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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engyikkk

[3.21][转贴]《茅山后裔》之外篇将门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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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5 15:06:30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外篇 将门虎子 第十七章 盲点

    “不是…柳叔叔…咱俩退后…”张毅城拉着柳东升退到了门口,只听小朱哇的一声醒了过来,两只眼睛有如凶神恶煞一样,彭的一把就掐住了亮子的脖子,一边掐一边喊:“就是你!就是你!偿命来!!偿命来呀!!”,同时砰砰砰用脑袋和亮子对撞(小朱武装了一下带了个钢盔算是戴对了…)只见亮子一不咬人二不反抗,反而是手脚乱颤着不停的挣扎,单就此情此景而言,小朱倒像个诈尸的,而亮子反倒像个活人…
  
    “哎?”柳东升也看傻了,刚才还是亮子占尽了上风,现在怎么挣扎起来了,小朱到成了债主了,“小朱…这是怎么啦?”柳东升呆着眼问张毅城。

  “朱叔叔身上的东西,就是孙爷爷身上的东西,我一直没处理…就是想着哪天让它发挥点余热…”张毅城说话还挺赶时髦,“我本以为这个人和冲孙爷爷身体那个鬼的死没什么关系…所以想用点诱饵才能把那东西引出来,但现在看来,这个死人和孙爷爷身上那东西的死不但有关系,好像还是很直接的关系…”张毅城一皱眉。

  “啊?那他不会有事吧?”柳东升有点担心小朱,本想上去拦着,但一想此时此刻这两位爷爷的能耐,卯了半天劲也没下狠心上前。

  “没事…孙爷爷现在不好好的吗?”张毅城倒是胸有成竹,“至多在床上躺两天就没事了…柳叔叔…其实这么一来,事情就简单了…所谓一物降一物,再厉害的鬼也有它怕的东西,比如生前的债主啊、领导啊什么的,怕老婆的要是成了恶鬼,唯一能治住他的可能就是他老婆,这个死尸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没杀过人,所以从生前就有做贼心虚的心理…今天是头七,他的魂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会害怕被自己害死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

  “有什么可能?”柳东升此刻觉得这张毅城长大肯定不简单,年纪轻轻就能做出如此细致的分析来,虽说自己没怎么听懂吧…

  “害怕到一定程度,魂魄可能离体…”张毅城喃喃道。

  “你不是说离不开吗?”柳东升也糊涂了。

  “是离不开,现在这种离开是被迫的,还会回来,但至少得一个小时,这期间他就是死肉一块,不会再活过来,咱们可以趁这功夫把他身体里的东西取出来…那他就可以去投胎了,毕竟不是什么恶鬼…”

  “嗯!”柳东升长出一口气,拍了拍张毅城的肩膀,“好样的毅城!今天真是好样的!像个男子汉!”柳东升新说自己闺女将来要嫁给这么个孩子自己也放心,胆大心细心地善良,若换作普通的初中小孩,今天晚上这一幕早就吓死了,没准打着半截大鬼旁边有多出一个小鬼来…

  果然,小朱掐了没多久,亮子忽然两腿一蹬,一动不动了,这时亮子的嘴里发出了一阵慎人的奸笑,扑通一下也躺在了地上。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柳东升嘟囔着看着表,“毅城,走,跟我回躺车里,那有拖车用的麻绳子,直接拿那个捆…我就不信他能把那个也挣断了…”

  柳东升带着张毅城刚走到车跟前,迎面正碰上法医老陈骑着自行车过来(老陈家离局里很近),见一看见柳东升,这位从来都是一脸严肃的老法医竟然呵呵的乐上了,“柳大队长,你这是…刚从老山前线回来吧?”接着门口的路灯,只见柳东升一脸的黑灰,已经和汗水和成泥了,身上蹭的说黄不黄说红不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裤子上还破了巴掌大一个洞,白嫩嫩的屁股蛋子露天展览着,旁边还跟了个不认识的小孩,形象基本上也差不多。

  “老陈啊,你可算来了!”柳东升可没心情开玩笑,一把抓住老陈的手一溜烟就到了解剖事。

  看到解剖室的狼藉,老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惊奇,而是微微一愣,凑到柳东升耳朵边上问了一句:“柳队…莫非刚才那东西…”

  “对!”柳东升已经知道老陈要问什么了,“老陈你也碰到过?”

  “没有…”老陈眉头紧皱“但我曾经听我的导师说过…没想到真的会发生…”

  “什么都别说了…这人的肛门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还得麻烦你给取出来!”柳东升走上前,和老陈两个人把尸体抬到了解剖床上,“我的手术刀呢?”老陈翻了半天器械盒。
“我说老陈啊,雷锋也没你这么省啊!就一把手术刀?”柳东升从地上捡起了手术刀递了过去,“还有你这个破屋子,关键时刻烧保险!”

  “呵呵…这可不是省不省的问题…这可不是一般的刀子…”老陈诡异一笑,“你以为,保险真是自己烧的?”

  “陈叔叔,您这把手术刀…是不是杀过人?”旁边的张毅城早就看出这把手术刀不一般来了。

  “小伙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警察…”听张毅城这么一说,老陈显得有点不高兴,“不过说实在的,也不能说没杀过…这把手术刀以前是医院动手术用的,但这把手术刀动过的最后一次手术失败了,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我便连刀柄到刀片一块要了过来,这也是我导师交给我的办法…有的时候,死者身体会莫名其妙的僵硬,普通刀片根本就切不开,即使能勉强切开也很费劲,但是若用作手术死过人的手术刀,就跟切豆腐一样…虽然我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却实很好用…”老陈叹了口气,“这把手术刀,已经一年没换过刀片了,连真正的豆腐都快切不动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切死人却像切豆腐一样…”

  “嗯!我明白了!”张毅城道,“其实这叫杀生刃…”

  “看来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不一会,老陈果然从亮子的肛门里找到了一个东西—一个长仅一厘米左右,粗细和牙签相仿的柱形物体,“柳队长,看来这次你碰到狡猾的对手了…”

  “哦?”柳东升从老陈手里接过玉石柱,放在手电下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材质好像是石头…”老臣深呼吸道,“且不管这东西的作用是什么,单单他藏的这个地方,就能证明凶手很清楚法医的验尸过程,往往,为了尽快确定死因,很多法医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死者的脏器与身体各个要害,肛门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尸检的盲点…而且,这个东西肯定是死者死后放进去的…而且是死亡很长时间后,因为这东西直接插在肉里,没有血迹,这证明他插这个的时候,死者的血液已经凝固了…时间至少在96小时以上…如果不是划定了范围刻意寻找的话,很难找到…看来仪器的检测结果是正确的…为什么血液化验和胃中残留物的化验结果会不一样呢…?”老陈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对了,你们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在这?”

