一旁悄悄的抹眼泪。过了半晌,父亲才开口:“薇薇这孩子是不错,我和你妈都很喜欢她,但是既然你们感情这么好,决定在一起了我们也希望你们两个能幸福。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们。”
  母亲红着眼圈说:“这姑娘挺懂事的,虽然我们家现在挺拮据,你爸作买卖也赔了不少钱,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想近期结婚,我们可以把我们现在住的100平的房子卖掉换个小点的单间,剩下的钱应该够你们付首期的钱和结婚的费用了。”
  我的眼泪再次无法控制流了下来,我家只是普通的工薪家庭,但是他们能做出宁可卖房子也要让我坚持真爱的决定,实在是大大的出乎我的预料。有这么伟大的父母,我还能有什么顾及吗?
  我和薇薇的爱情终于又有了一线生机!
  小日本,你的富有与否与我无关,但是,我誓死也要捍卫自己的爱情。
  如果你想动我的爱情,你丫的,我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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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1 08:41:19 | 显示全部楼层

16暗流汹涌

  也许,爱情,就是一份坚持。
  由于我和薇薇的坚持和直执,薇薇的二姨和姐姐尽管有千万种反对也无济于事,也只能保持沉默,静观事态变化,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我甚至乐观的想,如果继续坚持下去的话,我和薇薇在一两年之内就会组建起自己的小家庭,到时候回忆起这些往事,也只是当作命运曾经对我们爱情的考验。
  但是……命运又给我们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一切又都开始了微妙的变化。
  
  
  从南方回来之后,我被分配到了市场部,只是负责临时雇车押运一些物料或者去商场协助一下销售,手里没有任何实权当然也很清闲没什么压力,最重要的是收入急转直下一泻千里,在沈阳这样一个大都市,每月800元的死工资简直让人嘴里都能淡出鸟来。加上我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一下子变得手紧了起来,这是我工作以后第一次感觉,钱,不够花了。
  我盘算了一下,进公司已经有一年多了,促销员,业务员,市场部都做过,还去总部镀过金,好歹也算是一个全能型人才了,就这么憋下去也不是这么个事儿。不管老罗和我的老舅有什么样的过结,相信人家能做到全辽宁省的老总肯定胸襟要宽广开阔的多,也不至于把我一个小虾米玩死才后快。倒不如自己主动示好,哪怕不是对我如何之器重,起码不要总难为我,让我跑跑业务或者干点什么有实质性的工作,首先养家糊口然后也多锻炼,免得把自己闲的废了。如果看风头实在不对,也好趁早找个下家赶快脱离苦海,逃生去吧。
  想到这,说干就干。我咬咬牙,先去银行办了个建行卡,又买了两条芙蓉王,我知道老家伙就爱这口,投其所好才是关键嘛。
  还是老路子,用报纸一裹,趁公司快下班没什么人的时候,我就钻进了老罗的办公室。
  “罗总,您忙着那?”我卑躬屈膝的冲老狐狸点了个近90度的头,满脸带笑,相信这笑容能让一个连的人“抽”过去,还得口吐白沫。
  老罗手拿鼠标正在网上打斗地主,只是略微抬头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来了?有事啊?”
  “领导,您看,我这从南方回来也有一个月了,一直没过来给您做一个详细的汇报。罗总您现在身体还不错吧?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
  “有什么事,说吧。”老罗打完了这一把,从网上下来,用小母狗眼睛盯着我。
  “这不,顺便带了两条烟,您尝尝!”说着,我把纸包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向前推了推。
  老罗撕开报纸,径直打开一条,拿出一盒烟,“正好没烟了。”说着,拿出一根,我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相信老罗看到我这一脸奴才相感到十分满意,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有事吧?说吧。”
  “您看,我这来公司也快两年了……”
  “是嫌待遇不好吧?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800。还不算扣保险。”
  “啊。是这样,因为你以前是做终端和业务的,虽然去总部是做的市场,但是你回来以后跑市场还是生手,我和何经理研究过,先按试用的待遇算的。哦,对了,下周末我女儿结婚,哎呀,现在结婚啊,费用真是……”
  “我正想说这事呢,领导”我赶紧从口袋里把新办的卡掏出来,当然是用红包包好的。“因为下周何经理让我去本溪做调研可能不能参加这次婚礼,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老罗一搭眼发现红包很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阴云,但是接过去以后一摸才发现另有玄机,就怔了一下。
  我赶忙解释,“建行的卡,密码在上面,是5000整。”
  老罗把红包夹进一个文件夹,脸色缓和了一些,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你来公司也不短了,也算是半个老员工了,而且还要看着李总的面子,我也不能太亏待你。这样吧,你先干着,试用期我和何经理研究一下,等转正了,我再考核你,看你表现了。”说着,摸了摸那两条香烟。
  我连声说,是,是,是,领导放心。就倒退着离开了老罗的办公室,就在我关门的一瞬间我就听到老罗迫不及待的给司机丁哥打电话,“老丁,在哪呢?马上拉我去最近的建设银行!”
  我一边向外走,一边在心里把老罗的祖孙三代包括七大姑八大姨里里外外问候了个遍。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错了。集团内部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是永远不可能停止的,也不是轻易可以化解的,也不是我这种小虾米可以化解的。我只能在这种种暗流中随波逐流,注定无法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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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1 08:41:56 | 显示全部楼层