  “嘿嘿…”张毅城一把把柜子上昏昏欲睡的鹞子抓了过来,“我们带了警犬…”

  ……

  张毅城被柳东升送回家的时候,李二丫也崩溃了,说是去指认罪犯,怎么把自己弄的跟非洲人似的?满脸黑泥不说,身上还臭哄哄的…

  回到家后,柳东升也是松了一口气,把身上的衣服偷着都扔了,之后洗了个热水澡,脑子里反反复复全是问号:为什么要杀死亮子?动机是什么?灭口?分赃不均?还是仇杀?为什么法医的两种化验得出的死亡时间不一样?莫非真的像张毅城所说的,这人在地下已经埋过几天了?那凶手把尸体又弄到刘常有家是为什么?恐吓?还是想利用亮子复活再将刘常有灭口?刘常有说他见鬼了,那鬼又是什么?人装的?还是和亮子一样也是死人?眼下发生的这一切和刘杰的死有没有关系?还是完全是巧合?…

  凭借着一种直觉,柳东升死活认为刘常有在隐瞒什么,但又没有证据…

  混混沌沌的睡了半宿后,柳东升第二天第一个到了局里,第一件事就是想再提刘常有,就在二嘎去准备审讯室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喂…是我!我是柳东升…噢噢,李江同志啊!你好你好…”原来是那个文物局的李江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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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5 20:0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东东,接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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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7 16:41:38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外篇 将门虎子 第十八章 碗柜

 “柳队长…是这样的,我给陕西那边打过电话了,基本已经确定了,这个和当年南天一号墓里出土的八卦纹龙首铜盂就是一对!”李江办事还挺有效率,刚过了一天就把消息问出来了。

  “哦?”柳东升也挺意外,“不是说得下个月么?”

  “咳!其实没必要,那边的同志拿眼一看就差不多了,但还得进行一些仪器的检测化验,填报表开会研讨什么的,基本上是例行公事,不过那边也没把话说的太死,说是也不排除赝品的可能,哎,柳大哥,凭我的经验,这个事基本上已经八九不离十了,那个玩意又不是司母戊鼎,没名没号的物件,谁仿它干嘛?我今天就是提前给你个消息,也希望能对你破案有帮助,回头确切结果出来,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哎,好的好的,谢谢!”挂上电话,柳东升一阵捉摸,通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柳东升觉得当年那个梁大力的证词好像是真的,若果真如此,那么梁大力逃跑的动机似乎是成立的,因为盗洞就挖在他家的地里么…他家的房子离自家地也最近,如果墓里的东西真像他说的那样能活过来,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啊…但紧接着疑问又来了,梁大力第一次被捕是因为在火车站偷东西,这证明其并没有什么积蓄,仅流浪了半个月就山穷水尽了,且据南天村的村民反映,梁大力平时好吃懒做,光棍一个一没亲戚二没朋友,也不应该有什么人可以投靠,而此刻这梁大力失踪已有两年,如果这个人还活着的话,靠的又是什么呢?莫非重操旧业去盗墓…?

  “柳队…审讯室准备好了…”二嘎昨天晚上去安排当地派出所排查亮子底细的事,一夜没睡,此时眼圈都是红的,“柳队,那个刘常有咱不能拘太久啊…已经超过十二小时啦…”

  “那个人不能放!”柳东升道,“排查的事怎么样了?”

  “这个我已经安排了,小李带着两个实习已经去查了…估计下午就能有结果…”

  “这个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刘常有什么时候放!”柳东升道,“二嘎,你先在我这屋眯一觉,下午再跟我去刘常有家走一趟!”

  “哦…”二嘎对柳东升的决定基本上不怀疑,虽说自己这个领导的大部分想法都很匪夷所思吧…

  审讯足足持续了三个半小时,但结果却跟昨天没什么区别,基本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个刘常有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老奸巨滑的劲儿,一会要烟一会喝水一会要上厕所,简直就跟个多动症一样,问他民族的时候,其就说了“汉族”两个字,单就说这两个字的语气都像是在骗人,就更别提和案情有关的问题了…

  “二嘎…醒醒!跟我去刘常有家!”走出审讯室,柳东升直奔办公室,只见二嘎靠在椅子上鼻涕泡都睡出来了…

  “哦…”二嘎睁开眼,“审出什么来了?”

  “屁都没审出来…”柳东升探了口气,“不过我觉得这个人绝不像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他有问题!”

  “你还觉得人是他杀的?”二嘎伸了个懒腰,“柳队,这个人不像是敢动手杀人的…看他昨天晚上吓成那个德行,你见过尿裤子的杀人犯吗?”

  “我不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柳东升拿起手包,“我说的是文物案!少废话!赶紧穿衣服…”

  河西区贵州路,刘常有家。

  进屋后,柳东升四外看了看,和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一束太阳光从房顶上那个被自己凿出的洞透下来,正打在床上。

  打开大衣柜,有几件颇夹克和一件呢子大衣挂在里面,衣服下面叠着一床棉褥子,衣柜中间的抽屉是放日常药品的,有好几瓶降糖的药,但已经过期了。

  “那个刘常有有糖尿病?”柳东升问二嘎。

  “他自己没说过啊…”二嘎也凑了过来,“唉呀这哪年的药啊…药片都粘瓶子上了…”

  走到屋外的过道中,柳东升又看了看窗户上的栏杆,用力拽了拽,非常结实,“二嘎,你翻翻屋里有什么值钱东西没有!”说罢,柳东升自己又走进了正对面的厨房。厨房门并没上锁,里面空空荡荡的,正对着门有一个灶台,上面放了一蒸一炒两个锅和几瓶调料,靠着门边的位置则放了一个挺大的碗柜,足有两米高,宽少说也得一米五六,七八十厘米厚,背面贴墙很紧。

  “什么!?”二嘎以为自己听差了,翻值钱东西,这不成入室盗窃了吗…

  “你把地方找着就行,等会我进去看!”也正因为厨房太空荡了,这个大碗柜反而引起了柳东升的注意,用手推了一下,纹丝不动,仿佛挺沉的,打开柜子,只见里面乱七八糟放了一大堆东西,什么米面袋子、盘子碗筷、和面用的瓷盆、电炉子、大铁锅、甚至还有一台破电风扇…,全是压分量的东西,不过都是放在最下一层,上面四层只是象征性的放了点笼屉、筛子、尼龙编制袋一类的轻东西,“怪了…”柳东升叨咕,按一般人拿放东西的习惯,像电炉子瓷盆这种不常用的东西,放在最底层还说的过去,但碗筷这种常用的东西绝对是放在二三层拿着方便啊,怎么也放在了最下面一层呢?反而笼屉和筛子跑上面去了?

  “柳队!你来看这!”屋里二嘎喊道,“历史博物馆啊简直…”

  “哦?”柳东升进了屋,只见二嘎打开了屋里的一个立柜,旁边的五斗柜的五个抽屉也都被打开了,抽屉里放的全是大大小小的木头盒子,从盒子的讲究程度看,里面装的应该都是值钱东西,而立柜里放的则都是一些雕刻精美的大件玉器。

  走到抽屉边上,柳东升随手拿起个制作精美的楠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一个表面磨损严重的玉如意,而后柳东升又打开了几个一模一样的木头盒子,不禁一笑,“这抽屉里的东西八成都是假的…”

  “哟?柳队你还懂这个啊?”二嘎见柳东升动手拿了,自己架不住好奇也打开了一个盒子。

  “单个给我一个我可不懂…但你要给我看这个抽屉,我就懂了…”柳东升一笑,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来,打开一看,里面也有一个玉如意,与柳东升手里的相比,虽说玉的成色有点区别,但外观与磨损程度都差不多,“你看,古代人又不兴流水作业线,这要真是古货,哪来这么多一样的?”

  “哟!柳队,高,实在是高!我真服了你了!”二嘎把盒子放回了抽屉,马屁追尾而至,“刘常有这个奸商!等他出来我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工商局查他个王八蛋!”

  “把这个带上!”柳东升没理会二嘎的马屁,而是走到了立柜边上,看都没看就直接从立柜里拿了一尊一尺多高的玉观音递给二嘎。

  “柳队…你这是…”二嘎的手犹犹豫豫没往前伸,“这是违纪啊柳队…这东西和命案无关啊…”

  “我不跟你说了,咱这次来是为了文物案吗!拿着!”柳东升一瞪眼,二嘎乖乖的把玉观音接了过去。

  “来!”柳东升带着二嘎来到了厨房,“帮我把这个柜子搬开!”

  “哎?”二嘎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看地面,“柳队,你怀疑有地道?”

  “差不多!”柳东升把柜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都拿到了地上,“咱俩把它往外搭…我数一二三!”

  不叫劲还好,这一叫劲差点把两个人腰闪了,硕大一个碗柜,竟然没什么分量!

  “怎么这么轻啊…?假冒伪劣…”看这个碗柜的个头,二嘎觉得怎么着也得有个百八十斤的,但这一搬才发现,这个比人都高的大碗柜最多也就三十斤不到,打开碗柜仔细观察,才发现所有的隔层全是两层三合板夹着龙骨钉的,看着挺厚,其实中间都是空的,而搭龙骨所用的木料竟然是用一种近似于杨木*的木材,用指甲一按一个坑,又松又软,根本经不住压,怪不得有分量的东西都放在最下面一层。

  “柳队,这个刘常有可真会过日子啊…用这种糟木料打家具…”小朱打开碗柜仔细观察四外隔板。

  “我看他可不只‘会过日子’那么简单…”柳东升也没想到这个碗柜竟然这么轻,但更让柳东升没想到的,却是碗柜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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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7 16:47:17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外篇 将门虎子 第十九章 冰山一角

 “我就知道这个柜子后面八成有问题…”柳东升脸上露出微笑,只见柜子后面有一扇小窗户,大小比楼房的厕所窗户还要小一圈,窗框四周用不干胶贴的严严实实的,窗户里面钉了两根防盗的铁条,看不干胶的新旧程度,似乎贴上去时间并不是很久。

    “窗户?”二嘎也是一愣,下意识的到外面过道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小窗户,看来这个窗户开在了隔壁的院里,“这么个小窗户都装栏杆,这个刘常有真是守财奴啊…那么一屋子假货也怕偷?”

    “错!”柳东升仔细观察着窗户四周的不干胶,从口袋里掏出了折叠剪,开始顺着不干胶带侧面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往下揭,“有些东西伪装的太好,反而会露馅…”

    “柳队,你的话什么意思?”二嘎目不转睛的盯着柳东升手里正在刮不干胶的折叠剪,不一会,足有三四层厚的不干胶被整条整条的揭了下来,胶条下面,两个小号的合叶渐渐露了出来,原来这两条铁栏杆并不是直接固定在窗框上的,而是被焊在了窗框内一个单独的铁框子里,铁框子则由合叶装在窗户一边,也就是说,铁栏杆可以像窗户或门一样开合,铁框子连带着铁栏杆“关”上的时候,不仔细看还真会以为是窗户的防盗栏杆。

    “嗯?这是什么意思?”二嘎一时没反应过来,“铁栏杆能拉开?莫非这刘常有计划着偷隔壁?”

    “嘿嘿!我看着隔壁才是这刘常有真正的仓库!”柳东升冷冷道,“来,把东西先给它放回去!你回去立即查查刘常有家隔壁的房主是谁!然后申请搜查令!我得去趟文物局!”

    “是!!”二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兴奋,立正敬了个礼,“头儿!今天我真是服你了!这都能让你看出来!”

    “你个小兔崽子…今天真服我,这么说以前是假服我?”柳东升笑呵呵的把不干胶又粘了回去,然后把碗柜拉回了原处,一件一件又把东西摆回了碗柜底层,“记着!这件事回去一定要保密,绝不能打草惊蛇!搜查令下来以前,给我派两个人秘密监视这个房子,有可疑人员立即汇报!”

    “是!”二嘎又敬了一个礼,“柳队,你说咱们现在会不会已经被别人监视了?”

    “我哪知道?”柳东升一耸肩膀,“不过,不管咱们被没被监视,这件事都能证明这个刘常有没那么简单!如果这个小窗户的事他解释不了,那就证明他有问题!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案件的突破口!”

    “高!实在是高!”马屁拍罢,二嘎夹着包便出了屋…

    上司和下属的最大区别就是:如果两个人只有一辆车,且两个人必须兵分两路的话,那开车的肯定是上司,坐公车的肯定是下属,这次也不例外,在文物局门口把车停好后,柳东升直奔李江办公室。

    “哟?柳队长,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好?”接过柳东升递过来的玉观音,李江还挺意外。

    “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柳东升没说实话,“让我托人帮着瞧瞧…这不…我就想起你来了…”

    “哦…这样啊…”顺着太阳光仔细看了看玉观音,李江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多少钱买的?”

    “哦!?”柳东升一愣,没想到李江问这个,“哦…这个没花钱…别人送给我朋友的…”

    “送的啊…送的还行…”李江嘬嘬牙花子,“手艺是挺细的…但细过头了,像机器琢的,尤其是这圈花边…你看…不但花纹一样,连深浅都一模一样,要是手工做怎么可能做这么细?”