17 死相

  钱,我所欲也;
  爱情,亦我所欲也。
  当金钱和爱情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义无返顾,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爱情。
  以至多年以后,每当我回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如果上苍让我重新来一次的话,我依然会如此选择。正如薇薇说的那样,我傻,但傻的直执,傻的可爱。
  我给老罗送了不少礼,拿了不少钱,但是我的试用期依然遥遥无期没有尽头。好在我在银行还有一笔不算多但也不少的积蓄,短期之内以我的消费能力,还没有衣食之忧。公司盛传老罗因为业绩下滑严重很快就要下课,我抱定了死缠烂打硬撑到底的想法,只要你老罗下课我就有机会了。我也我老舅打过电话,说明了现在的境地,他只给我回了一句话,让我坚持一下。话语里拔凉拔凉的,让人听着不舒服。
  
  
  就在我为以后的生计发愁,四处寻找新的出路的时候,天上又掉下来一个大饼落到我的头上,我惊讶于老天掉大饼的技术和我“中奖”的低概率,但是让我更惊讶的是,掉到我头上的大饼——是铁的。
  人让要是倒霉,放个屁都能砸到脚后跟。薇薇的父亲住院了。
  由于他本身就身患脑癌三年之久,经常头晕,还总到楼下和老头老太太成天玩纸牌,大有破罐子破摔之势。弄的这些邻居总也不敢赢他,生怕他输个块八毛的,再一下子想不开翻过去,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偏偏是雨后道路湿滑,这老爷子异常直执的出去找人打牌,在一个土坡边上来了一个鱼跃前空翻空中转体360度接一个“老太太钻被窝”用头手着地向前滑行5米,这个难度系数6.0的动作终于成功的使他翻越了这个小土坡,也成功的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滑倒的擦伤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是他的头晕更严重了,可能病情会恶化必须住院。
  我是在公司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得到这个消息的,当时我正用勺子盛起一个红烧狮子头,电话响了起来。
  “喂,老公,你忙吗?”薇薇的声音是那么无助和苍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突然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我的后脊背在冒凉气。
  “别问太多了,我爸住院了,我二姨还在生我们的气,说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一分钱也不出,现在要交住院押金1500,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现在能不能……”
  “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我跑到楼下银行取了5000块钱,打个车就奔向医院,路边的人和树在车窗外向后飞跑,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耳朵里好象有空袭警报般的尖锐撕鸣声,只是感觉司机一直在用眼角不时的用很困惑的眼神瞟我。直到到了医院我才发现,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个勺子,狮子头还安然无恙。
  当我跑进大厅的时候看见薇薇正哭得象个泪人似的哀求一个医生,“求求你了,先抢救我爸吧,钱一会就送过来。”
  那个油头粉面长的酷似电视剧《西游记》里面那个叫“奔波霸”的鱼精的医生把脑袋摇的象波浪鼓似的,“等钱到了再说吧,我们医院不是慈善会馆,他只是简单的外伤还不够急救标准,而且也没流什么血至于你刚才说什么脑病的,我们在没确诊之前不会下定论,而且钱不到我们怎么检查,你连挂号的钱都没有……”
  我冲上去把手里的一叠钱啪的一声狠狠摔在那个医生的脸上,声嘶力竭的吼道:“钱到了,马上抢救!”也许是我太激动了,我的声音嘶哑着变了腔调,又尖又高。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看我。
  “奔波霸”楞了一下,恶狠狠的对我说,“你敢打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象一头受了伤的狮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挥动着手里的明晃晃的勺子抵在他的鼻梁上,“再不抢救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的眼珠子剜出来!”
  “奔波霸”一下子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时医院的工作人员才缓过神来,有人过来分开我们,有人帮薇薇拣起钱去交款去抢救老爷子,总之场面是混乱了一阵子,当然也有人趁乱把我那个明晃晃油汪汪的“凶器”夺了过去,防止我真的在盛怒之下剜他个死鱼眼睛出来。
  当我彻底恢复冷静的时候,薇薇的父亲已经被安顿在病房里了,薇薇在旁边默默的流眼泪。这时我才有机会认真看一眼薇薇的父亲,却是吓的我咣的放了个屁。这是一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头,头发就只有很稀薄很短的一层,左半张脸和正常人无异,但是右半张脸脸色是铁青的,全部松弛的向下耷拉着,就象长了半脸眼袋,而且这半张脸全部都是死皮。这是我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最可怕的一张脸,难怪薇薇迟迟不肯让我去见她父亲,其实是怕吓到我。
  薇薇拉着我的胳膊,刚想说话,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西门,怎么办?以后我们怎么办?我爸怎么办?”
  “每天花销有多少?”
  “500到600吧,不算紧急抢救。”
  “我卡里还有些钱,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你二姨和姐姐那边真的不管了吗?”
  薇薇低下了头,半天才说话,“不知道,我想,她们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爸就这么……就这么……”
  我连忙把薇薇拉进怀里,“好了,好了,别说了,只要有我在,就什么都没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薇薇在我怀里,把头深深的埋进我的颈窝,仿佛这样,她就可以逃开世上所有的烦恼,我知道,我的臂弯是薇薇的港,但是我不知道按目前的情况恶劣下去,我还能温暖她多久。
  隔了好一会,薇薇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给我爸擦擦脸擦擦脚吧。”我欣然点头。
  擦脸的任务自然是由她来做,因为我怕触碰那一脸恐怖的死皮,因为薇薇说过,一旦用力大了,“眼袋”的皱褶之间就会破裂会渗出血来。虽然薇薇没告诉我脸上死皮的成因但是我猜测和她父亲的疾病有关,索性也不去多问。
  擦了脸,该擦脚了,我想这些脏活累活应该由我们这些男士来做,但是当我小心翼翼的脱下老爷子的袜子的时候,就有一股浓郁的熏咸鱼味扑面而来,在0.2秒种之内就完全破坏了我的嗅觉神经,当我看到他脚后跟上一层厚厚的皴和纷纷一触就脱落的死皮,我的视觉神经有差点被毁掉。我怔了一下,因为我感觉我面前的就几乎是一个死人。或者说的更确切一点,是一个濒临死亡,却又顽强的飘忽在阳界的人。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老头,对薇薇没有任何养育之恩的老头,却要牵扯薇薇在这里服伺还要被二姨和姐姐以此相要挟。顿感生活的无奈和酸楚。
  “怎么了,老公,被熏着了?”薇薇关切的望着我。
  “没有,一点也没熏着。”
  “那是怎么了?”
  “就是有点呛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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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7 10:06:14 | 显示全部楼层