    “厄…李老弟…你说这个我没听明白啊…什么叫‘送的还行’?这机器做…跟人做,有什么区别吗?人做…比机器做贵吗?”柳东升对这些东西可是一窍不通。

    “哎?你朋友难道没和你说这玩意的来历?”李江一脸的惊愕,“柳大哥,这个玉观音,很明显是仿明代的观音,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照着造假骗人那个方向仿的,惟妙惟肖啊!这跟那些个直接就按赝品卖的仿货可不一样!倘若摆到个台面大点的铺子里,再碰上个外行的话,宰个六七万不成问题啊!柳大哥,要真是你或者你朋友花大钱买的,你可别不好意思说实话,我现在就跟你一块退货去!”李江还挺实在,说着话就要穿衣服。

   “不用不用…真是送的,真是送的…对了李老弟,这个东西…应该值多少钱啊?”柳东升继续问道。

    “嗯…这个…”李江思索了一会,“按普通玉器卖的话…这个玉成色不错,应该也不便宜…出厂价怎么说也得一千块钱往上吧…”

    说到这,柳东升心理算彻底有谱了,那个刘常有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全是假货,至于窗户上的铁栏杆合墙上的铁丝网,很可能也是障眼法,为的就是万一警察哪天抄他家,单凭着墙上的铁丝网也怀疑不到隔壁,而那个由开着“铁栏杆门”的小窗户通着的隔壁,很可能藏着很大的秘密。

    回到局里,柳东升发现二嘎已经拿着一打子材料在办公室等了半天了,原来民警走访确认“亮子”身份的事已经有了一些结果:根据沈阳道一些店主透露,死者叫好像叫张小亮,外号亮子,几年前曾在沈阳道周围蹬三轮拉过活儿,但时间不是很长,根据管片民警调出的资料,死者姓名左洪斌,曾用名张小亮,今年26岁,其母叫左慧兰,是个赌徒,因聚众赌博被拘留过,其父叫张健,因倒卖文物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张健入狱后夫妻离异,张小亮改名左洪斌,开始跟母亲住,根据与沈阳道的部分店主核对的时间,其父母离异后,这个亮子便再没在沈阳道出现过,直到现在。

    “这都是什么家庭啊…”柳东升嘬了嘬牙花子,还真有点可怜这个亮子,“对了,他爸进监狱后,跟这母子俩还有没有来往?他爸判刑的具体时间是哪年?”

    “这个还在查…材料明天到!”二嘎道,“不过柳队,我也开始觉得这个刘常有不大对劲了…”

    “哦?说说看!”柳东升点了根烟,笑呵呵道。

    “根据古玩店的一些老板反应,亮子已经好几年没在沈阳道露面了…”二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俨然一副老刑警分析案情的形象,“为什么会忽然给刘常有牵线收刘杰那棵玉白菜?依我看啊…亮子跟刘常有之间的牵线从来就没断过!那棵玉白菜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嘿!好小子!有长足的进步啊!”柳东升一笑,这二嘎别看平时傻乎乎的,但这件事却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对了,刘常有家隔壁房主是谁?查出来没有?”

    “哦…我已经给房管局打过电话了,他们正在查,估计下班前就能有结果,最晚最晚明天上午…(尚未普及计算机,查个东西慢啊…),搜查令已经报上去了,等头签字呢…估计明天上午应该没问题!”

    “不错!效率挺高!”柳东升拍了拍二嘎肩膀,“准备审讯室,再提刘常有!对了…千万别说咱今天去过他家,先问亮子的事…”

    就在柳东升拿着茶缸子刚要出门的时候,忽然桌上电话响,“喂,你好,我是柳东升!”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行…”电话中是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语速慢的就像录音机电量不足马达带不动磁带一样,语气颤颤巍巍的,丝毫没有半点强调起伏。

    “喂!!谁啊!!”柳东升心理咯噔了一下,电话里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自己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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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7 17: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每天必看,已经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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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0 19:03:42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外篇 将门虎子 第二十章 马粪纸

    “喂!!喂!!”柳东升冲着电话一个劲的吼,可是那边已经挂断了。“他妈的…到底是谁!?”
  
    “怎么了?柳哥?谁啊?”二嘎推门又进来了,看柳东升表情不对劲,“没事吧柳哥?”

  “没事…你去安排审讯室…!”柳东升定了定神,把电话拨回了自己家,刚响了两声,孙太太就接了电话,“喂,哪位?”

  “哦…是我…”柳东升一听媳妇好像没什么事,心才放下,“刚才你给我打电话了么?”

  “我?没有啊…”孙太太的语气似乎莫名其妙。

  “哦…那没事了…”柳东升长出一口气,心说不定又是谁在搞恶作剧了,脑袋里大概过了一下被自己抓过判刑的人,光刑满释放的也快能组一个加强连了,作为破案无数的老刑警,受点恐吓在所难免,但真正有经验的刑警心理都明白,那些判过刑的人尝过蹲大狱的滋味,轻易绝对不敢再生事端,对于这些有前科的人而言,找警察打击报复,后果跟直接喝农药是一样的,打几个匿名电话写几封恐吓信至多也就是寻求一下心理上的快感而已…

  审讯室内,刘常有撇着嘴一脸的满不在乎,一问三不知,昨天晚上吓得尿裤子的事好像已经忘了。

  “刘常有,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亮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柳东升见多了,但此刻像刘常有这么皮糙肉厚还真是不多见。

  “警察同志,我都说过多少遍啦?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前几年我做过一阵子楠木家具,都是找他送货…,他死在我家里,你们查不出凶手,跟我较嘛劲呢?”

  “这个你记得吧?”二嘎拿出玉白菜的照片,“沈阳道好几百家店,他干嘛专找你?”

  “我人实在啊!靠得住啊…”说句实话,刘常有这两句话可能鬼都不信…“谁有点好买卖不愿意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搭伙啊…我说警察同志,别欺负我不懂法,你们现在拘留我可已经超过12小时啦!没事的话我可得回去啦…店面关一天可就搭一天的房钱,你们给我报销啊?”

  “刘老板,你可想清楚了…你卖的可是文物…!”柳东升厉声道,“把亮子的事交代清楚,受益最大的是你自己…!”

  “我哪知道那是文物啊…?上边又没刻生产日期…”刘常有话里话外损的可以。

  “不知道是文物你敢要十五万!?”二嘎年轻,也是火爆脾气,此刻可真想把这个刘常有活着送得北仓*去。

  “卖的贵也犯法啊?我开个玉器店,自己的货卖多少钱还得去物价局申报啊?我卖的是玉器!我不管什么文物不文物,进了我的店一律按玉器卖!我卖的贵是因为那个玉好!前不久云南有一块玉刚从矿里挖出来就卖了三十多万,那也是文物啊…?”

  “那好,刘老板,既然你今天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勉强你,你要想回去,也可以,法医认为死者死亡时间在12小时左右,也就是前天晚上零点到五点之间,如果你能拿出你不在场的证明,我现在就放你回去…如果你想不起来,那就麻烦你多在这住几天,好好回忆回忆,我们好吃好喝好招待…”柳东升暗地里给二嘎使了个眼神,二嘎刚到嘴边的骂人话又全咽回去了。

  “这…”刘常有一瞪眼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想不起来不要紧,好好想,我们有的是时间…小李…带刘老板回‘房间’…”柳东升笑着一挥手,刘常有无奈,恶狠狠的看了柳东升一眼,愤愤的站起身跟小李回号里去了。

  “哎…头儿…你真有两下子啊!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一让他出示不在场的证据,他马上就没词了?”二嘎追着柳东升屁股后面问。

  “嘿嘿,十二点到五点,能干嘛?”柳东升问。

  “睡觉啊…”

  “要是不睡觉呢?”

  “这…看电视吧…”二嘎也懵了。

  “呸!亏你跟我混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十二点到五点之间能干什么?无外乎嫖娼赌博入室盗窃啊!或者跟犯罪团伙的其他人在一块!这些事就算他干了也不能说啊,一说直接就拘了!他要是睡觉,就没有不在场的证据,那就得乖乖的住这!”柳东升笑呵呵的,“这不在场的证据,他拿得出拿不出,都得给我乖乖的呆在这!”

    “哎…头儿…真有你的!”二嘎挠挠脑袋,傻乎乎一笑,“对了,我觉得这刘常有不大对劲啊,上次审他,还客客气气低三下四的,怎么今天横起来了?”

  “两种可能…”这一点柳东升早就看出来了,“一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交给他怎么对付警察应付审讯了,二是他已经开始对咱们的行动有所察觉了,所以他也开始提高警惕了…”

  “通风报信?”二嘎一愣,“在号儿里关着怎么可能有人通风报信?莫非咱们局里有内奸?”

  “内个屁!”柳东升一撇嘴,“今天上午咱们局里是不是收了个偷自行车的,据说是让居委会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妈给逮着了,有没有这事?当时你们还当笑话说来着…”

  “啊!”二嘎恍然大悟,“我现在就去把那小子提过来!肯定是这小王八蛋假借偷车混进来给刘常有报信的!”

  “回来!”柳东升一吼,“别打草惊蛇!看刘常有今天的表现,好像还不知道咱们去了他家,你小子明天早晨提前半小时到,局长一来马上给我签搜查令!有了证据,我就不信那小子不撂!”

  在外面凑合吃了一碗拉面后,柳东升到家都快八点了。

  “哎…怎么这么早啊…”孙太太有点意外,“我刚收拾完桌子,早知道你这么早回来给你留口饭了…”

  “没事…我在外面吃过了…”柳东升进屋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要说这两天可真够累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不酸的。

  “老头子,我跟你说,今天,我一出门就捡了五十块钱!”孙太太也进了屋,把电视声音关小了点。

  “嗯?五十块钱?我在马路边,捡到五十元,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快给警察叔叔看看…”柳东升还唱上了。

  “你等着我给你拿……”孙太太看来心情不错,从包里拿出钱包就找“你说怪不怪,就在草坑里扔着,这来来往往的人就愣是没看见,就我眼尖!票子倍儿新!”孙太太拿出钱包,开始翻腾。

  “哎?怪了…”五十块钱没找到,孙太太反而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跟一块钱纸币差不多大小的马粪纸,上边红彤彤写了一行字,像是红墨水写的,但写的很草,看不清写的什么。“怎么有这么个玩意?”

  “什么!?”一听妻子说怪,柳东升的神经线立即绷紧了,“给我看看!”

  接过马粪纸后,柳东升把纸拿在手里迎着管儿灯仔细看了看,绝对是质地最差的那种马粪纸,寿衣店做纸钱的那种,纸上的字迹没有压痕,笔画很粗但力道均匀,像是用最小楷的毛笔写上去的,而从自己的软硬程度分析,写字用的“墨水”及有可能是……血!

  ———————

  注解:*北仓:天津市北仓镇,因为天津最早的火葬场位于北仓镇附近,所以在天津本地谚语中,“奔北仓”有“奔火葬场”的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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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1 09:16:04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外篇 将门虎子 第二十一章 守株待兔  
  
  “真他妈的是狗急跳墙…!”柳东升心理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看来此刻这群犯罪分子真是“腰里揣副牌——逮谁跟谁来”啊,“你…什么时候捡到的的这个纸条?”柳东升问道。

  “大概…五点多…去自由市场买菜回来捡的…我说老头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太太有点沉不住气,毕竟最近经历了如此之多的邪事,“你现在办的到底是什么案子?”

  “就是咱爸那个案子引出来的!”柳东升一听是五点多心理难免一惊,五点多,这不就是自己接电话的时间吗?“那帮人跟一般的犯罪份子不大一样,可能有点麻烦…你…不怕吧?”

  “我要是怕,当初就不嫁给你了!我就是担心孩子…”

  “你不怕就好!”柳东升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会尽快抓住他们的!记着,这几天什么都别乱捡!回家把门锁好!我会去接孩子上下学的!”说罢,柳东升拿上那张马粪纸飞车直奔张国忠家。

  张毅城真快崩溃了,上次就是玩到最后一面*“大鬼*”的时候被迫关机的,这次刚好又玩到了这,老丈杆子又来了。

  “毅城…”柳东升拿出马粪纸递给张毅城,“你阿姨今天捡到了这个…”

  张国忠接过马粪纸,迎着台灯横竖看了半天,眉头也皱了起来,“柳叔叔,这上面写的什么玩意儿?”

  听张毅城这么一问,柳东升也崩溃了,“毅城啊…我到你这来,就是想问你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嗯…那阿姨捡了这个…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你阿姨说这个是她下午五点多捡的,而我五点多在单位正好接了一个电话,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自来投’,就说了一句那边就挂了,声音特别像你阿姨,但语气怪的很!事后我问她,她一口咬定根本就没给我打过电话!”柳东升颤颤巍巍的把当时电话里的语调给张毅城学了一遍,听了张毅城一身鸡皮疙瘩。

  “这就怪了…”张毅城拿着马粪纸又看了看,用手捻了半天,“柳叔叔,这次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你了,我爸最多再有一个礼拜就到家,这种事得交给他处理!…对了柳叔叔,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抓的究竟是一些什么人么?除了昨天晚上的事以外,还有什么怪事?”

  “嗯…这是由你孙爷爷那个案子引出来的案子,很可能牵扯到一个大型的集盗、倒、卖于一身的犯罪团伙…”柳东升把案件从头到尾的线索跟张毅城详细的描述了一下,尤其是被柳蒙蒙的姥爷杀死的那个刘杰、古玩店老板刘常有和那个诈尸的亮子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自己和二嘎在那个刘老板家的发现。

  “柳叔叔,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亮子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玉器店的老板家?而且房顶上还加了那个镇尸的东西?那个尸体可是会起尸的!”张毅城人虽小,脑子可是快的很。

  “我觉得是这样!”柳东升道,“很可能是那个刘常有假装报案,想把这个尸体弄进公安局折腾一下,好让我们知难而退!那个人很会演戏,把裤子都尿了,当时我还真相信过那个刘老板是无辜的,但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阴谋!”柳东升愤愤道。

  “柳叔叔,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瓦片,摆在那么远的位置,可能作用不大…”张毅城道,“大爷告诉过我,所有符咒,离人离鬼的最远距离不能超过三寸,超过三寸作用就不大了,但按你说的,那个瓦片在房顶上,得有好几米了,我觉得那个尸体可能是冲着那个刘老板去的,只不过没成功而已…”

  “哦?超过三寸就没用了,那他们弄那个干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柳叔叔,你可能想复杂了…他们没必要对警察下手啊,他们就算把炸药包弄到公安局,难道警察叔叔真的就知难而退不管这事了?”