18 最大的问题

  爱情,是一种付出。因为爱情是从不计回报的。
  2004年的五一我过的非常忙碌,别人可以逛街购物泡妞或是干脆在家睡他一整天,而我呢,何经理把我调到铁百去促销,每天卖八个小时的货,然后跑到医院去接替已经护理了一天筋疲力尽的薇薇。老爷子的生命力真是出人意料的顽强,或者说是强烈的求生欲望,每天晚上叫醒我7,8次,要吃要喝偶尔还要便点血块什么的,居然还能屡屡从死亡线上摇摇摆摆的挣扎回来。所以,我每天早上被闹钟惊醒时,总是满眼血丝头疼欲裂十二指肠痉挛,然后对着上天喊一声,噩梦开始了;每天凌晨3点看着老头闹腾累了,浑身疼痛不堪,连洗脸的力气都没有就靠在老头旁边的椅子上哄的一声就能睡去,在此之前还要默喊一句,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有好几个早晨我都是被护士叫醒才发现自己直挺挺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两只手紧紧的按着放钱包的口袋,护士还直叨咕,多好的儿子啊,真孝顺。临床的一个大爷劝我,每天花30块钱雇个陪护吧,要不再过几天就该先抢救你了。我总是摸摸瘪瘪的钱包算计一下卡里的余额看看还能坚持几天,然后冲大爷傻傻的一笑,没事,我是干业务的,这不算什么。大爷问我,干什么的怎么啦?我说,我们公司干业务的,女人可以当成男人用,男人可以当成超人用。
  每天下午6点,“交接班”的时候,薇薇总是紧紧的抱着我,就象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抱的紧紧的,然后小声在我耳边嘀咕一句,“对不起,老公。”我就突然豪气万丈的一拍小胸脯,“没问题,有我在,一切都OK。我每天吃着大鱼大肉,都是商场请客,体力足着呢。”“那,钱还够几天的?” 薇薇可怜楚楚的拉着我的手。我挤出满脸的笑模样,“钱更不是问题了,你老公的积蓄还够我们折腾十年的。”每次说到这,薇薇的眼泪就突然象断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就掉了下来。很快薇薇病了,只能每天躺在家里,而我只好做一个全天候的护理。好在何经理挺给面子,以五一期间很辛苦为名给了我一个星期的假。
  是啊,钱不是问题,但是,没钱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将近两年的积蓄很快就所剩无几了,突然有一天我照了一下镜子,赫然发现自己头发又长又乱满脸的胡子碴,双眼呆滞满脸的油腻,衣服脏的要命还刮了一个口子,就象一个叫花子,真的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再看看自己的钱包就剩下10块钱了。手机也停机了,我象如梦初醒一样哇的一声跑到移动大厅交了10块钱话费,然后利用这宝贵的10块钱打了一圈电话,勉强算是东拼西凑到了3000块钱。
  当我把这三千块送到医院的交款窗口的时候,里面那个长的象霸王龙的护士用眼角斜了我一眼,“下回再这么晚交住院费就把你们清出去。”我连搭理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霸王龙”撇了撇嘴,“现在民工都这么牛X了。”我实在是苦笑不得。
  我神情恍惚的回到了病房,老爷子正呼呼的睡的正香,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阵莫名的头晕然后干呕了几声,竟然只吐出来两口酸水,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将近30个小时什么都没吃了。临床大爷的女儿怜悯的看了看我什么都没说,递过来一个苹果,不到30秒我就连核带皮吞进空空如也的胃里。她说,小伙子你回去睡一觉吧,今天晚上我帮你照看着点你爸。我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回到了宿舍。
  这是中午12点,本来对饥饿早已经麻痹的神经因为那一个苹果突然苏醒过来,胃和肠子开始疯狂的分泌消化液并且剧烈的蠕动起来,伴有胃壁摩擦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这让我痛苦难堪,心想,实在不行回家求救吧,尽管有辱尊严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翻便了口袋,连一分钱都找不到,我曾设想徒步走回抚顺,但是一想60公里的路程还只是高速路段的距离,等我走回去,还没到一半就爆毙路旁了,没准明天还能上个《辽沈晚报》,《时代商报》什么的,说有一男子莫名死于沈抚高速公路旁,疑是乞丐。连个署名都没有,简直太逊了。
  天无绝人之路,我忽然发现宿舍阳台堆满了饮料空瓶,这是我以前有钱的时候成天和可乐,连白水都不喝,积攒下来丢在这的。一想到这我马上来了精神,从楼下喊了一个收破烂的把瓶子卖了5块钱,临走这收破烂的还直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好象我们是同行似的。
  在放过了3辆国营大客之后我终于上了一辆破烂不堪的私营车回到了抚顺。(备注:国营大客票价7元,私营车5元)