  张毅城这么一说,柳东升也恍然大悟,对呀!中国警察向来是不信邪的,你越是挑衅,就越要把你挖出来狠整,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民警受犯罪份子威胁而放弃某个案件的,有道是“匪不同官斗”,敢打民警的注意,无异于火上浇油啊,对于这一点,犯罪份子应该比警察更清楚,也许有可能某些犯罪分子会威逼利诱某个案件的负责人,希望其从中放水,但没理由以整个公安局为目标,直接把歪门邪道往局子里弄啊!这不是找死吗?难道他们非得把一个仅由分局刑警队负责的普通文物盗窃案发展成一个公安部督办、全国协查、限期破案的大案要案,非把自己置于全国通缉的风口浪尖才心安理得?没道理啊!“你说的有道理…”想到这,柳东升也不得不重新思考整个案件的所有来龙去脉。

  “柳叔叔,你最好能扛到我爸回来…你就假装请病假在家呆几天,放放这个案子,让他们以为你真的怕了,等我爸回来,让那群坏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张毅城这么一说,也给柳东升提了很大的醒,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既然自己不是内行,为什么不先等等,来个守株待兔,等内行回来再一网打尽呢?没准还能看看这犯罪团伙的下一步动作啊!“毅城,叔叔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天谢谢你!”柳东升拍了拍张毅城的肩膀,“你将来一定是个男子汉!”

  “谢谢柳叔叔!”张毅城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玉坠,“柳叔叔,这个拿回去给蒙蒙戴上,这是我爸请的三尊真身!”

  “三尊真身是什么?”柳东升接过玉坠,拿在手里看了看,以往自己见过的挂坠往往都是什么菩萨啊,关公什么的,但这个玉坠可不一样,刻的是一个修道者的坐相,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

  “这是上清灵宝道君…我也不知道什么叫真身,但我爸让我一直戴着…”

  “毅城…真的谢谢你!这个给蒙蒙,那你怎办?”柳东升道。

  “我有的是法宝!”张毅城拉开写字台的柜门,只见里面一堆瓶瓶罐罐,“叔叔你就拿着吧!听你这么一说,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她!在学校我会保护她的!”

  “那谢谢你了…我就不客气了…”听完这话,柳东升心理也发虚,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玉坠虽说没见过,但听张毅城这意思,好像有点用…  

  第二天,分局门口。

  柳东升一到单位,就看见二嘎满面春风的正站在门口抽烟,见领导来了,立即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头儿,搜查令下来了!人我都安排好了,咱现在动手?”

  “人?什么人?”柳东升看了一眼二嘎。

  “搜查的人啊!”二嘎道,“我找了十几个人呐,都掳胳膊挽袖子的!”

  “呸!”柳东升差点气死,“告诉他们,搜查令没批下来!今天就咱俩去!你带上相机!咱从刘常有家那个小窗户进去!”

  “什么?”二嘎一脸惊愕,“为什么啊?搜查令都批下来了!头儿你怎么…”

  “问个屁,回头再跟你说!”柳东升有点不耐烦,“今天咱得找个外人一起去,你带那么多人,怕别人不知道啊?”

  “外人?什么外人?”二嘎傻了。

  “等会就知道了,快去安排!”柳东升一瞪眼,二嘎乖乖的去了,“这小子…一句嘱咐不到就给我四处宣扬…还找那么多人,想开搬家公司啊…”柳东升无奈道…

  分局,柳东升办公室。

  “什么?考古新发现?”电话一端,李江的语气似乎有点意外,考古若有新发现,什么时候轮到刑警通知自己了?

  “对!但我们现在不能确定,李老弟你最好跟我们去一趟!”柳东升对着电话道,“对了,这个事李老弟你千万不要上报,就算是协助我们破案了。”

  “行!行!没问题!”李江也有点兴奋,毕竟自己都干了十几年了,也没几个原装的古迹能供自己第一手发掘。

  “那好,贵州路和云南路的岔口,咱不见不散!李老弟,这个事你千万保密啊!”

  “没问题!没问题!”李江道,“我这就出发!…”

  ———————

  注解*:

  面儿:电子游戏里的关卡,天津孩子称之为“面”,读儿化音,即“面儿”。

  大鬼:电子游戏中的BOSS,天津孩子通常称之为“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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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1 09: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外篇 将门虎子 第二十二章 又见怪文  

  “柳队,房管局的资料也传真过来了!”柳东升刚挂电话,二嘎便拿着张纸走进了柳东升办公室,“刘常有家隔壁房主叫陈俊生,化工二厂退休工人,两年前花四百块钱买的那套房子!其户口本上的登记住址在河东区香山道!之前的房主叫张悦,去年心脏病死啦!还有!根据昨天派出去的蹲守人员反映,刘常有家隔壁似乎根本就没有人住!门上的锁已经锈死了!”
  
  “河东区香山道!?”柳东升最先注意到的便是这个地方,那不是跟那个亮子家住的不远吗?还有,那处房子应该不错的,怎么四百块钱就给卖了?那可是房子啊!好点的皮鞋还卖一百多块钱一双呢,那个位置在河西区来说也算个黄金地段啊,看那隔壁家怎么说也得有四间房,两间正房两间储藏室,加上中间的过道也不老短,怎么四百块钱就给卖了呢?“安排人去查查那个前任房主的家属!问问为什么一套房子才卖那么点钱!今天下班前务必给我查出来!”

  “是!”二嘎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又敲门进了屋,“柳哥,小李去查了!”

  “好…,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去刘常有家!”柳东升道。

  “还去他家?”二嘎一皱眉。

  “他家隔壁啊!不是有搜查证了吗!?”柳东升也服了,心说自己这个手下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河西区,贵州路与云南路交口。

  离着大老远的,柳东升就看见路口有个人背着个大包左顾右盼的,看来这李江的经济实力还是比较一般,身边支着的破自行车跟自由市场买菜的蹬的“铁驴”没什么区别。

  “李老弟,你好!这是我们局同事,陈二刚!”柳东升介绍二嘎道,“这是市文物局的骨干力量,李江同志…!”

  “哦…你好你好…”二嘎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跟李江握了握手,李江也一样,要说柳东升约的这个地方,怎么看也不像能有古迹的…

  “李老弟,我们说的地方就在前面,我们慢点开,你跟着?”柳东升问道。

  “行!没问题!”李江蹬上车,一路狂飙来到了刘常有家门口,见警车停了,李江也纳闷了:附近全是房子,哪有什么古迹啊?