  我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毕竟回家了,再怎么样也能吃一顿好饭跟爸妈诉诉衷肠洗个热水澡了。想到这,我的眼睛有点酸酸的,还是家里好啊。没想到刚到家,在家门口就被老妈骂了个狗血喷头。无非是我从和薇薇谈恋爱以来就没给家拿过钱,相反这一段还总是从家拿钱去供薇薇爸住院,然而这段感情偏偏还没有个结果,到底薇薇是留下了还是要去日本还没个头绪。我知道父母心疼我,才着急,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关上了门,离开了家。我想等老妈气消了再回去。
  刚走出去300米,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在雨中缓慢的走着,走着,就象我目前的困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象一夜之间所有的门都向我紧闭起来。偏偏胃肠又在这个时候开始打架,弄我的心烦意乱。我找了一个带屋檐的窗根蹲下,已经是象个落汤鸡似的浑身湿透,我翻出香烟,找到一根还不算太湿的点上,狠狠的吸上两口。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突然想起抚顺有一个很要好的初中同学,我们感情好的不得了,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他毕业后去德国呆了几天,因为不适应环境又跑了回来,家里又有钱的很,爸爸捣腾药材发了财家资不下百万,找他噌顿饭总没问题吧。想着,我兴致勃勃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好,哪位?”
  “老石,是我。西门啊。”
  “哎呀,是你啊铁子,回来了啊。是不是要请我喝酒啊。”老石的声音让我兴奋,毕竟是十来年的朋友了。
  我支吾了一下还是把我目前的景况和盘托出,我可怜兮兮的说,“兄弟,我现在真是身无分文了,我想等我妈心情好点了再回去,现在哥们饿的要命,赶快请我吃点东西,你从前胸掸点水都能从后心渗出去了。”
  “是这样啊……”老石突然支吾了起来,“我正在家陪我爸呢。你是说你现在工作也不好,还受排挤……”
  “哎呀,不说那个,我是说,我们正好叙叙旧,在一起喝点……”
  “可我身上就20多块钱了。”老石的声音一瞬间离我好远好远。
  “我不是说非要喝大酒,哪怕吃碗面,我都要饿死了。”
  “哦……我突然想起来灶台上还烧着水呢……那个,你先忙着吧我们有空再联系!”说着,老石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来味,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我才狠狠的丢掉烟头,意味深长的叨咕了一句,这就是朋友啊!
  饥饿的胃已经开始又火辣辣的灼烧感了,督促我没时间感慨了,还是先解决肚子问题吧。我划着圈又晃悠回了我家楼下,看见妈妈正开着窗向外望着,我急忙闪身躲到一个小胡同边上,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突然一辆出租车在我身边疾驰而过溅了我一身的泥水,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大爷的,那车竟然开出去几米又停下了,只看见一个小胖子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跑了下来。
  “西门澈,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呢?”小胖子跑到近前。
  “你是……”我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是谁。
  “是我啊,彭湃,你上学时候总叫我小彭彭,我还总帮你给女生传纸条呢。”
  哎呀,我终于记起来了,彭湃是我初中同学,一个沉默寡言毫不起眼的人,记得他初中4年竟然没有在课堂上发过一次言,如果不是他替我给女生递过几次纸条我可能还不注意有他的存在。但是他总爱跟在我们几个哥们身后跑,所以我们就爱支使他去跑个腿什么的,他却从没什么怨言。
  很快,我讲了我沦落到这个地步的过程。小彭彭二话不说把我拉进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我抓起筷子甩开后槽牙就开吃,几乎上来一个菜不到1分钟就连盘子都舔干净了。当我吃到第五盘的时候,有点吃不动了,就撂了筷子点上一根烟,听小彭彭说话。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吃饭是这么美妙的事情,当胃肠充斥着饱涨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小彭彭讲了他的毕业以后在石油学院工作,每个月一千元的收入还算凑合,什么打算找个女孩结婚什么的。
  看着他,我的眼睛有点湿润了,真没想到,一个将近十年的铁哥们和一个不算很熟识的我上学时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同学,在我危难的时候对我竟有如此的不同。
  我开始反省我过去的交友观,也许,这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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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5 09:29:57 | 显示全部楼层