  柳东升到刘常有家隔壁门口看了一眼,却实与昨天蹲守的同志反映的一样,门上挂着一个大锁头,镀铬的锁鼻已经是锈迹斑斑,看样子少说在露天环境里淋了一年了。离着门口不远处的馄饨摊旁边停着一辆桑塔纳,馄饨摊上,两个人正在警惕的吃馄饨,这辆车和这两个人柳东升都认识,车是分局的车,人是刑警队的实习生,看来这就是二嘎安排的所谓蹲守的人,“二嘎!你怎么派了这么两块料守在这!?”柳东升都快气乐了,当初明明说是秘密监视,现在可好,车都快停到人家院里去了,这还叫秘密监视吗?唉!实习生啊!

  “有点经验的都有案子啊…!”二嘎一脸委屈,“小朱又歇病假了…”

  “唉…得了得了…以后注意…!”柳东升一摆手,三人又绕到了刘常有家的大门口。

  跟着柳东升来到了刘常有家的厨房,拉开橱柜,李江脑袋上顿时一头层汗,“柳大哥,你这是要干吗啊?”

  “别着急!”柳东升揭开不干胶,费了半天劲挤到了小窗户另一边,“李老弟,古迹就在这边!”

  李江将信将疑的从小窗户钻到了刘常有家隔壁,只见这家的布局和隔壁差不多,房间也是南北相对,背面像是正房,南边像储藏室,只不过过道里的景象有些破败,不但没有隔壁那些盆景,地上砖缝里的杂草倒是长了不少。

  “柳大哥,这是什么古迹啊?”李江疑惑道。

  “你别着急!今天保证你能看见古迹!”柳东升铆足劲撞了几下,框的一下撞开了屋门,把门框都撞豁了。

  “这是一股什么味儿啊?”李江提着鼻子闻了又闻,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能是房子太久没人住了,潮味儿吧?”柳东升环视了一下房间四周,只见这两间房是通着的,水泥地面上落着厚厚的一层尘土,三三两两有不少脚印,围着屋子四周,摆着一圈的旧式躺柜,虽说都上了锁,但却都是老式装饰锁。


  “我来!”二嘎上前就要用改锥撬,却被李江拦住了,只见李江从背包翻腾出来一把多功能的折叠刀(放到现在应该叫瑞士军刀),折出一个刀片捅进了一个箱子的锁眼里,轻轻一拧,只听啪的一声,老式装饰锁应声弹开(这种仿古的装饰锁基本上没有防盗能力,只要是片状的东西八成能捅开)。

  “这么多箱子…看看你能放什么!”二嘎小心翼翼的掀开箱盖,只见箱子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咦?空箱子?”二嘎学着李江的样子,用改锥头又捅开了一个箱子,还是空的。

  “头儿,你说他们是不是早就有所察觉了?已经把赃物转移了?”二嘎又打开一个箱子,又是空的。

  “他妈的…”柳东升也一阵郁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仅仅找到一堆空箱子的话,便没有什么证据能让刘常有就范了,他要是不说实话,案件的进度便又会回到原点。

  “把所有的箱子都给我打开!”柳东升不死心,万一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呢,没事在屋子里摆这么多箱子,非奸即盗啊,“二嘎呀,先把脚印都拍了!你找那间屋,我找这间屋,小心别碰任何东西!发现指纹或毛发立即向我报告!”

  “是!”二嘎拿出相机开始拍摄地上的可疑脚印(二嘎并不是负责现场拍照的,但二嘎平时爱玩摄影,拍照水平也不错),而后开始小心翼翼的开箱子。李江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也开始稀里糊涂的帮忙开箱子。

  就在李江打开屋子中间的一个箱子时,忽然哇呀一声大叫,扑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柳东升赶紧扶起李江,定睛往箱子里一看,原来是一具死尸!只见死者大约六十岁左右,表情不但没有任何痛苦的迹象,反而好像有点高兴,简直和那个亮子一模一样。

  “二…嘎…赶紧给我通知局里…”柳东升的声音也有点颤抖,“等等…”柳东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先给死者拍张照片…!让老陈亲自过来!…李…老弟…实在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没事…没事…”李江抹了把汗还算镇静,“我早就闻着这屋的味有点不对劲…”

  “怎…怎么不对劲?”柳东升不明白。

  “好像…有点古墓里的棺材味…而且是那种富贵墓…老百姓的棺材绝没这种味儿…”李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柳大哥…没…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好…李老弟,这次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喝酒…”柳东升跟李江握了一下手…

  李江离开后,柳东升从刘常有家有上了房,并且开始一片挨一片的检查隔壁家房上的瓦,然而直到分局的警车到达现场,都没再发现有刻着八卦纹的瓦片。

  “跟上一个一样!”走出屋子,老陈摘下口罩道,“没有外伤;表情安详;血液也还没有凝固…”

  “上一个…屁股里插那个东西…你不说是血液凝固以后才插的…?”柳东升忽然想起来了,“这个血液既然还没凝固,就说明跟亮子不一样啊!?”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老陈也皱起了眉头,“从医学上讲,这点是解释不通的…也就是说…上一个死者,就是你们所谓的那个亮子…他肛门里被插入异物的时候…血液是凝固的…但送到局里时…血液不是凝固的…”老陈深吸了一口气,“我干了几十年的法医,还没见过这种情况!……哦对了,一提那个异物我想起来了…”老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那上面刻了不少东西,跟微雕差不多…但我不认识…只能照猫画虎描几笔…要靠你们去请教专家了。”

  “哦?”柳东升接过纸条一看,脑袋里顿时一阵悸动,纸条上的怪字,与自己媳妇捡的马粪纸上的那种怪字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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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11 13:03:45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有更新了,好.
能不能多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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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4-12 09:53:52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外篇 将门虎子 第二十三章 三审刘常有  

   “果然是同一群人干的……!”拿着老陈递过来的怪文,柳东升愤愤道。

  “什么同一群人?一群什么人?”老陈没打听明白。

  “没事……老陈啊。这具尸体无论如何不能再留在局里过夜了!最好下班前就安排火化!”柳东升斩钉截铁,“这个你安排吧!”

  “好……!”对于这种死因莫明其妙的尸体,老陈也知道厉害了,“我这就去安排!”

  “你们几个,把这个箱子给我搬回去!”柳东升现场指挥堪查,“你们几个,去这附近走访一下,剩下的人,这两间房子给我仔细搜!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即报告!”

  “是!”二嘎子小李分头行动……

  和预料中的一样,刑警们没从现场与附近居民处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坐在办公室,柳东升正在冥思苦想忽然二嘎满头是汗的推门进屋,表情就像刚丢了钱包一样。

  “怎么了?不是让你去监视房主吗?”柳东升没精打采道。

  “就是那个…房主啊!那个房主他…他…”二嘎,满嘴磕巴,都说不出句整话了。“他就是陈俊生啊!”

  “废话,我能不知道他是陈俊生吗?”柳东升一皱眉,递上一杯水,“来,别急,喝口水慢慢说!”

  “不是…他不是陈俊生…!不对不对,他就是陈俊生!”二嘎有个毛病,一着急就磕巴,“那个死了的…刚…刚才那个死了的…他是陈俊生!”

  “房主不是陈俊生,而死者才是陈俊生?”柳东升也糊涂了。

  “哎呀,柳队,我是说,房主和死者,都是陈俊生!房主就是陈俊生!死的也是陈俊生!房主就是死者!”二嘎急了,“还有…柳队,你猜…陈俊生家的…隔壁…住的谁…?”

  “难不成是亮子?”

  “唉呀,头儿,你太厉害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这你都能猜出来…”二嘎可算恢复清醒了,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拍马屁。

  “运筹个屁!…快去安排审讯室,再把刘常有给我提出来!”柳东升喘了口气道,“等等…先把那个偷自行车给我提出来,别说审讯,就说是有人来保他出去了!”

  “好…”二嘎一口气把柳东升茶缸子里的水全给喝了,转身出了办公室。

  大概过了十分钟,二嘎从门缝里把脑袋又探出来,“柳队,OK啦,三审讯室…”

  这个偷自行车的小伙子,看上去好像还有点文化,戴着近视眼镜,看岁数也就二十岁不到,满脸的麻子,头发上的油比柳东升还多,穿着一身运动服,脚底下是一双疙瘩底的球鞋,乍一看像个学生,无论如何也不像小偷。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怎么进来的?”柳东升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应该还算很和蔼了。

  “我叫…张涛,我…想偷一辆自行车…就被抓住了…”

  “哦?…被谁抓的?”

  “被一个戴红袖套的大娘…”小伙子还挺诚实,二嘎忍不住一个劲的偷笑。

  “我看不对吧…知道为什么把你找来吗?”就凭这两句话以及这小子说话的态度,柳东升心理已经有底了,典型的“生瓜蛋子”啊,“告诉你,我是刑警队的,偷自行车这种事本来不归我们刑警管,但主使你去偷的那个人,可是我们要抓的犯人。”

  “没…没人主使我啊…是我自己要偷…”这话一出,连柳东升都差点笑了,看不出这小子还挺讲义气。

  “来,把这八个字给我念一遍!”柳东升回头指了指背后的墙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涛念的还挺坦然。

  “你知道主使你来的是什么人吗?”柳东升开始使诈,“那是全国通缉的杀人犯,我现在给你上一堂法律课,盗窃未遂,且数额不大,最多治安拘留五到七天,如果认真悔改且有立功表现的,没准连那七天都能免了…”柳东升一直盯着张涛的表情,“协从犯罪且蓄意妨碍公安机关侦破工作的,一律要追究刑事责任,而且要从严、从重处理,小伙子,知道什么叫刑事责任吗?”

  张涛摇了摇头,汗珠子顺着鬓角一个劲的淌。

  “刑事责任就是判刑,蹲监狱,六个月起,二十年封顶…”柳东升慢条斯理,“主使你进来的人抓住就是死刑,你要是协助我们破案,从现在开始跟案犯划清界限,那你就是盗窃未遂,你要是继续隐瞒不报,那就是死刑犯的同案犯…你是想自己说呢,还是想等我们替你说?”柳东升偷眼看张涛,似乎已经抗不住了,“小伙子,满十六周岁了吧?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我…说!是一个小老头给了我三百块钱……让我……”没用三分钟,甚至连三秒钟都没过张涛就招了……

  “小老头……?……带他去画像!”柳东升与二嘎耳语了一阵,“没时间跟他耗了……赶紧把刘常有带来!这个人先别放,万一也是同伙跑了就麻烦了…”

  “哎!警察大哥,说好了放我出去的啊…!”张涛一抬眼。

  “我说了…偷车子的事不归我们刑警管…”柳东升一耸肩,一脸的坏笑,“嘿嘿,我会考虑打电话帮你求情的…”

  “你骗我…!”张涛挺不情愿的跟二嘎出去了,不一会,刘常有被带了进来,跟上次一样,一脸的满不在乎。

  “刘常有,陈俊生你认识么?”柳东升开门见山。

  “陈俊生是谁?没听说过!”刘常有翻着白眼两腿不停的抖,熟悉心理学的人不难看出,人但凡腿抖,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百无聊赖,二是紧张过度,从刘常有现在的处境分析,可能离“百无聊赖”还有一段距离。

  “原来你不认识啊…这个人刚死,本来还想通知你一声让你随点分子钱呢…”柳东升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刘常有,“你看看人家死的,多大义凛然啊,看这个表情,眼熟不?”一听陈俊生死了,刘常有眼中迅速闪过了一丝很难察觉的恐惧,恰巧被柳东升捕捉到了。

  “警…警察同志…”刘常有咽了口唾沫,“能给我支烟么?”

  柳东升使了个眼色,二嘎拿了根烟递给了刘常有。

  “他…他是…怎么死的…?”接过烟,刘常有拼命的嘬了两口,神态喝语气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哎…?既然你不认识他,关心这个干吗?”柳东升笑了。

  “认识…其实我认识…”刘常有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根据法医的初步鉴定,他的死因与亮子完全一样,可以肯定凶手是同一个人!”二嘎搭腔道。
听二嘎这么一说,刘常有的汗立即下来了,颤着手拿着陈俊生尸体的照片一个劲的发傻,颤抖着嘴唇半天没说一句话。

  “刘常有!!!”柳东升啪的一拍桌子,把刘常有吓得浑身一激灵,“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那是因为你一直呆在公安局!!”柳东升厉声道,“你要看清形势!现在不是政府要处理你!而是你的同伙想杀你灭口!还想活命的话只有两条路!要么争取立功,协助我们破案,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他们进来,你出去!要么你就在这躲一辈子!”

  许久,之间刘常有缓缓的抬起头,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民警同志…不…不…民警大哥…”刘常有一着急连称呼都变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罪过,最多判几年?”

  “我哪知道你有什么罪过啊?”柳东升还真是有一套,软的硬的一块来,此时到占了主动了。

  “他们干的事…我一件都没参与…我就负责卖…我也时常劝他们改邪归正,做点正经生意的…我…我对天发誓!!”看来这刘常有不愧是个老狐狸,什么都还没说呢就想先把自己洗出来。

  “少来这套!说关键的!”二嘎一边答茬,“跟你说,你的罪过可大可小,就看你的立功表现了!”

  “好…我说…我全说…”刘常有的眼都抽到过滤嘴的海绵了,“有些东西,我说了你们可要相信啊!”

  “嗯!我相信你!”柳东升长出一口气,心说可算把这个刘常有的嘴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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