19.夏虫语冰 (上)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满目可憎,一脸病相,就象所有的误投人世的人们一样,忙碌着,忙着吃饭,上班,打领带,购物,泡妞,吸烟,喝酒。总之是一身铜臭气,臭不可闻,却又一个个人模狗样,道貌岸然,锦衣华服的行走在这个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这个充斥着野兽,虫孑的“垃圾场”。
  我从不自诩君子,在这个浑浊的世道又有谁能够超然世外出淤泥而不染呢?但是当我在这个深潭越趟越深的时候才发觉,我们眼中的世事竟然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那些无病呻吟的悲叹,竟然只是夏虫语冰,无力悲伤。
  回到抚顺之后,我大病了一场,经过检查竟然是心肌缺血,一个25岁的青年硬生生累出了这么个病。父母知道我内心苦闷,只是买了滋补品让我慢慢调养,只字不问,但是从父亲的叹息和母亲的泪光里,我知道,一切都在向极坏的方向发展着。
  就象大学搞乐队时主唱广宏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一切事情的结果都是坏的。
  当我病愈回到沈城,事情已经有了新的变化。薇薇姐在薇薇的央求之下终于寄了一点钱回来,能够支撑她父亲在医院里继续“挺尸”一个月。但是,仍然有一大块乌云笼罩在我的心头,薇薇姐绝对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能够如此慷慨大方必然有什么条件,而且一个月以后怎么办,我和薇薇都尽量避免谈及这个话题。我也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更重要的是,薇薇的手机摔碎了,已经没有了任何维修的价值,这让我如坐针毡。一旦让我们失去了联系,在她二姨和姐姐的游说之下事情可能有着难以预测的变化。虽然我相信薇薇对我的感情,但是在如此境况之下又有谁能够一直将爱情进行到底呢?如果基本生存和孝道都无法做到还谈什么爱情呢?
  我决定,给薇薇买个手机。我知道她曾看中一款松下的手机,要1200元。我数了数口袋里的钱还不够零头,就算工资开了出来也只有700多,与事无补啊。
  就在我愁闷不堪的时候,老丁找我喝酒。得知我的境况,老丁干了一杯啤酒以后,把嘴巴凑近我的耳朵,“我有一个让你短期内挣到不少钱的办法。”
  我眼前一亮,但还是闷闷的说:“违法的事情我是不干的。”
  “哎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现在哪有挣大钱不冒点险的呢?”老丁点上一根烟,望着我吐出一串烟圈。
  我不吭声。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在这个时候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老丁用替我把酒倒上,拍拍我的肩膀,“如果不是你在这样一个困境,我也不会向你讲这件事情。反正也是把别人的不义之财弄来点花花,也不算什么太为难你的事。”
  我把酒干了,抹了一下嘴角,“具体说说。”
  老丁神神秘秘的一笑,贴近我的耳边,“我有一个好朋友,姓宋……”
  
  
  我没有给老丁一个肯定的答复,只是说考虑一下。但是这几天这件事情一直在我脑海里转悠,就想盛夏的一群苍蝇一直围绕着我这堆臭不可闻的大便,挥之不去。
  当我再去医院的时候,薇薇正在抹眼泪。我把她揽在怀里,轻声的问,“怎么了?大宝。”
  “刚才我爸又抢救了,做了一系列检查,钱又用了一大半。我又给姐姐打电话,她说如果我还不能做决定,就真的再也不给我寄钱了。”说着,泪水已经浸湿了我的胸口。
  我强忍着眼泪,拍拍她的小脑袋,“没事,没事,我们会有办法的。”
  
  等送走了薇薇,我一个人跺步到医院门外,点上一只烟,反复把这件事情想了几遍,然后狠狠抽了两口烟,把烟头丢到一边给老丁打了电话。
  是啊,薇薇,你是我的天使。你是纯洁无暇的,就算让我坠入万劫不复满手罪恶,也不能让你再受伤害,不能让你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小日本,每天在那个男人的枕边成为金钱和性的奴隶受尽凌辱。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至死不渝。
  我豁出去了!
  
  
  宋哥其貌不扬,身高不足160公分,一脸憨厚。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淳朴农民,刚撇下锄头就来了似的。也就是这个人,当我在约定地点等了十分钟以后,开了一辆金杯面包嘎的一声停在我旁边,冲我一努嘴,“西门吗?”
  我点点头。
  “上车。”然后,咣的一声,车门开了。
  宋哥摇开车窗,冲外面吐了一口浓痰,然后丢给我一根大会堂。趁我点烟的时候,上上下下打量我。“老丁的朋友?”
  “同事,关系不错。”
  “大学生?”
  “恩,毕业2年多了。”
  “我看你文质彬彬的,怎么来干这个?”
  我没吭声。
  “为钱所困?”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宋哥长叹了一口气,“急需钱吧,但是今晚什么都得听我的,我才能保你没事。”
  我也叹了口气,“老丁事先都跟我说了,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如果这次比较顺利以后我还找你。”宋哥挤出了一点笑容,“我先跟你说说戏。我叫李明,你叫王刚。记住了,一会可别说漏了嘴了。然后看我的眼色行事。”
  说着,到了一家洗浴中心,宋哥掏出电话冲我嘘了一声,然后开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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